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想办法救火!”
顾荷呼喝着让执法堂弟子们救火,但眼前这火墙根本不是用水能灭掉的。一群人慌作一团束手无策。
轰!!!
忽地,两个人影带着风,穿过火墙冲出!
顾荷定睛一看,那竟是吕定江掐着苏逍的脖子,推着他又来到了外厅。
退到外厅,吕定江仍掐着苏逍的脖子没有松手。苏逍也没选择以力量强行挣脱,一抬手再次使出杀意真火!
看到火焰的瞬间,吕定江神色一变,果断放开了苏逍!
解脱了束缚,苏逍却没在第一时间选择与吕定江拉开距离,反而一甩手,将手中火球掷了过去!
“好小子?!”
吕定江赶紧闪身躲过,正要追击,却听见顾荷焦急的呼喊。
“长老!”
闻声,吕定江转过身去,一眼便看见执法堂外厅和内院的入口处,那道火墙已经有一人多高,再不灭火,恐怕整个执法堂都会被波及。
“啧。”
吕定江赶紧过去,抬手甩出一道气浪,火墙瞬间被压下。
但这一下并没让火墙完全熄灭,过了两秒,熊熊烈焰再次升起,看着甚至比刚才还要高。
吕定江有些错愕,再次出手,对着火墙轰出一股更加强劲的气浪,终于将其完全扑灭!
此时的执法堂弟子们已是无比狼狈,被烧伤打伤的躺了一地,还有不少脸上一片焦黑。
顾荷再次盯上苏逍,咬着牙:“丑鬼,你今天死定了!”
说着,顾荷便要冲过去,却有一道声音正巧从门外而来。
“住手!”
叹不归快步冲入执法堂,身后还跟着吕梦。
刚才看到执法堂众人和苏逍打起来,担心苏逍会受伤的吕梦便又去了趟铸剑堂,把正睡觉的叹不归强行拉了过来。
“干什么?这么多人欺负我徒弟一个,以多欺少是不是?”
叹不归骂骂咧咧地进来,先声夺人。
吕定江皱眉,也走了上来,拦住还想过去的顾荷:“到底怎么回事?”
“长老,都是这小子!”
顾荷一张长脸再次涨红,快速把刚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吕定江听完,双眉拧得更紧:“所以,他是来要账的?”
“对,这小子真是不知所谓。”
顾荷叉着腰,理所当然道:“他们铸剑堂给我们执法堂做事,这是他们的荣幸!天经地义!”
“我们执法堂要人办事什么时候花过半个子儿?竟敢跟我们要账?!”
“长老你说,这小子不是找死是什么?”
听着她的咆哮,吕定江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苏逍冷声:“看来,你是准备赖账了?”
“什么赖账?我们执法堂本来就不……”
“够了!”
顾荷话没说完,吕定江已经听不下去厉声喝止!
旋即,吕定江又看看站在对面的苏逍和叹不归,默然片刻。
“明天,会给你们结清的。”
“现在,离开这里。”
顾荷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长老……”
“闭嘴!”
吕定江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对面的苏逍见状,只是冷笑:“既然吕大长老都这么说了——”
“明日,我便在铸剑堂恭候。”
说完,苏逍也不再管执法堂的人,扔下手中的剑,和叹不归一同转身离去。
吕梦正想跟上苏逍再说些什么,吕定江突然出声将她叫住。
“小梦,你为什么会在这?今天的心法抄完了吗?”
吕梦只得站住,转过身一脸乖巧:“叔爷爷,我抄完了。我是听到声音,才——”
“今天的抄完了,不能把明天的也抄了吗?为什么擅自出来?”
吕定江拧眉厉声:“我说过多少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到处乱跑!”
“马上回去,把今天的心法再抄三遍!”
