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孽障不能为他所用,不愿推翻凤元复国,那要他何用?
镇南王夫就不信,天启女帝这个小贱人会愿意再重用和信任傅初雪?
哪个帝王能容忍前朝余孽的存在呢?
何况傅初雪还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只要他们两个斗起来,何愁天地会没有机会?
还有,镇南王夫也要傅初雪这个数典忘祖的孽子被心爱之人抛弃,甚至所杀,让他后悔莫及,呵呵呵……
摄政王双拳紧握,浑身紧绷如弦,眸中溢满森冷的杀意,眼底却是深切的痛楚和绝望。
他早知道会有这一日的!
他留着前朝余孽的鲜血,生来就不配站在她的身边,更没资格拥有她……
本来就是他贪心了。
他不敢看她,就怕在她眼里看到失望和厌恶。
傅初雪满心的暴戾,杀了他,杀了那些所谓的族人,是他们,毁掉了他唯一的温暖!
他只是想要好好守护他的小女帝而已。
为什么要逼他?
站在前面的温欣没有发现摄政王眼里疯狂的杀意和戾气,但镇南王夫却看到了。
他心里忍不住浮起一阵又一阵的恐惧。
这个孽障就是个怪物!怪物!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小女帝倏而一笑,“所以呢?”
镇南王夫:“……”
摄政王:“……”
“陛下,你……”
温欣转过身,伸手抱了抱他,盈盈的杏眸里盛满清浅柔和的笑意,对他的信任和喜欢一如既往。
“殿下是男子,我早就知道了啊。”
摄政王呼吸一窒,张了张口就想问,那为什么她还能毫无芥蒂让他继续掌控大权?
“你是男子是女子,跟你是摄政王有什么关系吗?”
“以帝王的角度来说,你是男子不是更好吗?这样朕就不用担心你会谋权篡位啊,嗯,朕还捏着你的把柄呢,殿下怕不怕?”
小女帝一脸“看朕多聪明,朕的智慧哪儿是那些傻子能明白”的表情。
摄政王忍俊不禁,心口如有一股暖流,潺潺漫过四肢,让他从地狱回到人间。
温欣抬手,贴着他的脸,眉眼弯弯,“不管殿下是男是女,朕都喜欢你的。”
摄政王握住她的小手,声线沙哑,“陛下……”
温欣缓缓道:“前朝皇室血脉又如何?如果血脉能代表忠心,那梁家为何又会背叛朕?朕只知道,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如殿下那样待朕全心全意的好了。”
摄政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脸埋在她颈窝,贪婪着她的气息。
温欣轻哼:“离间朕和殿下的关系,要朕抛弃殿下都是阶级敌人,是要被打死的。”
摄政王忍不住低笑出声,满心柔情,“只要陛下不赶微臣走,微臣一生为您鞠躬尽瘁。”
温欣搂着他的脖子,“朕不要你鞠躬尽瘁,朕只要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
摄政王睫羽轻颤,就这么抱着她,他的一生已经圆满了。
“微臣不会离开陛下的,永远不会。”
还被捆在地上的镇南王夫看着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脸上有茫然、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扭曲和憎恨。
为什么?
温氏这个小贱人为何能没有芥蒂地接受傅初雪?
他是前朝余孽,是个男人啊!
男人!
镇南王夫一脸狰狞,就因为他是男人,从前他做什么事情都处处受阻,还要被族人逼着去勾引一个又一个女人,获取情报和财富,最后再嫁给一个能带给天地会最大利益的女人。
他就如一个商品,一个工具,永远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喜恶,被所谓的仇恨使命束缚着。
那凭什么傅初雪就能成为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镇南王夫早就被复国和仇恨给压得心理扭曲了,他无比嫉妒自己的亲儿子。
他活在地狱里,凭什么傅初雪可以高高在上?
“呵呵,傅初雪,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温家人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她只不过想先稳住你,她一直都在利用,等时机成熟,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你其实什么都不是。”
“爱情,哈哈哈,你居然会相信这种愚蠢的东西,你看看你的先祖们,多少人死在温家人的温柔乡里?”
温欣直接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朕说啊,镇南王夫,要不要拿个镜子给你照照,让你看看你嫉妒嘴脸有多丑陋。”
摄政王薄唇微勾,冷眼看向镇南王夫,“即便她是利用本王又如何?她想要,本王这条命给的心甘情愿。”
温欣嗔他,“殿下别闹,你命给朕了,那朕上哪儿再找个心仪的皇夫?你是要朕孤独终老吗?”
摄政王垂首笑道:“是,微臣失言,陛下莫气。”
“你、你们……”
镇南王夫差点被这对狗男女给刺激得吐血。
温欣笑眯眯,“生气吗?生气就对了,嫉妒吗?嫉妒就对了,朕就是要你一辈子都嫉妒他哦,气死你!”
“贱种……”
“贱种在叫谁?”
“……”
“哎呀,你可别气死了,朕还有话要说。”
镇南王夫不想听,只想让他们去死!
小女帝一本正经,“那不可能的,朕和殿下一定会白头偕老,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镇南王夫:“……”不要脸!
摄政王耳朵红了起来。
温欣杏眸微眯,语气从容霸气:“朕会你看着,你抛弃的儿子,是如何风光荣华,朕和他的孩子以后会继承凤元江山,傲视群雄,镇南王夫,这是你一辈子机关算尽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而他却触手可及。”
“往后,再无所谓的前朝皇室后裔,凤元,唯有温氏皇族,朕会命史官抹掉你和天地会的所有记载,前朝,两百年前就已经覆灭了,而你们不过是一群苟延残喘的阴暗老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历史上呢?”
“噗!”
杀人诛心,镇南王夫成功被气吐血了。
啊啊啊啊,他恨!他要杀了他们!
去死啊!
“你肯定会比我们先死,放心哦!”
镇南王夫再次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