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维尔大陆,格林尼斯帝国。
阿方索一个人站在山峰最高处的边缘,月光下只有他一个人。
他面前放着各种各样的茶具,娴熟的烹茶手法远远超过撒尼尔。
他经常这样一个人坐着。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了解他,他与生俱来就是孤独的,因为他不需要依靠其他人,他可以自己活下来,轻轻松松的。
虚伪的笑容是他的衣服,在这层仿佛散发着太阳的味道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扭曲黑暗的心。他的眼睛是空洞的,倒映着一个苍凉单调灰暗yin沉的世界。
他看不到希望,因为他的生命中只有绝望。他是一个彻彻底底冷血无情,麻木不仁的家伙。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将冰凉的利刃抵在你的脖颈上,然后划破那脆弱的血管,肆意品尝其中喷涌而出的暗红色液体,倾听你骨头断裂的美妙响声。
当然,前提是这样做会使他得到利益或者快感,否则他又怎么会费事呢?
如果你仅仅把他当成一个需要提防的人,那么,请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啧啧,他已经迫不及待去将你体内奔腾的血液吞入腹中。
阿方索永远是这样,表面上玩世不恭,极其易怒,但实际上,他却有着超过撒尼尔的冷静和睿智,他的心是凉的,是被冰封的,他的伪装就是他最好的武器,没有人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是个怎样危险可怕的人,也就会有人自以为是逃过了他鹰一样的双眼,实际上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阿方索的眼睛中充满了无奈,他叹息着,倒掉刚刚煮好的上好茶水,伸出纤长有力的手指,在自己金黄色的头发上轻轻一扯——那是个发套,月光下,那纯白色的卷曲短发是那样的美。
阿方索不是一个纯血统的贵族,这件事请只有麦卡锡知道,而且这个狡猾的老家伙也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因为阿方索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为什么阿方索要不断地去寻找对手,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因为一个曾让撒尼尔迷失了很久的问题,他想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知道,他天生就不如人家,他没有纯粹的贵族血统,没有超高的魔法或是骑士天赋,他也不想人家一样可以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他永远都只能靠他自己。所以他恨他的父亲,麦卡锡,他没有给他一个安稳的环境。
也正是这样的麦卡锡,造就了今天的阿方索,如果可以回头的话,麦卡锡一定会选择在阿方索出生前就杀掉他,但是即使是有法圣级别的时间魔法师则不可能改变过去。所以,没机会了,麦卡锡此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他亲手创造了一个恶魔,却没有能力毁灭他。
阿方索就是那个恶魔,在魔法和骑士方面他并不天资聪颖,只能说是平常的资质,但是却拥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死亡的诅咒。
这并不是一种诅咒术,而是一种属于恶魔的力量,而且就算是这种力量出现于神历时期的恶魔那边,在这几千年间却没有任何一个恶魔能拥有这种能力,更别提是人类了,阿方索,就是那特殊的一个。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任何人死去。
很恐怖的能力对吧,这就是说,如果阿方索想,他可以轻易占有整个人类世界。不过阿方索从出生到现在却从没有使用过这个能力,因为他一直觉得,如果用了这个,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他要依靠他自己的全部能力爬上人类的巅峰王座,以此证明他是谁,他不需要依靠任何东西。
这样的信念驱使着阿方索,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再接受来自麦卡锡的照顾,他duli的生活着,一个人打造着属于自己的王国,培养着忠于自己的死士。
阿方索怨恨着一切,却又想要占有一切,这样矛盾的心理并没有搞得他jing神错乱或者思维紊乱,他把这样的想法化作自己的伪装,保持着自己内心的沉静。
撒尼尔和阿方索是那样的像,开始的他们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撒尼尔运气好一点,遇到了一群爱管闲事儿的人,硬生生的把自己拽上了另一条路,阿方索就没有这幸运了,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他的偏执程度远远超过撒尼尔。
阿方索站在光明中,疯狂的抓紧了黑暗;
撒尼尔匍匐在黑暗之中,无比渴求着光明。
所以他们就是敌人。
方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离开这片幽静之地,沿着路走下山去,夜是那样的黑,但阿方索头顶有银月在照耀着,他顺利的走着。
以前他同样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把他变成了一个站在阳光下的黑暗生物,他又能做出怎样的改变呢?世界就是这样,非要把寻求生命的人逼成疯子。
“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一个黑影跟在阿方索身边的树丛中,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嗯,我知道了。”阿方索点点头。
“那位先生正在考虑要不要提前实施一下‘第三计划’。”那个黑影继续说道。
“告诉他,有点耐心,好戏还在后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做。”此刻的阿方索冷酷无比,他可不希望别人忤逆他,很明显,他已经入戏了,伪装早已覆盖他的全身,现在他就是一个狠毒yin辣的野心家。
影快速消失在树丛中,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近阿方索总是在叹气,他有些疲倦的揉揉眉角,“看来不久后就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也该用用那边的人了。”说着,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didu,某咖啡厅。
“说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艾米丽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桩小事,那个叫巴洛尔的,你该注意点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杀掉他,现在已经可以明确他就是‘教皇’身边的一个骑士了。”德斯蒙迪说道。
“哦,那么再见。”艾米丽站起身来。
“呵呵,再见,”德斯蒙迪很有礼貌的站起身,拉着艾米丽的手轻吻了一下,这是礼仪要求,然后看着艾米丽离开,轻笑着,“也不知道撒尼尔那小子怎么这么有魅力,连默的女儿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