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明明是龙武带人兴师问罪,来找叶辰的麻烦,要把叶辰摁在地上摩擦,狠狠地羞辱,找回那天丢掉的面子。
却不曾想到,龙武又一次栽了跟头,不但没有找回面子,反而再一次丢尽颜面,被逼得跪在叶辰面前,这要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有多耻辱就有多耻辱,把金刀战将府的面子全部给丢光光了。
总之,龙武这一跪,就算日后他父亲亲自出山,找回面子,也已经抹不去他心里的阴影。
而之前那些看不起叶辰,奉承龙武的好事者们一个个哑口无言,现实给他们狠狠的一巴掌,再也放不出一个屁来,只得悄悄退到人群中,怕被叶辰看到。
此时。
看着跪在面前的龙武,叶辰一脸淡漠地说道:“还有九个头,磕了你马上就可以走,不磕你就这样跪着,至于磕与不磕,你自己看着办。”
见自家公子这么惨,旁边一名侍卫看不下去,愤怒地道:“我家公子已经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太绝情,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叶辰喝斥,随之一巴掌甩过去,啪地一声重响,打得这侍卫鼻口来血。
这侍卫吓得不轻,低头捂着鼻口,瑟瑟发抖。
做人留一线这种道理在打打杀杀的修炼界不适用,就算今天自己就这么放过龙武,日后他父亲找来,自己要是没有点本事和化解的手段,难道他父亲会放自己一马吗,根本不可能。
见一个个放不出屁来,叶辰不再费口舌,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龙武前面,至于他龙武磕不磕头,随他好了,他愿意一直这样跪着,那他就跪着吧。
太嚣张了!
太狂妄了!
真要是金刀战将龙罡亲自出马,即便这女的有一把恐怖的剑,也承受不住龙罡的怒火。
就像那侍卫说的那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叶辰现在如何对待龙武,等龙罡出山,必定是十倍奉还,甚至是要了他的小命。
总之,所有人都觉得叶辰这是不知死活,不懂进退。
但这只是他们的心声,没有人敢说出口,全都闷在心里。
龙武跪在叶辰面前,颜面早已经荡然无存,简直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他很愤怒,恨不得把叶辰碎尸万段。
然而他深深地明白,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叶辰不是没可能会杀自己,此人绝对不是能吓唬的。
而且,叶辰这架势,自己要不把九个头磕了,绝对无法离开,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
今天是栽了,磕头是耻辱,但这样一直跪着何尝又不是耻辱,而且是巨大的耻辱,多跪一刻钟,便多一刻钟的耻辱,不如早一点离开,过后才早一点有报仇的机会。
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虽然百般不愿意,但也别无它法,龙武暗暗咬牙,鼓起勇气放下身份,放下一切的颜面,说道:“叶辰,我错了,对不起。”
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几个呼吸之后,九个头,一个不多,但也一个不少,全部磕完。
见此,叶辰也不多言,简单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一刻,龙武如释重负,没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起身之后低着头迅速离开。
一帮好事者赶紧让开道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龙武的眉头。
如此,三名灵宗和一帮侍卫不甘地跟着龙武离开,没有人敢回头多看叶辰一眼,纷纷低着头,把尾巴夹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要是胆敢多看一眼,今天就可能走不成。
龙武一行人离开的同时,之前看不起叶辰,出言力挺龙武的好事者也赶紧灰溜溜地走人,生怕遭到叶辰的报复。
剩下的人,无比佩服叶辰。
要知道,历来从各州来的天才们,到了都城,谁不是乖乖收起傲气,是龙要盘着,是虎要卧着。
说直白一点,乡下来的人到了都城,大多都是被欺负打压的对象。
现在,叶辰却做了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在都城对这些名门望族的子弟下手,长了各个州城的脸,让都城的人明白,不是所有州城来的弟子都是好欺负的。
当然,他们也替叶辰担心。
只不过,他们没有说口出而已,毕竟不知道叶辰爱听不爱听,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叶辰,那岂不是自找没趣。
很快,好事者们渐渐全走光了。
塔前广场上骚动不已,所有人都在谈论叶辰,可以说,叶辰已经成了都城的风云人物。
而这个时候,杨正匆匆上来。
此时见到叶辰,杨正冷着一张脸,因为之前明明好生交代叶辰在悦阳公主面前要好好表现,但叶辰却把悦阳公主得罪了,而且还做出与悦阳公主对诛这等惊之举,如此大逆不道,迟早要把他自己给玩死。所以,他对叶辰没有了好感,只是淡淡地道:“叶辰,有人要挑战你,做好准备吧,不应战也可以,但会自动剔除拜月榜,由挑战者取代。”
把杨正的神色看在眼里,叶辰嗤之以鼻,我自己的作风是我自己的事,又没有伤害到你杨正的利益,真是狗眼看人低,真把自己这些从州城来的人不当人了?
还是说,自己从州城来,却如此不给任何人面子,伤了他的脸面,见不得自己好?
不管他如何想,随便他的了,叶辰可不在乎他怎么想,反正怎么想都可以,别不长眼就行。
当下叶辰也是淡漠地道:“有想挑战我的人全都奉陪,让他们排好队!”
“狂妄!”
杨正丢下冷冷的两个字,转身走人。
这个时候,林秋水抹了一把无形的汗,不由得道:“叶辰啊叶辰,我怎么感觉你在与全天下的人为敌呢,你能做个正常人吗?”
不等叶辰开口,南宫芊夜却是道:“如果一个人连与天下人为敌的勇气都没有,以后如何争霸天下?血染山河,踏骨前行,这是所有想要登临绝顶之人的必经之路。”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林秋水还是有些不敢想,此时说道:“成帝这条路,不是任何人都敢去想的。”
南宫芊夜没好气地道:“但除了叶辰,他不但敢想,而且一直在做,普天之下,舍我其谁?从离开大荒宗开始,我就已经发现他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志在成帝!”
叶辰意外,看向南宫芊夜,心想如果她没有帝心,又如何能看出自己的帝心。
然而,成帝谈何容易。
成帝这条路是非常的残酷的,可能有一天,自己将和南宫芊夜一决生死,踩着她的尸骨前进,而她将成为帝路上的一具红粉骷髅,这些,谁说得准呢?
知道自己想多了,便暗吸口气,回过神来,叶辰笑道:“就你知道的多。”
南宫芊夜则是深深地看了叶辰一眼,虽然没有再和叶辰斗嘴,但二人分明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惺惺相惜。
或许,帝路上最残酷的不是踏骨前进,而是踩着朋友,踩着最熟悉之人的尸骨前进。
林秋水也在这个时候深深地看了叶辰一眼,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最终叹气道:“不说了,下去看看是什么人发起挑战。”
南宫芊夜点头。
叶辰也不再多语,三人一起下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