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曲傅满立马打圆场,态度极好的说:“好侄女,你堂妹年纪小,叔父就这一个丫头,被我给惯坏了,实际她没有坏心思的。叔父就信你,你在你外祖父身边那么多年,那能耐可不是一般大,叔父相信你一定会医治好玥儿脸上的伤。”
曲时笙回头扫了曲时玥一眼:“我能救的只有她这张脸,至于她脸上的胎记,下生就有的东西想去掉难于登天,这一次我帮你们,下一次可别因为想去掉胎记到我们院儿里又砸又闹。”
曲傅满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费力挤出了一个笑来:“是,好侄女,都听你的!”
“按道理说,这脸是用了那药膏才溃烂如此,应该找顺天府好生查一查,别叫那买药膏的妇人为了赚银子再害人才是。”曲傅林担忧道。
说到这儿,曲傅满狠狠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可玥儿带我回头去找,那间铺子早就换了个营生做,卖药膏的那个妇人早不知卷钱跑到哪去了,可怜我的玥儿被她坑害的这样惨,若是被我看见我定手撕了她!”
曲时玥被曲时笙领着,到了她的院子,曲时笙给了曲时玥一包药,叮嘱她一天三遍,不准误了时辰。
接过药曲时玥并没有道谢,她现在还不是很信任曲时笙。
“用不着害怕,我要是想害你,有的是办法让你连苦都诉不出。”曲时笙淡淡道:“这药膏是我亲手调制,对于红肿溃烂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你涂个三五天便会有好转。”
曲时玥抬起头来,看着曲时笙手里的瓷瓶,当即就要伸手拿。
但是曲时笙一伸胳膊,将瓷瓶拿远了些:“别急,有句话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话?”曲时玥皱眉问。
“这里头的东西,并非你用好了便彻底好了,你的脸伤的太重,每半月要配上我给你的药再调理两日,几年下来才能让你的脸彻底康复,你可听懂了?”
虽然曲时玥心里不愿,但现在的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也不管曲时笙是否害她,领了药膏和草药便离开了。
待曲时玥走后,恬儿有些生气道:“好跋扈的一个人,姑娘就不该医治她。”
曲时笙回过头看恬儿,忽然笑了笑。
“你觉得,我心里不记恨她吗?”曲时笙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放在那:“那药膏虽然能尽快医治好她脸上的溃烂,但是随时都会复发,因为那药膏实际上是慢毒。”
此言一出,恬儿与凉儿对视一眼,皆心中一惊。
凉儿更是低声的问:“姑娘,那您这岂不是给她下了毒,又医治好了她,而解药又是毒药?”
这别是在养蛊吧?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担心终有一日会被她所害,在她身上下了毒,若是一个月内她不服用我的解药,那便是呼吸困难浑身乏力又查不出病因,超过一个月便会毒发身亡。”曲时笙喝了口凉茶:“如果她乖,每半月到我这儿领一份解药,我可保她不死。”
前世曲时玥与曲傅满陷害曲家大房的事曲时笙不敢忘,若是有了给曲时玥下毒的机会,也算是解决了这个暗藏的危险。
而且曲时玥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曲家闹事,否则曲时笙停她个几日解药,曲时玥就会十分遭罪。
夜色如水,星夜沉沉。
两道身影自墙上跃下,贴着墙往前快步走着,与前头的人影回合,三人碰到了一起。
“没找到人。”圥墨说道。
徐之珩回过头看了看:“他警惕性很高,想抓他的一定不止我一个。”
“我们寻了他这么久,若是这次没抓到,他又不知会跑到哪去,再想找可就难了,人一旦出了京城,那就像海底捞针一般。”圥戎说。
“不会,他是不会离开京城的,他最想做的事还没做。”徐之珩打量着无边无际的黑夜:“回去吧,一定还能碰到他。”
按照前世的发展顺序,那个手握半张遗诏的内侍会主动到曲家找曲傅林,也因此害了曲家上下被建琮帝当做眼中钉,徐之珩能确认这内侍短时间内不会离京,也不会被建琮帝的人抓住。
所以他只要盯好曲家,就一定能瓮中捉鳖,将内侍抓住。
没抓到人,徐之珩也不想那么早回去,索性翻了墙去见曲时笙。
曲时笙也还没睡,白天吃的不多,这会儿正饿着,让凉儿做了一道南瓜银耳羹,配一碟子米糕。
米糕软嫩黏牙,里面放了红豆、葡萄干、瓜子仁儿和小米,吃起来香甜可口,口舌生香。
窗外传来一声轻响,曲时笙回头看去,见窗子被从外面打开,徐之珩利落的翻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曲时笙看着他放下佩剑坐在自己身边,拿起一块糕喂给他:“可用过晚饭了吗?”
