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秦世明提前想过，照刘科临死之前的交代。
方研会把自己所有仇人集中起来，对付自己，秦世明想了很多，想到可能是马一鸣，想到了曹天华，甚至想到了脚盆鸡。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秦叶明！
对，周齐口中的凶手就是秦叶明，秦世明的堂弟，前段时间还进过局子的秦叶明。
“对，就是他。”
周齐将秦世明、李雪请到自己办公室里，关上门道：“dna结果出来了，那两名受害者身上留下的组织纤维就是秦叶明的。”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秦叶明被拘留了一段时间，数据库里有他的信息，我们还要排查很久。”
“怎么会是他呢？”
秦世明显然难以接受。
他当然恨秦叶明，但更多是那种恨铁不成钢，恨得想伸手给他两个嘴巴子教育那种，而不是真的将秦叶明一辈子毁掉。
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没报警立案呢，秦叶明已经跟凶杀案联系到一起了。
这还不是普通的凶杀案。
“秦老弟，你我是朋友，是兄弟，但此案关系重大，不调查清楚我们不会动手抓人，没有确凿证据不会抓人的。”
周齐道：“此事，你最好避嫌，省得麻烦。我的人已经在对秦叶明进行询问，接下来还会传唤他的家人。”
“我理解，也支持你们的工作，只是觉得匪夷所思而已。”秦世明摇摇头，慢慢回过神来，“晚点我可以单独见一见秦叶明吗？”
“这恐怕不行，你得避嫌。”
周齐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
如果是一般的案子无所谓，哪怕违纪，哪怕自己冒风险也得帮忙，但这一次不行，别说上面查的严，周齐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抓住这帮混账，他哪里睡得着？
“了解。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开口……”秦世明也没为难周齐，并表示自己会主动配合。
“滴滴……滴滴滴……”
哪知道，刚刚那个陌生号码又打电话来了，思量再三，秦世明还是接了起来。
“秦世明，你个天杀的，你有没有良心，真不放叶明是吧？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去你们家里闹去？”是刘晓丽的声音，也是刘晓丽的脾性。
“我现在就在督查院……”
秦世明本想说说秦叶明的案子，现在自己已经做不了主了。就算自己有心想要帮忙也无能为力。
放了秦叶明，怎么向死者家属交代？
哪怕大多数受害者都是小姐、妓女，她们就该死的不明不白吗？
那忒么是人，不是猪狗。
“算你小子识相！”
听到这里，刘晓丽语气一转，没了泼辣，倒是多了居高临下的傲慢，她显然是以为秦世明害怕她了。
“我警告你，抓紧时间把叶明给我送到长江饭店来，女方家人都到了，耽误了大事，老娘跟你没完……”刘晓丽还在嚣张，还在得瑟。
“我……”
秦世明还没说完，电话却被周齐拿了过去，刚刚秦世明为了避嫌，直接开了免提，周齐听得一清二楚，听得火冒三丈！
“你是秦叶明的母亲？”周齐的声音自带几分威严，一开口就镇住了刘晓丽。
“你又是谁？”
刘晓丽愣了一下，“秦世明那混账哪儿去了？不敢接电话了？”
“我是江海市督查院院长周齐，既然你是犯罪嫌疑人家属，那么今晚你们就别带你儿子相亲了，马上来一趟督查院吧。”
周齐直奔主题，“你儿子现在不是打人的问题，而是杀人，一夜之间杀害至少两人！”
“神马？杀，杀人？怎么可能？”
刘晓丽敢在秦世明撒泼打滚，敢指着秦世明鼻子破口大骂，是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秦世明并不是她口中的没良心的白眼狼。
她知道秦世明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所以肆无忌惮。
但面对周齐，刘晓丽很慌。哪怕并没有见面，单凭周齐几句话，刘晓丽就吓蒙了。
“哼，我也希望不可能，但，这是事实。”
周齐冷哼，“请你，及秦叶明其他家属一起到督查院来做一份笔录详情，如果你们不来，那我们只能亲自上门去请了，到时候人来人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怪我不给你们留面子！”
“是是是，我们马上过来，马上过来，您稍等稍等啊。”
刘晓丽慌了，客客气气挂了电话，再不敢骂人了。
“什么东西！”
周齐把手机还给秦世明，又道：“对付这种人一定不要跟他客气，亲戚怎么了？亲戚就能一直惯着他臭毛病了？”
“该收拾就得收拾！”
“你要真当他是亲戚，更应该教训他，让他知道，将来在社会上没人惯着他。”
“是这个理。”
秦世明敷衍的点了点头，他还是想亲自见一见秦叶明，希望从秦叶明口中掏出更多有用的情报，最好能马上逮住方研！
方研，现在已经成了秦世明心中的一根刺儿。
“待会儿等他们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周齐狠狠吸了一口烟，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轻松不少。
现在只等秦叶明交代问题了。
“嗯。”
秦世明又道：“周老哥，要不我也做一份笔录？毕竟我的确跟秦叶明沾亲带故，别搞得你不好跟上面领导交差？”
“秦老弟，你就不用了吧，你的人品我还信不过吗？”
“别，还是做一个吧。”
秦世明依然坚持，不过，秦世明让李雪先回家，今天出了这么大岔子，想让秦叶明给她道歉已经不太现实了。
好在李雪也不在乎，跟秦世明打了个招呼，也没让督查院的人送，自己拦了一辆车先走了。
周齐亲自给秦世明做笔录，很详细的笔录，从那天晚上飞往京都，然后将昨天晚上的航班信息一一报给周齐，并且打了彭山、周兴文等人的电话作证。
只用了半小时不到，秦世明笔录就做完了。
但秦叶明那边仍然没有张嘴，就在周齐想要亲自审问的时候，张明远开车载着秦漫雪、刘晓丽母女急匆匆赶到督查院。
“周院长，周院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秦叶明从小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杀人呢？”刘晓丽一见面就哭了。
她不敢相信亲生儿子涉嫌命案，而且还是两条人命！
“对啊，周院长，是不是调查错了？”
秦漫雪也发出了疑惑，“我弟自从出院以后，人表现得一直很平静，很安稳，怎么可能杀人？”
“事实胜于雄辩，我现在不想做出任何解释。”
周齐横了三人一眼，“你们仨先做个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