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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我兄弟出去那么久

    王贤依旧不答话,这次男子没有再让人灌水,而是拿起长枪,枪柄立地,枪尖朝上。

    小河边,有士兵蜂拥而来,这些士兵原本是去追王贤的,王贤脚步快,他们跟不上,王贤被抓后,就跟了过来。

    “三十三人。”男子低语。

    河边激战开始,他的手下就十二人,很快寡不敌众,除了两人被杀,其余都做了俘虏。

    有人上前抓他,一枪穿心!

    有人继续上前,一枪穿两个!

    第三个。。。一直到五个,像糖葫芦一样。

    所有士兵都停下手来,看着男子就像看到鬼一样纷纷后退。

    男子从容向前,手握枪尖,抽枪而出,就像把糖葫芦的竹签抽出。

    五具尸体倒下,于涣的士兵左右逃开。

    “我叫高楼,大理高相的高,楼中无人的楼。”男子留下几句话,以枪做拐缓缓而去。

    三十三人他杀得了,只是他有任务在身。

    娘娘的任务,比他的命更重要。

    要不然,他为什么放着大理的相国不做,去大金当个太监。。。

    西城门,有一眼睛极小的将领,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人一骑,背对城门!

    “杏子堡外可是你!”将领双手持枪,对着高楼。

    一年前,西夏应金人之邀攻宋,他奉命抵御,在杏子堡与西夏军大战。

    要不是有人偷袭使他受伤,西夏军不会有一人逃脱!

    那个偷袭他的人,明明留有长发,却喜欢穿一身僧袍,和眼前的男子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当时脸上蒙有黑巾,这次是头戴斗笠。

    都是见不得人!

    高楼缓缓抬头,斗笠下的大嘴抿起一个弧度。

    “刘光世,你愿为大金效命吗?”

    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语气,高楼说第二遍了。

    能被他看重的人不多,刘光世就是其中一位。

    勇猛善谋,指挥有度,和他在大理领兵时很像。

    刘光世面色严峻,他自幼勇武,除了眼前男子外,未尝一败。

    而今天,是他最后的机会!

    杏子堡中,那位如仙子一般的人说,赢了这个男子,她就跟他走。

    她还说,给他三次机会。

    三次之后,就是他跟她走。

    他是宋人,她是金人。

    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除了叛国。

    “来!”刘光世大喝一声,策马向前,他这一辈子的姻缘,就在这一战了。。。

    李清照府上,王贤是被人架着进来的,丝毫没有高手风范。

    李清照脸色微变。

    这个人被抓,里面的将领一定会杀人灭口。

    俊哥儿啊俊哥儿,什么不好说,偏要再三提“报仇”二字,这下要灵验了。。。

    她平时很洒脱的一个人,从不忌口。

    在这危难时刻,竟是改了性子。

    若在江南又逢君,是她的心里话。

    俊哥儿虽然“欺负”了她,却也保全了她,若是有机会,当把酒言欢,游船赏荷。

    可是,没机会了。

    李清照的心沉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

    赵桓突然上前,将士兵拦住。

    他要做什么?李清照抬起头,很是好奇。

    他不会是和里面的将领称兄道弟称傻了吧。

    那人很明显,只是虚情假意。

    有一于涣亲兵拔刀喝道:“让开!”

    赵桓道:“把人放了。”语气强硬。

    李清照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这俊哥儿,脑子转的挺快。

    里面的将领刚才说“刘昊兄弟自便”,虽然是虚情假意,但外面的兵不清楚,若是利用的好,把人救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这俊哥儿,不仅模样俊,还贼聪明,不比明城当年差。

    亲兵愣了一下,他没见过赵桓,但孤身一人手无寸铁敢拦他,肯定有所倚仗。

    “你他妈谁啊!给老子让开!”亲兵道。

    看似蛮横无理,实则留了心眼。

    只要对方报的姓名足够响,他就磕头认错,否则,就是对方磕头。

    赵桓回头,朝屋里喊了声:“于涣老哥,有人不给我自便怎么办?”

    屋里正在行刑的于涣不耐烦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对刘昊兄弟不敬!”

    李清照愁眉舒展,嘴角含笑。

    这俊哥儿,还真是不害臊,真把自个当将领的兄弟了。

    这脸皮比她当年还厚。

    想当初她亲事初定,为了了解一下男人的为人,女扮男装,把男人拉去了烟柳巷。

    亲兵一下子就怂了,让人给王贤松绑。

    赵桓扶住王贤时,亲兵突然喊道:“将军,逃跑的马夫抓到了,要放吗?”

    李清照的笑容就和院子里的阳光一样,瞬间消失。

    有一朵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上,张牙舞爪。

    屋门被一脚踢开,满脸横肉的于涣,像是换了一张脸,手提长刀冷笑着走出。

    “兄弟!我呸!你也配跟老子谈兄论弟!”

    于涣一举手,身后的士兵都拔出刀来,将赵桓围住。

    李清照闭上眼,不忍再看。

    人间最惨事,莫过于红日当头,乌云遮天!

    别处阳光依旧,唯独这院子,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兄弟,有什么遗言?”那位押王贤过来的亲兵,讥笑着又开始给王贤绑尚未解完的绳子。

    “遗言确实有。”赵桓说道,“我兄弟出去那么久,肯定见过人。”

    刘福喊过他陛下,于涣还要杀他。

    很明显,那厮是要弑君。

    弑君最怕什么?

    怕走漏消息。

    王贤出去那么久,消息有没有走漏,天知道!

    只要有一人知道朕来过这里,于涣还敢动手?

    “啪!”于涣动手了,一巴掌甩在绑绳子的亲兵脸上。

    “谁让你得罪刘昊兄弟的,我和兄弟开玩笑你不知道吗?”

    说着,他亲自解开王贤的绳子问:“你都见了些什么人?”

    王贤一张嘴,吐出一口水,喷了于涣一脸。

    于涣用手擦着脸,脸色有些难看。

    挨打的亲兵道:“他见到的人都被我们抓了!”

    于涣拔刀,拍着王贤的脸,摇头晃脑。

    “啧啧!喜欢吐是吧?老子让你吐个够!吐血!”

    他举起刀,尚未砍下,有一位士兵喊道:“不对,走了一位!”

    于涣收刀入鞘,重重的砸在亲兵头上,“能不能讲清楚点!啊!”

    亲兵捂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三十多号人,被一个人光明正大的走掉了,说出来岂不是找死!

    于涣并不想知道其中的细节,有人走掉就可以了。

    那刘昊还是兄弟。

    “兄弟,这群人嘴硬的很,帮我一起拷问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