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李震天和欧阳兰回到了驸马府,看到欧阳兰满面愁容,就知道,定是找寻无果。此时的欧阳兰已经有些神神叨叨了,自言自语道:“这都一天一夜了,羽儿去哪了!他能吃的上吗?他能睡的好吗?”
李震天只得在旁边牵着欧阳兰的手,不断的安慰她,没事的,一定能找羽儿之类的话。
刘湛见到欧阳兰,有些心疼,说:“兰妹,羽儿他。。。”
刘湛话还没说完,欧阳兰立刻精神焕发,问:“你们这边有羽儿的消息了!”
韩季就在刘湛身后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刘湛赶紧说:“我就是想问,羽儿他找到了没?”
“没有,找了一下午,什么消息都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欧阳兰一边摇头,一边缓缓的往一边走去。
韩季喊住了李震天,说:“震天,你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如何了?”
李震天扶着欧阳兰,回头说:“韩大哥,我的伤没事。”这两人没有停歇的在城北找了一下午,问了好多人,都说没看到,李震天担心欧阳兰的身体,想先带她会房间休息一下,两人商议一会儿再去城东找找。
“我知你夫妻两人着急!但找人也不是这么找法!如果你俩累垮了,那还怎么找孩子!你让剑馨带着弟妹去休息一下,我看看你的伤。”
李震天知是朋友的关心,便让剑馨带着欧阳兰,先回房间休息,自己留了下来。
韩季伸出手,装模作样的把着李震天的脉,眼神却是看着欧阳兰方向,看到欧阳兰和剑馨走远了,悄声对李震天说:“羽儿有消息了。”
李震天露出一丝欣慰,“是吗!在哪?”
“应该是在醉春楼,赵束已经去打探消息了。”
“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说不清,但是我觉得肯定是有事发生的,现在也不能确保孩子是否安全,所以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震天轻叹一口气,“怪不得你要支走兰儿。想必刘兄和公主也知晓此事了吧。”
“也不要太过悲观,赵束还没有回来,此事等他回来应该就有分晓了,也说不定直接就把人带回来了。”
李震天长舒一口气,说:“行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震天问道:“赵束去了多久了?”
刘湛看了看天色,说:“从晌午到现在,有四个时辰了吧。”
李震天有些担心,说:“赵束不会出什么事吧。”
韩季说:“赵束的武功可能不如你,但是身法绝对比你强,况且,你也不想想他曾经是干什么的。我想这种打探消息的事,对他而言应该是轻车熟路的。再耐心等一会儿吧。”
门口停下来一辆马车,冯氏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和那两人回来了。韩季见状,急忙跑了过去,伸手就去把那孩子的脉搏。韩季皱了皱眉,“脉象紊乱,体质虚弱。”然后韩季用手撑开那孩子的眼睛,“面容发胀,双眼无光!”
冯氏见韩季这般表情,心急的问:“大夫!这孩子还有救吗?!”
韩季坚定的说:“我尽力!”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一粒丹药,喂给了那孩子。
“咳咳!咳咳!”那孩子吃了这粒丹药之后,立刻就苏醒了过来,开始不停的咳嗽。
韩季松了口气,说:“幸好幸好!”对着冯氏说:“这孩子我能救!切莫担心。”
冯氏一听韩季这话,立刻就跪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边磕头边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小妇人将来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韩季将这冯氏扶起。
李震天疑惑的问刘湛:“刘兄,这是怎么回事?”
刘湛说:“额。这是,下午有位冯夫人,孩子生了病,没钱治病。让老韩看见了,老韩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热心助人嘛!”
李震天点点头,说:“韩大哥,当真是在世活佛啊!”站起身子,说:“我去看看兰儿的情况。赵束如果回来了,就派个人来给我使个眼色。”
“好!”刘湛应道。不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向着不远处的李震天,说:“对了,震天!”
这冯氏听到“震天”两个字,抬起看着李震天,说:“您?您就是李震天?”
李震天回过头看了看刘湛,又听见冯氏叫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对冯氏回道:“我是李震天。”
冯氏确认他是李震天,将怀着的孩子交给韩季,也顾不得自己刚哭花的脸庞,就走了过去,对李震天说:“对不住!都是我们家的事,才让您儿子深陷危险之中啊!”
