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啊,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理解了。”林辉媳妇挠挠头,尴尬的对着言真一笑,“你是不是说错了?”
言真笑得意味深长,“嫂子你们听我说……”
林辉和他媳妇听的瞪大了眼睛,互相看着,一个劲的惊叹,“还能这样?”
他们反复确认,“这样能帮到你是吧?”
言真点头,“对,这样你们既能拿到钱,也能帮到我,一举两得。”
听言真这么说,这对夫妻连连点头,“那行,等我大爷和小姑再来的时候我就借机答应他们,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在细节上讨论了一番后,言真打算告辞,两口子热情的去送,刚走到门口,言真忽然想到了什么,推门的手赶紧停住。
言真扭头看向林家夫妻说:“你俩把我骂出去。”
林作偕和刘大美被林辉给撅出了家门,一看讲不通,说不定早就找彪哥商量对策去了。
言真多长了心眼,就怕彪哥已经埋伏在林家附近盯梢呢。要是见林家夫妻这么客气的把言真送出了门,不免会起疑心。
言真这么解释玩,林家夫妻点点头,“行。”
“就是……”林辉媳妇搓着手,为难的看着言真说:“我干惯了粗活,手上没轻没重的,要是弄疼了你就不好了。”
言真连连摆手说:“没事,咱们怎么真这么来,动作大些也没关系!放心就行了!”
“那多有得罪了啊!”林辉媳妇清清嗓子,一个用力推开了门,朝着言真大声吼道——
“你说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公公死了,怎么说也是死在了你手里的,你居然说他活该!”
“我们本来不打算讹你们钱,就看你这个说话的态度,我和你讲,我不讹得你倾家荡产,我他妈是狗娘养的!”
言真直接被林辉媳妇推了一个趔趄,言真夸张的连连后退,最后扶住了院子的铁门,这才站住,生气的说:“你们就是想讹钱!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言真推上自行车,嘴上依旧不停愤愤不平的嘟囔,林辉媳妇站在自家大门口,朝着言真的后背叉腰骂——
“我公公就是死你手里的!你别想推卸责任!我们本来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结果你一上来就说我们是不是想讹你!气死我了!”
“呵呵,那我们就讹你!讹的你连裤衩都不剩!”
言真嘴上骂骂咧咧的,骑上自行车慢慢悠悠的往前蹬,时不时的回头骂一句,趁机看看周围的情况。
到了巷子口,言真赶紧停下躲了起来,借着昏黄的路灯,言真看见了彪哥的身影,他左右看看,走到了林辉家门前。
果然在这里守株待兔呢,言真撇撇嘴角,跨上自行车,用力一蹬走了。
彪哥站在林辉家门口,想着林辉媳妇的话,心里清楚林辉和言真这回是彻底闹掰了,那他这个渔翁就能得利!
本来他想现在就去撺掇撺掇林辉,但是转头一想,这不等于承认他在这里盯梢监视他们么?明天吧,让林作偕他们再来找林辉,毕竟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说话更方便。
言真骑着车到了筒子楼,把车停好,锁上,拿着钥匙去钱灿烂家还钥匙。
开门的钱灿烂一脸憋屈,朝着她叹气,示意言真看向屋里。
“这是咋了?”言真伸手递钥匙递,顺便朝着钱灿烂的视线看过去。
刘大花和文娟俩人正坐在饭桌旁,一人一个大海碗,捧着面条秃噜秃噜的猛吃。
在她俩旁边的是冯婶,脸上没个笑模样,一脸欲言又止,想说又不能说,一脸憋屈。
“走。”钱灿烂往外拉了拉言真,“去你家。”
不等走到言真家门口,钱灿烂就忍不住小声的吐槽。
“我和你说呦,就刘大花和文娟这俩人,我真是受够了!”
“文娟那么大的人,还和我几岁的闺女儿子抢吃的!家里的柜子,饭厨随便翻!虽然说家里没啥值钱的玩意,但是谁家没个自己舍不得拿出来的?”
“我男人给我买的连衣裙,我都不舍得穿,文娟可倒好,穿着我的新衣服给刘大花端屎端尿!崩一身屎点子!”
