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在惊叹过后,逐渐恢复平静。
乾帝眼见时候差不多了,脸色暗沉下来,冷声开口道。
“有功当赏,有罪也当必罚!”
群臣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小心翼翼,他们知道审判的时候来了。
“国舅刘权、都尉武横虽已正法,但其罪孽滔天,万死难抵!”
“着!即刻将此二人家族老小缉拿归案!”
“罚连坐之罪,诛其满门!不得有误!”
百官闻言无不色变,更有些刘权之前提拔起来的亲戚友人,瞬间跌坐在地,哭喊求饶起来!
御林军也随即应声而入,不由分说便将此一干人等拖至殿外!
众官吏见状无不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身上。
反观乾帝看着这一幕很是满意,他是特意将这些人留到现在,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好让殿上这些大臣们亲眼看看悖逆于他的下场。
“贼子当诛!陛下圣明!”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喊了起来,群臣闻言也连忙一起跪倒叩首高呼!
乾帝见此情形,很是满意,相信有了今日的震慑,今后断不会再出现此等叛逆的恶事了!
脸上再度浮现笑意,缓声说道:
“众爱卿平身吧!”
“朕也非滥杀之人,如此也是为了永保我大乾江山社稷。”
百官闻言,身形这才为之一松,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慰,连忙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来,心道这事应该算是过去了。
不料此时,却突然响起一声冷哼。
“这就完了?父皇莫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只见叶皓面色淡然,悠悠的说道。
本来都已经站起来的官员,闻言又立刻吓得全部跪拜下去!
他们岂能听不出来叶皓的意思,只是今日乾帝从始至终对燕王只字未提,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皇帝摆明了是有意袒护!
不少官员更是心中暗骂不已,差不多就行了,幽王你莫非还真能逼着皇帝杀了自己的亲儿子不成!?
乾帝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色也暗沉下来,一双虎目直视叶皓,眼中满是寒意。
“幽王何意?朕怎么听不太明白?”
“朕的封赏已经给你了,莫不是你还有什么不满?”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赏赐你已经拿到了,不要太得寸进尺!
燕王毕竟是他最宠爱的皇子,再加上这几日那燕王的母妃也是不断求情,乾帝最终还是没忍心杀他,最终下令将其禁足清幽宫中好生思过!
不过叶皓可不吃他这套,这燕王叶齐几次三番想要谋害与他,虽然都没成功,但那是因为叶皓凭自己的本事扭转乾坤!
他叶皓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仇必报这便是叶皓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叶皓见乾帝这德行,也懒得再与他打什么马虎眼。
一双星目直视乾帝,冷冷的开口说道。
“燕王叶齐!谋逆作乱,其罪...当诛!”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轰,短短一句话,却如同炸雷一般响彻群臣心间。
这幽王殿下不要命了吗!?
竟敢在这金銮大殿之上,对皇上颐指气使!
乾帝闻言,脸色铁青无比,他本想着叶皓得了如此恩赏,定会卖他几分薄面!
就算心有不满,也会顾忌朝堂上的影响继而作罢!却没想到!
乾帝强忍怒气,冷声说道:
“燕王叶齐,毕竟年幼,朕念其被奸人所惑,故留他一条性命。”
“朕已命人将其囚禁于清幽宫了。”
说罢,乾帝冷哼一声,看也不想再看叶皓一眼。
他并不想将此事公之于众,毕竟有损皇家脸面,但此时被叶皓所逼,无奈之下也只好道出。
群臣闻言脸色巨变,清幽宫的威名他们都有所耳闻。
那燕王进了清幽宫,就算不死也是废了,不过如此也算得到应有的惩戒了!
想来幽王殿下听了这话,应该也算有所安慰了,不会再苦苦相逼了吧...
只见叶皓听罢,脸上却露出迷惑的神色,继而说道:
“父皇是没听清楚吗?”
“儿臣方才说的是,燕王罪行,当诛!”
“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咱们的燕王殿下比天子的地位还要高不成?”
“还是说在父皇眼里,这大乾的法纪根本不过是一张废纸?只可约束百姓命官,却治罪不得皇室宗亲?”
这话说完,群臣听在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他们觉得幽王虽然忤逆,但说的这话好像并非没有道理,就说方才刚被斩杀的连坐官员,他们其实根本都不知情,何罪之有?
乾帝被叶皓的一番话说得也是哑口无言。
他虽有心袒护燕王,但如此便会与自己定下的法纪相悖!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燕王来说,自然是自己皇帝的威严更为重要!
在叶皓的步步紧逼之下,乾帝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条死路。
更甚者,他竟有种在被叶皓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场对峙,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输了!
心念决断之后,乾帝瞬间好像老了十岁,无奈的瞥了一眼叶皓,继而冷冷的说道:
“大乾法纪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当然就连朕也不能例外。”
“幽王所言极是,是朕一时被亲情所惑。”
“着,三日后赐死燕王叶齐!”
“其母妃罚不教之罪,打入冷宫永不召见。”
说完这番话,乾帝感觉心里像缺了什么东西似的,扫了眼跪俯的群臣升起来一个念头,目光森然的看向叶皓。
“既然幽王一心要置亲弟于死地。”
“那三日后的赐死一事,不如就交由你去办吧!幽王意下如何?”
今日即便是你赢了,朕也要给你扣个心肠歹毒的恶名!
本想着叶皓定然会推脱,却没想到叶皓听了这话,嘴角当即扬起,轻笑一声答道:
“那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顿了顿,叶皓像是想起了什么,继而又说道:
“对了,儿臣还打算将开府之礼,也定在三日之后,还请父皇一定到场!”
闻听此言,众臣无不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乾帝闻言,只觉胸口顿时一闷,眼神也变得更为森冷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