李震天听冯氏这么一说,表情也变的紧张起来,问:“这位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刘湛心道不好,本不想这冯氏和震天接触的,却是一时不经意喊了震天的名字。李震天急切的问:“夫人,你有话慢慢说,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您儿子,他为了帮我和我女儿让人抓走了!”
“让谁抓走了!”欧阳兰就在不远处喊了起来,这一声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欧阳兰火速跑到了冯氏的身旁,抓住冯氏衣领,咆哮着问:“快说!让谁抓走了?”
李震天看着这个情况,搂着欧阳兰,说:“兰儿,别着急,让她慢慢说。”
欧阳兰对着李震天吼道:“还慢慢说呢?”然后对冯氏,“你说,我儿子现在在哪?”
冯氏被突然出现的欧阳兰吓了一跳,悻悻的说:“被。。。醉春楼的人。。。抓走了。”
“醉春楼?醉春楼?醉春楼!”随后欧阳兰挣脱开李震天,跑出门,骑上马就往醉春楼那边赶去!看着欧阳兰火急火燎的样子,留下众人一脸茫然。
韩季对李震天喝了一声:“还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去追你婆娘去!”
李震天回过神,跑出了门,骑着马向欧阳兰追去。
剑馨弱弱的问了一声:“我呢?”
韩季无奈的说:“你也去吧。你家小姐生气的时候,也就你能劝劝她。”
刘湛说:“韩大哥,咱们也过去吧。”
“你就别去了。公主,还是你带点人过去吧。虽说震天在,应该不会有事,但毕竟这里是京城,还得靠你这个公主呀!”
云开应道:“好,我换个衣服,就带人过去。韩大哥,你去吗?”
“我现在去不成,这孩子的命我虽然钓回来了,但是还得细细治疗一番才行!含风,你去熬点稀粥,连汤带水的那种,越稀越好。”对着云开说:“含风就留下帮我吧。”
云开回:“好。”然后云开和含风就向内堂走去。
刘湛有些羞愧,说:“老韩,这事怪我了。”
“算了,纸保不住火。哪个当娘的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欧阳妹子还是个急性子。再者说,他们去要自己孩子,难道醉春楼还敢不放人吗?”
“可他们会不会吃亏啊。”
“放心。震天虽然受伤了,但目前来说,没有个跟王继恩那样的武功的人,应该还拿不下震天。弟妹一会儿就带人过去了,任他醉春楼再有势力,也不敢跟这大宋公主叫嚣吧。不对,应该是长公主了,赵恒当上皇帝了。水涨船高,你的地位也要涨了,哈哈!”
“老韩啊!你的心态什么时候都这么好。你就不怕?”
“怕?怕有用吗?事态已经如此了,不管怎么说,你那义妹都已经知道了,那就做出最好的决策,去解决这个事。一路走来,我们不都是如此嘛。”随后抱起身旁这个小男孩,对着冯氏说:“冯夫人,还请随我来吧。”冯氏点头,就跟着韩季走了。
刘湛叹了口气,他做不到韩季那般镇定,但是就目前来说,韩季的确是对的。
赵束离开醉春楼之后,跑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身上穿的那套下人的衣服脱下,露出自己的衣服,随后熟练的拿出火石,将那套衣服烧掉,着一套行动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待衣服完全烧成灰烬之后,赵束就火速回到客栈的房间里,拿上自己的兵刃。此刀与清晨在华府使用的那把唐横刀大小差不多,但不同的是,这把唐横刀的刀柄上并非是鲜花的纹路,而是一条条荆棘般的纹路缠绕在刀柄上,赵束带上武器,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跑堂的小杜跑了过来说:“大爷!刚刚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交给李大爷的!”
“交给我家庄主的信?”
“是的,刚刚有个人来找李大爷,我说他不在。人家就把这封信交给我,让我交给李大爷。如今见到了您也一样,您将这封信交给李大爷吧。”然后小杜把信递给了赵束。
赵束心想,是不是有羽儿的消息要给李震天,接过了信,就直接打开,看了看信的内容,然后说:“还真得赶紧把信送过去!”赶紧找了一匹快马,往驸马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