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一下，我要来了……”
秦世明屏气凝神，但突然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对，跟开车似的。一缕劲气自丹田升起，以银针为媒介，缓缓进入张雅婷的身体。“什么感觉？”
秦世明捏着银针针尾，轻轻捻动，一点一点深入。“有点疼。”
“有点热。”
“嘶，还有点痒。”
张雅婷的回答，仍然如同开快车一样，令人想入非非。“……”
秦世明直撇嘴，但不得不耐着性子，再次问道：“你认真感受一下，是疼痛多一点，还是麻麻痒的感觉更多一点，至于热，可忽略不计，这是正常反应。”
“有什么区别吗？我感觉不出来啊，好像疼和麻一样多，就好像人们常说的那种痛并快乐着……”
张雅婷认真感受了一下，然而依旧没有准确的回答。“当然有区别了。”
秦世明正色道：“如果只是疼，或者疼多一点，证明你中毒的情况并不严重，我不用扎得太深，但如果你麻的感觉更多一点，情况就比较严重了。”
“所以，你务必再好好感受一下，到底是疼，还是麻，一定要区分开来，对你非常重要。”
“为什么麻还更严重一些？你们中医常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吗？”
张雅婷偏过脑袋问道。“你说人为什么会吸食毒品上瘾？”
秦世明高看了张雅婷一眼，还知道通则不痛，痛着不通，索性停下手中动作耐心解释起来，“因为麻痹了神经。”
“举个简单例子，比如说我今天头疼，可打了止痛针之后，就不觉得疼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头真的就不疼了？”
“打了止痛针，当然就不疼了，这还用问吗？要还是疼的话，那就是卖假药了。”
张雅婷不暇思索。“错。”
秦世明道：“止痛针也好，麻醉针也罢，它们都对病痛本身没有帮助，唯一的帮助就是麻痹神经，你懂的意思吗？”
“止痛药的作用在于，让你的神经感觉不到疼，它会在特定的时间里麻痹你的痛觉神经。”
“再说上瘾，其实是痛觉神经对止痛药、麻醉药产生了免疫。打个比方，就比如我抽烟一个道理，刚学抽烟那会儿功夫，一包烟可以抽两天，现在烟瘾大了，一天就是两包烟。这就叫上瘾，这就叫依赖。现在你懂的意思了吗？”
张雅婷点了点头，“那你再扎两针，我好好感受一下，到底是疼还是麻。”
“好。”
秦世明也不啰嗦，劲气再一次进入女人身体，这一次，秦世明加了一分力气……“啊……”
张雅婷叫了起来，她的声音很好听，哪怕这种听上去很痛苦的叫声，也尤为迷人。不，是勾人。“疼疼疼，轻点儿轻点儿……”
张雅婷叫得声音更大了，吓得秦世明手一缩，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卧室门，老脸一红，心说这娘们儿是要害死自己吗？治病呢，别叫得那么浪行不行？办正经事，就别叫得那么不正经了嘛。“疼就对了，你别叫别叫，我马上拔针。”
怕门外的张雅淑、黄朝贵误解，秦世明连忙抽针。“呼！”
张雅婷的确疼，雪白的肌肤表面浮起一层细密的汗水。秦世明顺手拉过一旁的浴巾将其盖在身上。“这就好了？”
抽去银针，张雅婷原地满血复活，用遇见包裹着身子，满脸期待的望着秦世明。治病就这么简单？“哪有这么容易？”
秦世明直摇头，道：“刚刚扎针只是确定你的病到了哪个程度，还没开始治疗呢。而且，你这么叫容易把狼招来，我怎么治？”
“感觉疼了叫两声都不行？”
张雅婷一脸委屈，嘟囔着红唇道：“我还以为都治好了呢。”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
秦世明直皱眉，这是怀疑自己水平不行？“秦医生，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始终不相信我的病会如此严重，哪怕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也觉得没什么。”
张雅婷忙向秦世明道歉，她怎么可能怀疑秦世明的医术？“就是感觉疼而已，不吃止痛药不行，偶尔会注射杜冷丁。”
“接下来的治疗会更疼，更难，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秦世明打了个提前量，骨髓，乃骨骼血脉，甚至比血还要珍贵。银针刺破皮肉好办，要刺穿骨骼，劲气再透过银针治病，化解、驱除骨髓中的毒素，会非常困难，对患者的意志力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一旦扛不住疼痛，将前功尽弃。秦世明一边收好银针，一边将治病过程、思路，一一讲给张雅婷，让张雅婷提前有个思想准备，唔，还有身体上的准备。她就等着接受摧残吧，除非她想成为残废，或者下半辈子在病床上度过。“好，那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秦医生您了。”
张雅婷慢慢冷静下来，也怪自己不懂事，当初身体抱恙没有及时去医院接受治疗，一个劲服用镇痛类药物，酿成的苦果，还得自己吞。“好，那你先穿衣服吧，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
秦世明自然不可能在张雅婷屋里长待，转身出了卧室。“呼！”
出了张雅婷卧室后，秦世明常常吐出一口浊气，心情莫名轻松不少。“秦医生，我妹妹她……”
这边听到门响，张雅淑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忧色，目光里还夹杂着一些复杂情绪。两人在卧室里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张雅婷不清楚，但刚刚妹妹充满魅惑的惨叫声，还在耳边飘荡，那声音，令人脸红不已。张雅淑不得不怀疑，秦世明是不是把自己妹妹那个了。“哦，她在里面穿衣服，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吧。”
秦世明故作淡定的解释道，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到某种画面，耳边女人的叫声又在回荡。这个病人，秦世明真心不想接，太折磨自己了。“哦。”
张雅婷神色古怪，“那我妹妹的病……”
“有些麻烦。治问题不大，但我怕她扛不住疼。”
秦世明又向张雅婷解释了一遍，这是秦世明治病的原则，只要患者及患者家属有疑问，必定把这病的前因后果，治疗原理方式方法，解释清楚，解答患者疑惑。虽然麻烦，但很有必要。第一，因为西医强势入侵，中医日渐式微，不少人认为中医就在山上扯一点草药就能治病，很扯淡，这是挽救中医名声，向世人证明中医是可以治病，是能够治病的。第二，秦世明太年轻了，总会被人质疑，那咱就讲道理，讲到你服气为止。所以，几乎每一次秦世明给人看病前，都会一语道出重点，比如早先给赵成龙看糖尿病，一句想死阎王也拦不住，彻底让赵成龙服了。又比如昨天为古家老爷子把脉，直接说出老爷子长了两颗心脏，当时就镇住了所有人。“接下来一段时间麻烦秦医生您了。”
张雅婷听到解释，心里也放心不少，原来妹妹叫得那么“大声”
是有原因的，跟人家秦医生无关。“没事，今天治疗到此结束，我就先走了……”
“哎，秦医生，你别走啊。”
这时候，张雅淑出来了，“你就在我家里住下，不是接连三天都要针灸治疗吗？来来去去多不方便啊，直接跟我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