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小猫儿说要见父皇,冷落月便抱着他往隔壁的龙翔殿去了,走到殿门口就听见守在门口的侍卫说:“皇上在和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他们在殿中议事。”..
“你父皇现在没空,咱们去别处逛逛呗?”冷落月垂眸看着小猫儿道,后者稍稍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了“好吧。”
“这行宫有什么好玩儿的去处?”冷落月扭头问着被安排在凤临殿伺候的宫女小云。
小云低着头想了想道:“行宫的明镜湖里近日来了两只天鹅,倒是可以前去一观。”
天鹅,这冬日天鹅不是应该往南方飞吗?
怎么都这会儿了还在此处呢?
难不成是受伤掉了队?
天鹅冷落月是看过的,但小猫儿没有看过,她觉得可以带小猫儿去看看。
于是,冷落月便让小云领路,跟着她往明镜湖而去。
明镜湖在行宫的左边,不大不小的湖,被高高的宫墙围在了行宫之中,湖心还有个凉亭,一座木桥直通湖心凉亭。
两只雪白的天鹅,正在湖心自在地游着,想要近距离看天鹅,湖心的凉亭是个绝佳的观看处。
只是,凉亭之中已经有人了。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站在凉亭之中,面对着湖心,显然也是在赏天鹅。
“娘娘,凉亭里有人了。”走到木桥边的采薇看见凉亭里有人了,便小声说道。
冷落月早就看见了,弯腰抱起小猫儿,“有人了,咱们就不能去了吗?”说完,她便直接踏上了木桥。
采薇等人连忙跟了上去。
凉亭之中的男子,听见脚步声,一转身便瞧见,打扮素雅的冷妃抱着小皇子,带着几个随行的宫人,朝凉亭而来。
他信步走到凉亭入口处,待人走至近处,便揖手行礼,“下官郁唯拜见冷妃娘娘,拜见小皇子。”
原来是他,冷落月微微颔首,扯了扯嘴角,“左相不必多礼。”
小猫儿能被册封为太子,这个左相可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小猫儿也向上抬着小手说:“不多礼,不多礼。”
郁唯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幅度,直起身。
“我们是来看天鹅的,左相先来,无需因为我们来了就离开,凉亭够大多几个人也站得下。”冷落月不想她们一来了,原先在这里的人就离开,这样搞得好像是她们把人撵走的一般,故而如此说道。
“是。”郁唯微微颔首,本来看见冷妃和小皇子来了,他是打算行个礼便离开的,但是听了冷妃说的话后,他决定不走了。
冷落月抱着小猫儿走到朝着湖心的凉亭边缘,将小猫儿放在了可以坐的依栏上,栏杆到小猫儿的胸口,小手把着栏杆,倒也不用担心会翻过栏杆掉湖里去。
冷落月指着在湖里自在地游着的两只白天鹅,冲小猫儿道:“看见没,那就是天鹅了。”
“天鹅漂漂。”小猫儿琉璃似的眼珠子里,倒映着白天鹅雪白的身影。
“鹅,鹅,鹅,曲向向天歌。白毛斧吕水,红掌博亲波。”小猫儿口齿有些不清地念起了娘亲教过的《咏鹅》。
冷落月细心解释道:“这首诗里的鹅可不是天鹅,是大鹅。”
“都是鹅鹅呀?”小猫儿噘起了小嘴儿,大鹅,天鹅,都是鹅鹅。
“不一样,天鹅会飞,大鹅不会飞,大鹅能用铁锅炖,天鹅不能。”
郁唯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到冷妃的解释,嘴角不由朝上扬了扬。
“为什么?为什么天鹅不能锅锅炖?”小猫儿不解地歪着头。
冷落月怔了一下,她忘了,这里可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所以天鹅只要能猎得到,那也是铁锅里的一道大菜。
不过她都说不能了,那肯定要顺着往下说,想了想道:“因为天鹅是野禽会飞,自己找食,它的鹅生是自由的,所以不用被铁锅炖。”
“而大鹅是家禽,被圈养,不会飞,靠人喂食而生,是人养来吃肉的,所以被铁锅炖是它的宿命。”
郁唯目光闪了闪,冷妃这番话里是蕴含着人生哲理的。
靠自己而活的人是自由的,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依附他人而活的人,就难逃被人摆布的宿命。
小猫儿听不懂,两条淡淡的眉毛拧成了毛毛虫,“猫猫喜欢大鹅。”
“为什么?”冷落月有些意外,毕竟小猫儿都没见过大鹅,他怎么会不喜欢面前高贵的天鹅,而去喜欢从未见过大鹅呢!
小猫儿理所当然地道:“大鹅可以吃肉肉呀!”猫猫喜欢吃肉肉,所以大鹅更好,猫猫更喜欢。
小猫儿的回答,将随行的宫人都逗笑了。
行宫的宫人都觉得这个小皇子好生有趣。
“小馋猫。”冷落月好笑地用白皙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小猫儿的额头,后者用手摸了一下被娘亲手点的地方,继续用小手把着栏杆看天鹅。
见天鹅游远了,小猫儿还奶声奶气地大声道:“鹅鹅过来。”
两只天鹅,还真就转了方向朝凉亭这边游了过来。
行宫的人虽然听说过这位小皇子不一般,是神龙转世,能号令百兽,但亲眼瞧见,依然倍感震惊。
两只天鹅游到了凉亭下,还在水中挥舞着宽大洁白的翅膀,翩翩起舞,姿态优雅,向是在讨好谁一样,看到众人惊奇不已,天鹅他们见过,但天鹅起舞这还是头一回见。
安静站在一旁的郁唯开口道:“这两只天鹅应该是在向小皇子臣服献舞。”这样的奇景倒是难得一见。
冷落月欣赏着天鹅的舞姿,没有接话,心想此时要是有音乐就更好了。
凤城寒与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议完事,听侍卫说方才冷妃带着小皇子来过,因为他在和大臣议事,冷妃就带着小皇子去游明镜湖了。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等一等吗?凤城寒起身出了龙行殿也往明镜湖而去。
天鹅跳完舞,小猫儿想摸摸天鹅,便让天鹅飞到了凉亭里来,垂下高傲的头颅,让小猫儿摸头。
冷落月和宫人们都没有摸过活的天鹅,也都稀奇地上手摸了摸。
除小猫儿以外的人摸,天鹅明显是有些不耐烦的,但却也没有啄人。
郁唯也上手摸了摸天鹅柔软光滑的羽毛,觉得这手感胜过摸最上等的丝绸。
凤城寒走到桥边时,正好看到他们在摸天鹅,冷落月和郁唯在摸同一只天鹅,两人虽然没有挨着站,但距离也不远,一起摸天鹅的样子,让凤城寒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他们怎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