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朝着牟斌又拱了拱手:“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牟斌只是摆了摆手:“不足道哉……”
听到牟斌不愿意道出姓名来,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只微微笑了笑:“既然壮士不愿意提及,那也就罢了。”
未料,那祝海竟然插话道:“老爷,何须和他这般客气,他分明就是贼人的同伙。”
牟斌本来已不介怀,听得祝海突如其来之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更是双目瞪向祝海,轻喝一声:“祝海,你在说什么?”
“老爷,小的以为要快报官,好让官差过来擒拿审问他。”祝海再道。
“祝海,还在胡扯呢?回去,看老夫怎么收拾你。”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斥道。
牟斌听得已冷冷一笑:“报官?甚好,速去报官。若不去,我将你擒拿下来直接拖到济宁州衙去……”
话音未落,牟斌那如利刃般的目光再次扫向祝海,双手更朝着他扬了扬。
对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祝海的挑衅,任他牟斌脾气再好,此时也带上了一丝火气。
如此犀利的目光,那祝海又怎敢相迎,顷刻间,他更想起不久前,那名飞跑的贼人被牟斌轻易擒拿下来的情景。
缩起身躯之时,祝海低起了头,刻意躲着牟斌投来的目光。
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听得暗啧一声,这祝海就会添事。
一念至此,他朝着牟斌再次拱手道:“壮士,老夫这仆人无甚见识,有怪莫怪。”
牟斌轻哼一声,若非朱厚照在此,他早已动手将那祝海擒拿下来,教训一番。
瞥见牟斌脸色仍然不虞,那长相奇特的男子再道:“是老夫教导无方,还请壮士原谅则个。”
不过,牟斌对他所言却置若罔闻,双目仍盯着那祝海。
那长相奇特的男子暗叫声不好,沉着脸朝那祝海招手:“祝海,你给老夫过来。”
那祝海见得他突然一副凝重的模样,虽然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其言缓步走了过来。
“快给壮士道不是。”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轻斥了他一声。
那祝海虽然心中不太情愿,但这是他老爷所吩咐,只好勉强朝牟斌躬身道:“这位爷,小的给你赔不是了。”
牟斌沉着脸仍然视若不见。
那长相奇特的男子见得暗叹了声。
沉吟片刻,他又朝牟斌拱了拱手道:“还望壮士大量,莫要与老夫这无知的仆人计较。”
那微躬着身躯的祝海似乎心有不服,却不敢出言。
牟斌听了不置可否,双目望着仍站于自己跟前不远的祝海,问道:“你还报官否?”
那祝海连连摇头:“这位爷,小的又怎会再报官。”
“你可记得,适才我如何说?”牟斌“嘿”了声,再问道。
见得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张口欲言,牟斌随即伸手制止:“稍安,等他回话。”
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无奈地笑了笑。
祝海僵在那里,一时却不知如何回应。
牟斌双目再瞪着他,嘴里冷哼一声:“速去报官,若不去,我将你擒拿下来直接拖到济宁州衙门去。记得此言否?”
祝海听得一惊,自己明明已经道了不是,这人怎么还不放?
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苦笑一声:“壮士,此实乃老夫之过。”
“与你无多大干系。”牟斌淡淡地应了声,略一顿,右手更指着那祝海:“只与他有干系。”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那祝海似乎有些惊惧之意。
“若你不报官,我直接将你拖至济宁州衙门去……”牟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话音刚落,牟斌再道:“还须我再重复说一次否?”
祝海的脸终于露出恐惧之意:“你,你不要乱来……”
他当然知道牟斌有这个能力。
“壮士,老夫给你赔罪了,还望放了老夫这仆人。”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拱了拱手。
牟斌微摇了摇头,
祝海略一思索,突然嚷道:“你,你不要乱来,你可知我老爷是谁?”
牟斌冷笑一声,这仆人真够可笑,此时还不忘出言威胁?你老爷不就是眼前长相奇特之人?又能是谁?
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听得脸露怒意,冲着祝海喝了声,怒斥道:“祝海,你反天了?就不应该带你出来。”
那祝海脸色一变,低头不敢再言。
站于不远处的朱厚照嘴角一扯,更把何文鼎召到跟前,低声吩咐着。
何文鼎听得频频点头。
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长叹一声:“壮士,老夫这仆人没见过世面,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壮士宽容一二。”
牟斌只“嘿”了声,也不知是何意。
“实乃老夫教导无方,还请壮士原谅则个。”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再拱手。
须臾,他继续道:“老夫知济宁州城有一酒楼,菜肴酒水均甚佳,稍候就由老夫作东,还请壮士赏光。”
牟斌嘿嘿一笑:“如今并非喝酒之时。况且若要喝酒,我自有伴,无须你来请。”
那长相奇特的男子勉强笑了笑:“若不喝酒,那喝茶总可以吧?”
牟斌听得摇了摇头,嘴巴一张,正要出言拒绝。
“咳咳……”
不远处传来一阵似有些刻意的咳嗽声。
随着这阵咳嗽声的响起,牟斌不由将已到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扭头往声音来源处望了过去。
原来是不远处的朱厚照不知为何,竟然轻咳了起来。
在牟斌张望时,那长相奇特的男子、祝海和那祝溪也同样望了过去,脸上均有些错愕的模样。
就在这时,何文鼎已缓步朝他们走来。
在那长相奇特的男子、祝海和祝溪疑惑着何文鼎是何人之时,何文鼎已经走到了牟斌身边。
稍顷,在何文鼎的示意之下,牟斌竟然还跟着他的步伐往一侧而去。
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祝海和祝溪祝等人更愕然,两人竟然认识?
何文鼎和牟斌走得十来步,才在一处并没多少行人往来的角落驻足。
望着两人低声嘀咕起来,祝海等人虽然好奇,但相距不近,自然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他们只看到朝着这边而站的牟斌,在嘀咕之时似乎满面愕然的模样。
没过多久,牟斌已经折返而回,何文鼎独自离去。
迎着那名长相奇特的男子的目光,牟斌缓声道:“饶过你这仆人也并非不可。”
在他满脸泛起喜色之时,牟斌再道:“你只须应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