“哦……”
吕梦噘着嘴,满腹委屈却不敢反驳,低着头离开了执法堂。
等人都走了,顾荷才走到吕定江身边。
“长老。”
吕定江盯着苏逍离去的方向,沉声:“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没拦住他,让那小子到了藏书阁。”
顾荷顿时一惊:“那……那他发现了吗?”
“还好老夫当时就在内院,听到声音就过去了,那小子应该是没发现什么。”
顾荷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那长老,真的要给他们结账吗?”
吕定江思索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我记得,这小子几天前还只是凝神境五重,现在已经七重了。”
“这样的修炼速度,就算是乘风那小子跟他比,只怕都要逊色不少。而且他还掌握了祭炼真火。”
“叹不归那老小子,还真是捡到宝了。”
顾荷不明所以:“长老的意思是?”
“……”
“小荷,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宗门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顾荷闻言更懵,愕然片刻才道:“弟子不知,请长老赐教。”
“是人才。”
吕定江沉声:“铸剑堂能给那小子什么?能教他什么?跟我们比起来,铸剑堂什么都不是。”
“叹不归那老小子,给面子才叫他一声炼器师。要说直白点,就是个臭打铁的。”
顾荷细细琢磨一番,便明白了吕定江的意思。
“长老是想……拉拢那个丑鬼,加入我们执法堂?”
吕定江没有否认:“你明天,去把铸剑堂的账结了,就当施舍给叹不归那老小子一点买酒钱。”
“顺便,暗示一下那小子。如果他不是傻子,自然该知道哪里才是更好的去处。”
顾荷脸上没有半点喜色:“可是……那小子之前就是个傻子,我也没感觉他现在聪明了多少。如果他真的不识时务,咱们又该怎么办?”
吕定江默然片刻。
“刚才我跟你说,人才很重要,那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人才吗?”
顾荷摇摇头。
“听话、有利用价值的,才叫人才!”
“自以为是又冥顽不灵的,那叫蠢材!这种人除了作垫脚石,毫无价值!”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顾荷一愣,嘴角勾起一抹心领神会的冷笑。
“弟子明白。”
顾荷领命退去。吕定江这才在乱糟糟的外厅巡视起来,目光很快停在趴在地上昏死的付铭身上。
瞬间,吕定江脸上多了一抹厌恶之色,冷声呼喝:“还不来个人,把这家伙抬进去!”
两个弟子赶紧过来把付铭抬走。看着他们离去,吕定江又忍不住撇了撇嘴。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翌日,刚过晌午,顾荷便来到了执法堂。
苏逍就在房内坐着。顾荷直接把一枚纳戒扔在他面前的桌上,神色傲慢。
“呐,这是我们长老赏给你们的。”
这纳戒空间不小,里面放了五十块上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等于十枚普通灵石,五十块足够结了铸剑和从前执法堂欠下的账。
叹不归在一旁正收拾东西。苏逍毫不客气拿过纳戒直接收起。
看他一句谢谢都没有便收起了纳戒,顾荷顿时皱眉,冷声嘲讽起来。
“小子,你可收好了,这点灵石对我们执法堂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们来说,恐怕几年都赚不到。”
没想到,苏逍甚至都没抬头看他。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不送了。”
“你!?”
顾荷咬着牙就想发作,又想到自己还带着吕定江的命令,只得深吸两口气强压怒火。
“小子,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见识。”
“今天我过来,除了这点灵石,还给我们长老带了一句话。”
“他愿意给你个机会,让你加入我们执法堂。”
此言一出,苏逍便抬起了头。旁边的叹不归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过来。
当着叹不归的面,顾荷也没有丝毫收敛,叉着双手满脸高傲。
“按理说,像你这样卑微下贱的家伙,是不配和我们站在一起的。”
“但我们长老胸宽似海,才大发慈悲给你这机会。”
“我劝你,最好放聪明点,别不知道珍惜。”
到此,顾荷便不再说话,等着苏逍的回答。
没想到,苏逍几乎没有一点犹豫,直接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