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爱的手臂,本来自然下垂。
可听了周老的话,她便用手掌将手肘处的袖子向下拽了拽。
正好遮盖住几个红色的针眼。
柳心爱有点心虚。
因为心虚,接下来,她都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站在旁边,仔细看着周老是如何落针的。
说实话,大师就是大师,那手法都与柳心爱的不一样。
柳心爱默默记住看到的一切,准备回去就勤加练习。
一片安静中,周老结束了针灸治疗。
林泽赶紧问道:“老板,您有什么感觉?”
“感觉……身上暖暖的。”
“那腿呢?”
这个问题,是柳心爱问出来的。
秦亦言知道,柳心爱一直在旁边看着。
她那一错不错的盯视,让秦亦言十分不安。
秦亦言很担心柳心爱看出什么,便含糊地回应道:“这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事,需要整体调节。”
听过这话,周老似笑非笑地说:“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
“还好还好。”
秦亦言坦然接受了周老的表扬。
可柳心爱却皱起眉:“行了,在专家面前,你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说完,她又问周老:“他需要多久才能康复?”
“这个嘛,没有具体时间,需要一边调节,一边看他的状态。”
周老的回复,依旧是在和稀泥。
却让秦亦言暗暗满意。
他觉得这位老先生真是太对他的胃口了,纵然两个人是初次见面,配合得倒是默契。
柳心爱听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垂下眸子。
之后,周老又对林泽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约好下次针灸的时间,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柳心爱却在这个时候,提议道:“我来送您吧。”
说着,柳心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周老淡淡看了眼柳心爱,便在前面先走一步。
到了大门口,不出周老的预料,柳心爱叫住了他。
并问:“您和我说实话,秦亦言的情况如何?”
周老慢条斯理地转过身,问:“怎么,觉得我在骗你?”
他的态度很平稳,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好在柳心爱并不是质疑,而是说:“我以为,您有些话当着秦亦言的面,不方便说。”
周老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让他放松了一些,而后摆摆手,给人吃定心丸:“那你放心,我这人没那么多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秦亦言的情况,真的不严重?”
“对我来说,将你老公恢复到正常情况,就是小菜一碟,如果你信不过我,大可以换个大夫。”
“我当然是信得过您……”
“那就不要担心太多,我们互相配合就是了。”
柳心爱抿起了唇。
最终,她也没再问别的,只说了声,“多谢”。
但是在抬头的功夫,柳心爱发现……
周老在对她笑。
那笑容,很像两个人初见时的笑。
而这一次,柳心爱敢肯定,其中肯定包含了什么!
“您……”
柳心爱正要发问,周老便打断了她。
还说:“不用送我了,多关心关心你老公吧,像他这样……肯吃苦的男人,不多了。”
周老这话,似乎在夸秦亦言。
只是仔细品味了一下……却又好像在戏谑。
柳心爱望着周老离开的背影,感觉这位老者,还真是难以捉摸。
重新回到别墅里,柳心爱并没有看到秦亦言。
她问林泽,林泽回复道:“老板说有些累,就睡下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暂时不需要照顾。”
柳心爱轻轻点头,然后叮嘱道:“记得给他安排营养丰富,又好吸收的三餐。”
“您放心,会安排好的。”
“还要按时叮嘱他吃药。”
“明白。”
“周大夫刚刚的要求,都记住了吧,必须盯着秦亦言,让他严格遵守。”
“……是。”
林泽的回应,住进变得凝重。
似乎柳心爱提出的要求,他难以完成。
仔细想想,林泽是秦亦言的助理,主要负责工作方面的内容。
生活这方面也让他盯着的话……
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柳心爱看了看旁边,而那些黑衣人……也不是靠谱的人选。
这让柳心爱忍不住叹道:“算了,我来安排吧。”
林泽一听,如释重负。
然后满脸感激地说:“还好夫人您在,要不然有些事情,我们这些糙汉子还真是一头雾水。”
“那为什么不让秦家派个女佣过来呢?小安也可以啊。”
“这个……都是男人的话,比较有安全感,想来骚扰的阿猫阿狗,也不敢靠近了。”
柳心爱明白林泽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沉默地转身,准备回去,先让自家厨房准备饭菜,一会儿再让人给秦亦言送过来。
直到柳心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林泽这边,才长长松了口气:
呼,真是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啊!
……
经过几次治疗,柳心爱能明显感觉到秦亦言的状态不一样了。
这让柳心爱看到了希望。
感觉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相比之下,徐萧潇这些天的日子就比较苦逼了。
她好不容易空出点时间,约柳心爱在一家火锅店里见面。
可在见面的瞬间,柳心爱就愣住了。
此刻坐着她对面的女人,瘦了,也憔悴了。
饭量却出奇的好。
话还没说几句,烫好的食材可是吃了不少。
柳心爱见徐萧潇很饿的样子,自己都顾不上吃,频频给徐萧潇夹菜。
并问:“你最近,是被人押到哪个矿山里做苦力了?”
虽说这就是句玩笑话。
可徐萧潇却心有戚戚焉,哼哼道:“去挖矿,好歹不累心啊,可我现在参加的项目,那可累身又累心,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哎,我想吃藕片,多放点。”
徐萧潇和柳心爱聊天的时候,还不忘指挥一二。
柳心爱从善如流,将洁白的藕片放入红通通的火锅里面。
之后,她心疼地看着徐萧潇,并说:“这么辛苦,那干脆就退出吧。”
退出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徐萧潇并不想。
她都没有犹豫,就否定道:“比我年纪小的,都以实验室为家,我怎么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