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后,车驾虽然行驶得快了些,但是队伍太长,行进速度依旧很慢。
行驶了两个时辰还未到凤凰山,临近中午该用午膳了,队伍停下来让人休息用膳还有出恭。
这膳食出发前准备的点心,之前通知的时候都有说过,午膳可能要在路上用,由于要赶路,不能搭灶做饭,所以需要自行准备。
出恭有恭桶,那女子可关上马车窗户在马车内解决,当然恭桶是会及时清洗掉的,不远处便有一条河。
男子则是找个隐秘的地方随便解决了,这宫女太监也是一样。
这又在马车上吃东西,又在马车上出恭,冷落月有些无法接受,这马车到底不是宽敞的屋子,空间就这么点,味道自然不好消散。
不过,她也没喝什么水,倒也不能急,还可以忍忍。
小猫儿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两口保温杯里还烫口的牛奶。
保温杯和奶瓶都在冷香宫的其他宫人面前暴露了,冷落月忽悠承盛他们这是西域的高级货,说是皇上偷偷给的。
还说皇上不想让人其他人知道,他给了小猫儿这么高级的东西,免得宫中后妃眼红,所以才让瞒着偷偷用。
还叮嘱承盛他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在皇上面前表现出他们已经知道这高级货的存在了,不然皇上会不高兴的。
承盛他们信了,还赌咒发誓的说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
“娘亲~嘘嘘。”小猫儿扯了扯冷落月的袖子。
“娘亲带你下车嘘嘘。”正好她马车坐得腰酸背痛的,也想下车走一走。
于是,冷落月便带着小猫儿下了车。
守在车边的御林军见冷妃和小皇子下车了,连忙紧张的问:“娘娘和小皇子要去哪儿?”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冷妃和小皇子,如今冷妃和小皇子下了车驾,他们自然要询问。
不等娘亲回答,小猫儿便连忙说:“哥哥,猫猫要嘘嘘——”还跺着脚,一副很急的样子
“不是有恭桶吗?”林羽小声问。
“他在车厢里用恭桶尿不出来。”不想吃喝拉塞都在车里的冷落月,直接把锅甩在了小猫儿的头上。
小猫儿: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本宫带他去那棵树哪儿尿个尿就回来。”冷落月指着百米之外的大榕树道。
林羽和另外一个御林看了一眼大树道:“小人随冷妃娘娘和小皇子同去。”
冷落月:“行。”
于是,冷落月便牵着小猫儿软软的小手,身后跟着两个御林军还有采薇和承盛,朝榕树走去。
御林军和宗室子弟还有官家子弟,见冷妃下了车架,目光便开始随着那白色的身影移动。
凤城寒用了些点心,也下了马车,瞧见冷落月带着小猫儿在往队伍外走,便皱眉问身侧的王信,“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王信看了看道:“估摸着就是下马走走,透透气吧!”
小皇子本就是小孩子,小孩子都好动得很,在马车里待了这么久,小皇子怕是早久待不住了,自然是会想要下马车走走的。
凤城寒没有说话,但却抬脚朝冷落月前行的方向走了过去。王信怔了一下,连忙挥了一下手,让御前侍卫和御林军赶紧跟上。
走到一半,冷落月感觉有很多人在后面跟着,便停下脚步朝后面看了一眼。
她在心里“啧”了一声,这皇帝在外面的时候就是不一样,身边要这么多人跟着保护。
“娘亲~”很急的小猫儿见娘亲停下来了,又跺起了脚,猫猫要尿裤子了。
见儿子这么急,冷落月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快步朝大榕树走去。
凤城寒见冷落月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原以为她在看到自己后,会停下来等自己,没想到她头一扭,抱着小猫儿跑了。
(冷落月:我那是走,谢谢。)
凤城寒不悦皱眉,这个女人到底几个意思,要抱着他的儿子往哪儿跑?他也加快了脚步。
冷落月抱着小猫儿走到榕树下,便连忙撩起他的小袍子,扒了他的裤子。
小猫儿眉头一舒展,畅快的嘘嘘起来。
凤城寒走近了些,才看到小猫儿在对着榕树尿尿,冷落月在帮他撩着小袍子。
“皇上。”采薇等人连忙行礼。
凤城寒抬了一下手,采薇等人便起了身。
小猫儿听见有人在叫他父皇,边嘘嘘边扭头甜甜的唤了一声:“父皇。”
“嗯。”凤城寒应了一声。也明白冷落月为何要抱着小猫儿跑了,大概是小猫儿急了。
小猫儿嘘嘘完,母妃给他穿好裤子,他便张开双手朝父皇跑过去。
凤城寒弯腰见他抱起,他便用软软的小手,搂住了父皇的脖子,天真无邪的问:“父皇~你也来嘘嘘吗?”..
噗,冷落月憋着笑,觉得小猫儿这句话,问得跟“你是来拉屎的吗?”这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凤城寒的表情僵了一瞬,说:“不是。”
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凤城寒也没急着抱小猫儿回去,就这么抱着小猫儿在大榕树附近转着。
然后,“十万个为什么”就开始问他父皇了。
“父皇~什么?”小手指着停在枯黄草上的褐色蚂蚱。
凤城寒定睛一眼,说:“这是蚂蚱。”
“蚱蚱——”
“父皇~”小手指着树干上的知了壳。
“这是知了的壳。”
“壳壳——”
凤城寒皱了一下眉,难道不是应该叫知知吗?壳壳完全不能让人联想到,他说的是知了。
御前侍卫和御林军们,完全没没想到,冷酷无情,威严无比的皇上,竟然也会想寻常父亲一样,耐性的回答着孩子提出来的问题。
抱着小皇子,皇上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肃杀凌寒之气,都减少了许多,那张冷峻的脸也柔和了不少。
“贱人,老女人,等我杜绿莎成了皇上的妃子后,定然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蹲在河边的绿衣女子,用力的拔着地上的绿草往河里扔,边扔还边碎碎念着。
此女不是旁人,正是永安侯的庶女杜绿莎,因为永安侯很喜欢她生母,所以爱屋及乌,也很喜欢这个女儿。为了让这个女儿能有个好前程,还将她记在了正房名下养着,如今也算是个嫡女。
之前宫中的各种宴会,这杜绿莎未曾去过,这次永安侯想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便让永安侯夫人将这个女儿也带上了。
皇上出宫时,杜绿纱在马车里打起了瞌睡,没能得见天颜。
在队伍停下用午膳休息后,便想走到前头去瞧瞧皇上。永安侯夫人和杜绿烟知道后,对她又是呵斥又是羞辱。
说她没规矩,不害臊,自不量力还想去勾引皇上。
还说皇上身边好多御林军和御前侍卫守着,她还没靠近皇上的龙辇便会被当刺客抓起来。
她被羞辱得说不出话来,没有办法再在马车中待下去,便跳下了马车,怕去瞧皇上会真的被当作刺客抓起来,便跑到了河边拔草,诅咒嫡母嫡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