随着婳婳的话音轻轻落下,她的小脸也离得越来越近。
阿渊,我想追求你,我们从头开始。
我想追求你。
……
声音宛若湖水微波般一遍又一遍地漾在了离渊的脑海中。
离渊不知为何,心跳的气息有些紊乱。
他衣氅下的手指微抖了一下,似是刻意掩饰般移开了与婳婳对视着的目光。
感受到自己的异样。
只在瞬间,离渊就强装镇定了下来,恢复了往日里幽冷寒凉的样子。
可他的心却依然跳得很快。
但是表面上,他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相反,那幽沉的脸色愈发冷冽了几分,他狠狠地笑了一声:
“呵,追求孤?”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忽然,他一把将婳婳拽到了王座上,那细长的手指勾起了婳婳近在咫尺的小脸,语调也变得残凉了下来。
“怎么?魔尊殿下这是又想到了新的办法,又一次试图过来欺骗和戏耍孤?嗯?”
座撵之上,四目相对。
两个人离得太近太近,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婳婳伸出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缓缓地移开了离渊勾着她下巴的手。
她看着离渊的眼睛,轻言细语地解释道,“阿渊,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但是,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这次是真的想要追求你。”
这句话一落,离渊忽地就冷嗤了一声。
而后,他笑了。
他敛起了身上的冷意,唇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玩味越来越深,只不过,那双瞳中却仍然没有什么温度。
“证明?孤倒是想知道,魔尊殿下想怎么证明?”
也不等婳婳回话。
似是硬要故意去挑战婳婳的底线。
他的声音顿了顿,缓慢的语气愈发恶劣,继续说道:
“为孤洗衣证明?”
“为孤做膳证明?”
“还是……”
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优雅地移到了婳婳的胸口位置。
慢条斯理的声音也跟着随即落下。
“还是……脱光了衣服,跪在床、上,取悦孤,来证明,嗯?”
但凡不傻,都能清晰地听出来。
最后那句话,无疑是把魔尊殿下的尊严按在了地上摩擦。
而离渊的目的就是如此。
他说完就看向了婳婳的眼睛,等着欣赏婳婳那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样子。
可在他强烈的注视下。
婳婳的眼皮都不曾颤一下。
她的脸上没有离渊想象中丝毫的怒火,她平平静静地迎上了离渊的眸。
她说。
“都可以。”
“只要,你让我留在魔域,守在你的身边。”
那一句“都可以”包含了太多太多。
洗衣可以。
做膳可以。
……也可以。
“都可以”落下的那一刹那,无疑,那三界里最高傲的魔尊殿下,自尊心也跟着被踩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离渊微怔。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婳婳已经从他的怀里轻轻地起身,朝殿外走去。
她恭顺地垂着眸,“我去寝宫等你。”
只不过,没有人看到,在婳婳转身的瞬间,她的眼角顿时如河水上涨,一抹湿红慢慢地蔓延到了整个眼眶。
临近殿门的时候。
她的脚步声微微顿住。
那声音极轻极轻,轻到,离渊误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阿渊,我想追求你,并不是因为想欺骗或者戏耍你。”
“仅仅是因为我想让失忆的你,重新去试着爱上我。”
“而我,远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
殿门被合上。
那明明很小的声音,却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