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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章 他不是我是

    眼看着一场巨变,在沈安的捭阖之下,成了闹剧。

    场面得到了缓解,但这个疙瘩,沈安知道一定在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结下。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多谢。”

    太子就坐在丹墀上,皇甫胤善则没有这个权力,他退下丹墀后,错过沈安身旁,悄然留下这样一句。..

    他们两个彼此心知肚明,沈安也算接受了他的谢意。

    眼下益王的身份,算是笃定,梁帝的计划却尚未结束,皇甫胤善是一步登天,可他的权力到底还是比太子要弱。

    “沈爱卿,你所奏之事,朕已知之。留中。”

    梁帝只能这样做,急事奏疏必须立刻办理,沈安呈上来的东西,并无半点内容,白纸一张。

    若想不被人发现,留中是最好的办法。

    沈安顺势应命,刚想退下,不料又被梁帝叫住。

    “爱卿慢走,朕还有话说。”

    不好!

    沈安当时心中一颤,今天梁帝能如此赏耀皇甫胤善,可见他是急于让其成为能真正与太子分庭抗礼之人。

    但仅以益王现在的权力,仍然不足。

    梁帝把他留下,莫非是要再为他更进一步?

    虽然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今天的局面,是否强行推动,不太合适?

    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皇甫胤安,沈安能看到他那铁青脸色背后,升腾的一抹震怒。

    “狗日的混蛋。”

    皇甫胤安心中骂了一句,眸子里闪烁的光芒,仿佛如血色一样。

    梁帝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却置若不见,当沈安二次来到丹墀前,他所幸直接开门见山。

    “这段日子,朕在病榻上,一直都是爱卿,附着太子、益王,共同治理国家,若无爱情之能。”

    “他们两个,未必能干的如此好。朕心甚慰。”

    “擢拔沈安,兼加户部事务,都督吏部行走,即日到任。”

    户部的职务,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肯定逃不过他手,可都督吏部行走,就不一样了。

    吏部尚书自古以来,被冠以“天官”称号,正所谓天官赐福,一笔尽富贵。

    作为掌握大梁九成官职任免的职能机构,吏部的每一个职务,甚至是那些笔帖式、守门童,都是寻常官员不敢得罪的人。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自己上司面前,嚼舌头根?

    而且吏部自大梁开国一来,还是个最抱团排外的机构,凌驾于朝廷其他五部之上,就是因为职权的问题。

    沈安虽然没有拿到吏部尚书的职务,但作为都督行走,他是有权监管吏部尚书做事的。

    换句话说,都督行走是一个不常设的官职,但只要有人接下这个位置,其人才是本部的最高官员。

    连尚书在他面前,也要低头!

    这个官,就算随便找个书生来做,都能压的满朝文武抬不起头来,更何况是沈安这样的加官?

    金殿之上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我看这一次太子怕是要失势。”

    礼部一名侍郎,同身边的同窗嘀咕道:“现在沈大人,再加上益王爷的权力,全两者相合比太子都大。”

    “谁说不是呢?”

    一个太子党的大臣,忐忑的身子都在颤抖,别看他官职不高,可这些年一直都是太子当中的急先锋。

    骨干力量,凡是太子吩咐下来的是,无论对错,他一向都是从冲锋在先,不计代价的去完成。

    为的,就是当皇甫胤安有一天龙飞在天时,他能得到一个好下场。

    可是现在看来,他是有点痴心妄想,数年辛苦,眼瞧着要一朝腾空。

    梁帝没有直说,但谁都明白他可是等于又给朝廷上,多加了一位两位监国。

    这下如何是好?

    太子一旦真的失势,那他不就全完了吗?这些年得罪的人,没一个,会放过他。

    一时之间,朝堂上人心惶惶。

    皇甫胤安二度起身,诡异的又狰狞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父皇,看来您还是要故技重施啊。”

    刚才梁帝在提拔皇甫胤善时,就把太子也给带上,从而堵住他的嘴,此刻升迁沈安,又是老套路,这不免有点欺人太甚。

    皇甫胤安幽幽地道:“这段时间,沈大人的确为朝堂,劳心劳力,这是有目共睹的。”

    “父皇要升迁他,乃是理所当然,何必要如此做事?”

    “可是担心满朝文武,会不同意?父皇我朝之臣,不同于其他地方,他们可是通情达理的很。”

    皇甫胤安这番话说的饶有意味,同时也提醒起那些大臣们赶忙出面,予以反击,不然此事落成,沈安和皇甫胤善真就没人能管的了了。

    太子虽然暗中下令,但大臣们要开口,还需机会,梁帝欣然一笑,目光在群臣脸上划过,最后落在沈安身上。

    “爱卿,你还不谢过太子?”

    梁帝似笑非笑的样子,令人寻味:“太子可是很少为你说好话的,今日既能认可你的功绩,可不容易。”

    这话说的,皇甫胤安明白,老东西是故意用这些话,去压群臣,堵住他们嘴巴。

    不过没用。

    当机立断,皇甫胤安直言:“父皇不可这么说,沈大人做的事天地可鉴,孩儿也不是耳聋眼瞎之徒。”

    “太子不是,我是!”

    果不其然,没等沈安开口,大臣中一位面带疤痕的将领,阔步而出,看他的样子今年不过三十几岁,就已经能位列朝堂,必然也不是寻常人物。

    “是你啊。”

    梁帝对他倒是很熟悉:“周知,你要是不说话,朕还真是没注意到你,怎么,现在你不在驻地,返回朝廷干什么?朕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可不是你调防的时候。”

    “当然不是。”

    周知恭恭敬敬来到丹墀前跪倒:“距臣述职,还有十七个月。”

    “那你现在回京做什么。”梁帝心知肚明,他就是太子排出来的枪,今日能否达成期愿,全看能否将其镇压。

    兵来将挡,梁帝很好奇,他能一个耍大片刀的,能玩出什么花花肠子,今日沈安的官职乃是天子御封,插科打诨,耍混不吝可不成。

    那是搅闹朝堂,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