徐之珩接过米糕:“就是因为没吃,所以上你这儿蹭口饭。”
曲时笙喊道:“凉儿,去做些汤水来。”
凉儿推门进来:“姑娘可是米糕不够吃?晚上吃多了怕您不消化,您还是…”
当她看见徐之珩坐在屋里时,后脑勺都麻了一下,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关上了门,边往台阶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姑娘随时吃饱吃好!”
屋内的两人笑了笑,曲时笙这才问:“找我来真是为了吃口晚饭?我可不信。”
徐之珩把曲时笙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当然不止为了吃晚饭,但也是为了填饱肚子。”
说话间,他的手搭在曲时笙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痒的曲时笙咯咯笑。
“好了,到底有什么事。”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让我帮忙的时候,可是捎个口信儿我就都给你办妥的,怎的连声道谢都听不见?”
曲时笙捏了捏徐之珩的鼻子:“宽宏大量是美德,还请徐将军能够大度一些,别与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而且徐将军又不差银子,买下那一个店面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怎么,舍不得啊?”
“舍得,舍得。”徐之珩被曲时笙迷的五迷三道,只看着她笑,好半晌才问:“如今那铺子空着,我随便让人卖一些皮货,但我毕竟没经营过,估计弄不明白,你可有什么想做的营生。”
曲时笙想了想回答:“用那铺子诓了我那个堂妹,万一她知道铺子是我的,保不齐又是一番麻烦。”
“不会,登记造册用的是我下属的名字,她查不到你头上。”徐之珩摸着她的手说:“就是怕你烦闷,让你解解闷儿,你若是不愿意就空着或者卖了,我瞧着地段还不错,你若是想经营也不必考虑太多,赚了赔了我都不在意,你自己高兴最重要。”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些想做的事。”曲时笙窝在徐之珩怀中,细数着自己所憧憬的那些:“我想开一间卖点心的铺子,你看凉儿做的点心多好吃啊,我尝着比宫里头的厨子都好。还想卖一些香料,只是一家店没办法卖两种东西,所以有些难以抉择呢。”
“那有什么,只要你高兴,在旁侧再买一处店面就是。”
曲时笙搂着徐之珩的脖子坐直了身体:“你可真是个大脑袋,别人家娶媳妇都喜欢顾家的,怎的你喜欢败家的?”
徐之珩哈哈笑了两声:“我就有银子,花不完的花,随便你败家。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妻子这点爱好都满足不了,那可真是白拼搏这些年。”
“成,那就听你的,一间卖点心,一间卖香料,回头就让凉儿选几个师傅,同她学一学手艺。”
“有件正事我要告诉你一声。”徐之珩正色道:“我发现了那个内侍的踪迹。”
曲时笙眸光微动,有些震惊:“可是手握遗诏的那个?”
徐之珩点头道:“正是,只是这一次没能抓住他,他伺候先帝多年,人脉很广,也很聪明,逃脱的很快。不过你放心,他不会离开京城,被多方追杀走投无路下,他只会像前世那样,来找你父亲。”
一提起这个,曲时笙心里就生气。
当初若不是那个死太监找到父亲,建琮帝哪里会认为父亲知道了他继位的真相,从而折腾了那么大一圈将父亲除掉?
这太监自己活不成了,也要拉下水几个,简直是令人憎恨。
“所以你是打算守株待兔,把他抓住?”曲时笙担忧道:“前世他鬼鬼祟祟找到父亲,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不知情,狗皇帝的人却知道了,这一次你抓他可别被狗皇帝知晓了。”
话音才落,门又一次被打开,凉儿端着方盘进来。
方盘上搁着的是一碗面,旁边还搁了一碟子卤子,嫩鸡肉和香菇制成的卤子浇在面上,简单拌一拌就可以吃了。
送过面后,凉儿正准备退出去,却被曲时笙叫住了。
“你手艺好,眼神也精,明天陪我去选两个师傅,由你来教他们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