程慧慧在家看着孩子们,听见她们的动静,没等言真敲门就开了门,笑着说:“都说了请佛容易送佛难,你婆婆可真是好心。”
“是啊,但是他们也太不自觉了吧?”钱灿烂满肚子牢骚,抓着言真和程慧慧的手就往沙发上一坐,又是一阵愤愤不平的吐槽。
“文娟小,还能说她是不懂事,但是刘大花呢!仗着家里出了事,一幅我好惨,你们都应该同情我,让着我的架势!一开始还假装不吃不喝,我婆婆就好言相劝,结果人家说想喝鸡汤!”
“喝了鸡汤,又要吃鸡汤挂面!手擀面都不吃,说挂面好消化!”
“她怎么这么会挑剔呦,我婆婆一开始是真可怜她没了孙子,儿子又生死未卜的,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言真和程慧慧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无奈。
“你现在得想个办法把刘大花给送走,要不然你们家就等着沾包吧!”言真撇嘴,哼了一声,“她们就和那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
“再说了,文智媳妇现在不在家,谁还能拦着不让她们进门不成?”
钱灿烂愁的唉声叹气,“我不是没说过,但是人家就装没听见,你说我咋整?总不能直接把人推出去吧?那今后别人咋看我们?还不都是指点我们的?”
在外人眼里王家现在是最难的时候,要是王文智再拿个什么英雄的称号,今后刘大花估计在筒子楼得横着走了。
言真眼珠子一转,笑笑说:“我知道了,你回家就和刘大花说——”
“王文智现在生死难料,要是不赶紧回家占据有利位置,等言瑟回来,她们要是再想回家可就难了。”
“王文智要是死了,这个房子是单位分的,也得有她们一份,现在要是不回去,那今后可就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
“还有,趁着言瑟不在家,让她赶紧想想她孙子的后事吧,要是王文智活着回来,一听说是文娟捂死的孩子,她和文娟得受多少埋怨?搞不好王文智狠下心来,直接给他们一股脑的送乡下去了!”
“最好是查查死因,孩子怎么那么容易说捂死就被捂死了?”
“家要是锁着,就直接找人撬开,大不了换锁!要不就抓准崔金华回家的空档进去。”
“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得说清楚了,懂没?”
听着言真一条一条的说,钱灿烂赶紧转悠着脑子拼命的记,等下她就回去这么和刘大花说!她就不信刘大花还不回家。
钱灿烂听了言真的分析,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去了。
言真总觉得聪聪的死不会那么简单,捂死?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捂死,是不是本身就有疾病?
孩子一直在言瑟身边,言瑟护孩子护的紧的很,压根不让刘大花和文娟近身。刘大花没少拿着这个说事,话里话外都怪言瑟不让她和自己孙子近亲,防着她。
怎么就偏偏那么巧,言瑟让文娟看了一会聪聪,聪聪就出事了。
没一会,楼道里就传来用锤子砸门锁的声音,刘大花举着锤子,三下五除二的就砸开了门。
对啊,钱灿烂说的对,这个时候就要趁着言瑟不在家赶紧干点要紧的事!她可不想最后被王文智送回乡下去。
而且钱灿烂分析的没错,言瑟之前都不让他们接触聪聪,看的很紧,怎么突然就让文娟去看着孩子睡午觉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搞不好就是她自己看孩子出了意外,栽赃给文娟的,为的就是赶走她们!
谁说钱灿烂傻,刘大花觉得这小媳妇聪明的很,几句话就给她指了条明路。
聪聪现在还在停尸房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查出他真实的死因来不。
次日,言真和刘大花和文娟一起在楼道里相遇,刘大花求着几个邻居把她抬下楼。
她抱着手给几个人作揖,“你们帮帮我老太婆吧!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我想去看看我的孙子,你说孩子那么小,一个人躺在那铁盒子里,也不知道他怕不怕,我的孙子呦!”
说完,刘大花就擦着眼角装可怜,让一帮嫂子立马动了恻隐之心,商量着怎么把刘大花送到医院。
言真没吱声,也不想插手,自己麻溜的下了楼。
今天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她呢。
她刚走到家属院,就看见了门口的一堆人。
有人蹲在马路牙子上揪着树叶子,有人靠着树站着说话,言真定眼一看,知道是谁了。
因为他们这里有驻扎的军队,还有站岗的哨兵,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所以闹事的只能在门口等着。
言真一走出去,门口的几个人立马朝着言真看了过去。
言真笑笑,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