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门所为？”
冷静下来后，秦世明又追问。
“不像，一刀毙命，不，三刀，三条人命，三颗人头。”
周齐声音很冷，喉咙里堵着情绪，心里也憋得难受。
如果再这么继续死人，他这个督查院院长都不用上面发话，他自己都没脸接着干下去了，死人死人，几乎每天都在死人！
还怎么保一方平安？
“谁干的？”
秦世明燃起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有线索了吗？有怀疑对象吗？”
“有。”
“谁？”
“你。”
“什么？我？”
秦世明不淡定了，他可一直呆在帝王酒店，虽然的确大概一个小时之前，跟刘美琴通过电话，可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周老哥，你别开玩笑好吧。”
“秦老弟，你看我有开玩笑的意思吗？”
周齐正色道：“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刘美琴的手机，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拨打你的电话，你可能需要到督查院来一趟。”
“我……行，等着，我马上过来。”
秦世明心里无比郁闷，他干什么了，怎么还跟凶杀案有关系了？
不过，考虑到一个多小时之前，接通刘美琴电话的第一时间，对面传过来的是“救救我”，秦世明就觉得里面有蹊跷。
不对，正常人遇到危险，第一时间不是该联系督察员吗？
刘美琴为什么向自己求救？熟人作案？
顾不上考虑太多，秦世明穿好衣服就走，外面客厅里，秦漫雪与孔听秋二女相谈甚欢，秦世明也没告诉两人真相，借口有朋友找，便匆匆出门了。
下楼，问罗松远要了一辆车，秦世明直奔江海督查院。
凌晨，夜晚的江海市依旧美丽，只是秦世明却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在繁华背后，隐藏了太多的黑暗与危机。
“到底是谁杀了刘美琴？”
秦世明一直在思考，可惜没有答案，不过最近他与刘美琴联系的确比较多，刘美琴死前唯一通话人就是自己，调查自己无可厚非，符合程序。
“秦老弟，对不住了，我本人是绝对相信你的，可现在很多情报都指向了你，现场甚至留下了你的指纹。”
一进督查院，周齐便直奔主题，如果不是考虑到与秦世明有一定的私交，加上秦世明身份特殊，周齐得招呼人给他上铐子了。
“现场还有我的指纹？”
一听这话，秦世明脸都绿了，这忒么是有人陷害自己啊。
毫不夸张的讲，秦世明甚至不知道刘美琴家在什么地方，自己与刘美琴更没有半点身体上肌肤上的接触，哦，唯一的接触就是把脉。
这也算？
把个脉而已，还能留下指纹？
“对，检验科的同事刚刚出了报告，确认无误。”
说着，周齐将一份资料递交给了秦世明。
秦世明摇摇头，别说接过来了，看都没看。
第一，他相信周齐不会骗自己，如果连指纹对比都做不好，还混个屁的督察员？第二，如果有人要栽赃陷害自己，肯定是天衣无缝。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世明可以自证清白，完全没必要因为一份报告单而忧心。
“秦老弟，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录一份口供，所以，真对不住，我……”
“规矩我懂，没事，直接去审讯室聊吧。”
江海督查院秦世明轻车熟路，所不同的是，以往秦世明都坐在审讯员，或者观察员的位置上，这一次自己坐在了被审讯的位置上。
还真有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味道。
“我是今天晚上九点左右从连港城返回江海的，来督查院之前，一直在帝王酒店，帝王酒店的员工，包括晚上一起用餐的客人，都能为我提供不在场的证明。”
秦世明一开口，先撇清关系，他要弄死刘美琴绝对不会是这种手段。
“我相信你提供的信息，不过，我很奇怪，刘美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什么要联系你，为什么要向你呼救？”
周齐燃起一根烟，又给秦世明递上一根，亲自点燃。
“这我哪儿知道？”
秦世明苦笑摇头，“或许，在她心里我比较牛逼吧。”
这话秦世明自己都不行，自己牛逼不牛逼的，刘美琴怎么会知道？
“最近与刘美琴有见面吗？”
“有。”
秦世明也没隐瞒，“就在前几天，刘美琴男朋友张明远查出了不干净的病，经我手在江海市人民医院治疗，随后，刘美琴也联系我，希望我能帮她治病。”
“不过，当时我没答应。”
“为什么没答应？”
周齐很好奇，病人求医，当医生的怎么能拒绝呢？这不是秦世明的行事风格啊。
“很简单，不想惹麻烦，嫌脏。”
秦世明道：“这类病属于皮肤科，私密处会出现红疹瘙痒，治疗过程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接触，而刘美琴跟我本身就不大对付，我怕病给她治好了，反过头来告我非礼她，所以当时建议她去医院治疗。”
“你们之间本身有恩怨？”
周齐在本子上记了下来，“什么恩怨？详细说说。”
“她想买我的货，继续做银河数娱的合伙人，可我没答应。”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卖给她，她人品不好。”
“……”
周齐本来想接着写的，可这怎么记录啊？坐在审讯室里这位有点豪气啊。
“秦老弟，我百分之百相信你，可现场出现了你的指纹，你的嫌疑还在，所以，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江海！”
审了半天，审了一个寂寞，周齐也干脆把话挑明，“在没有结案之前，你得配合我们调查，随时听候传唤，所以，给你带来不便，请你理解。”
“可我明天，不，应该是今天下午就得飞往连港城，我那边跟人约好了治病呢。”
配合调查肯定没问题，是每一个公民都必须尽到的职责和义务，就是时间不太合适，总不能让孔听秋一个人去连港城吧？
有了程宏志、刘玲的先例，秦世明可不敢再随便冒险。
“没事，真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忙，但如果有需要，你得尽快赶过来配合，不然始终是个麻烦事。”周齐还是给予了秦世明极大的自主权。
“行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周齐起身拍拍屁股，“来都来了，去停尸间看一眼吧，你是医生兴许能发现一点什么，能自证清白当然最好。”
“好吧。”
秦世明就很无语，自己大半夜不搂着老婆睡觉，闲的没事跑来观摩尸体，口味儿得有多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