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日本之行事情进行地很顺利,居然提前一天完成了进程。林睿晨送了一口气,短短几天的时间,让她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对于关逸洋的感情竟然那样深,真恨不得立即飞回到他身边,再不管什么原则。
这些天她也强烈地感觉到了关逸洋的想念,一日工作下来,关逸洋好似都算好了时间,电话便会如期而至,然后就是无休止的腻腻歪歪。
“kins桑,冬季来了北海道,怎么能不去滑雪呢?要不就是我招待不周?”秃顶的井上操.着生硬的中国话,极力邀请。
kinsley倒是脸上淡淡的,不置可否,只是眼神似有若无的瞟向她,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那好,我们就试试吧。”kinsley浅笑着,欣然答应。林睿晨刚要开口说想自己先回去,便被兴奋的秘书拉着手臂小声追问:“林特助,你会留下一起的,对吧?我还是第一次滑雪,真的好期待!”林睿晨转头看向另一位决策助理,他的脸上同样是难掩的喜悦。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归心似箭。
一时间,她如何张口说出自己想念男友而需要先回去呢?
坐缆车上去的时候,林睿晨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脚底的悬空,让她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而kinsley则体贴地揽着她的肩,消除她的不安。她虽不太愿意与他太过亲近,但是迫于恐惧,她还是暂时地选择忽视,幸好,到了地面,他就松开了她,他所做的一切无不表现出他的绅士风度,温和有礼,没有丝毫的逾越。
他们所在的滑雪场,位于羊蹄山北侧的niseko群峰,其粉雪的雪质在世界上也屈指可数,作为一级滑雪胜地闻名遐迩。这里分为三大区,在海拔较高的区内,甚至到4月末还能滑雪。另外,温泉资源丰富,有循环巴士来往于5处温泉之乡,还拥有冰雪环抱的露天浴场。
这次他们过来洽谈的本就是,在北海道建立集度假,娱乐,住宿,美食为一体的度假村,来这里试试,也算是寓娱乐于工作。
北海道本身就是日本少工业的地区,污染少,雪很白,干净得一尘不染;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北海道的雪是国际知名的粉雪,所谓粉雪,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雪花像棉花一样蓬松,雪地不硬,积雪够厚,就算摔倒在雪地里,也不会感觉到生痛。
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林睿晨即使生在北方城市,见惯了雪,还是觉得惊喜无比。
“这里,在很多地方开始迎春的时候,还处于滑雪的最佳季节,并将延续到3月底4月初。现在北海道的雪,积雪厚度最厚达到2米,众多的滑雪场都具备优良的滑雪条件。这个滑雪场有从初级到高级三十多种滑雪道,且所有的滑雪道都可以用滑板。”
耳边响起了干净的声线,kinsley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滑雪衫,全副武装,并体贴的为林睿晨拿来了行头。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
“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时干什么的?工作前做好万全的准备,这应该是一个专业人士最基本的配备。”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有一副好身材,即使穿着这么厚重的衣物,也显得颀长。林睿晨看着他,顿时觉得他与记忆中的某个背影,有些重合。
“换上吧,你看他们已经玩上了。”顺着他的视线,林睿晨发现,另外两人,早就到了初级道那边,那个男助理正扶着美丽的女秘书在手把手的教学。
工作以外的kinsley,温和无害,对于下属相当宽容。
“不不不……”林睿晨看着陡然拔高的斜坡,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她害怕。
“睿晨,既然来了,就玩一下吧。这也算是一个新的尝试。不是么?”kinsley面带着微笑,微扬起手中的工具,似是诱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她,却感觉一点儿也不陌生,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
林睿晨怔愣了一会儿,却甩掉了脑中的联想,至少那一晚的稍稍失控,这些天再也没发生,kinsley并没有表现出对她过分的关心。
当林睿晨绑上滑雪板,在kinsley的搀扶下,来到初学道,望着坡度并不陡峭的斜坡,她还是心有胆怯。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鼓动了?
只怪,这雪景实在美不胜收,她抑制不住。
“别怕,保持双板平行,与滚落线垂直站立。好,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抬起一只滑雪板向身体侧面移动一步,然后另一只滑雪板再向同方向移动一步。这样反复交替进行就可以往下滑了。对,你是对的,很好。就这样……”
林睿晨感到风正从两边呼啸而过,她正以飞快的速度往下滑,非常畅快淋漓的感觉充斥胸臆,她几乎抑制不住想要大喊的冲动,突然她觉得不对,她速度越来越快,方向偏移,离山下的树木越来越近,她慌了神,一下子阵脚大乱,将刚刚学会的停下的技巧忘得精光。
“小心……”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地逼近,林睿晨感到眼前一黑,她已经被拉着往身体的左侧倒过去,恍惚间,有只手臂稳稳地垫在了她的身下。林睿晨在倒下时,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等到她停下来,她才发现,关键时刻,kinsley飞速地滑下来,阻止她撞上正对着的一颗大树。
她撑起身,惊魂未定:“总裁,谢谢你。”
kinsley额头有些冒冷汗,仍是扯出一丝笑:“你没事就好。”
“你的手……”
“大概骨折了。”kinsley说起来他受伤的手,语调轻松,如同在说早餐他吃得很丰盛一般。
林睿晨心里打着鼓,她的体重加上这么笨重的行头,都砸到了他的手臂上,他的手估计很严重。
“你没事吧?”林睿晨试着将他扶起来,却纹丝不动,对于她来说,他实在太沉了。
另两个人也赶了过来,美女秘书吓得哭了出来:“总裁,你没事吧?呜呜,怎么办?”
“你们还是先叫救护车吧。”kinsley倒是最冷静的一个。
负责接待的人也赶了过来,帮着将他先扶起来。
救护车很快就到,他被送往北海道最好的医院。
拍了片子,他的手臂的确严重骨折,医生将他的手臂接好,打上石膏,整个过程,林睿晨发现他额头冒出如黄豆般大颗大颗的汗珠,他的脸上表情却是淡淡的,林睿晨的心底突然有些不忍,似乎这个男人对于隐忍已经司空见惯。她不懂她的怜惜有何而来,难道是他与记忆中的人越来越相似的音容?
医生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建议不要随意移动,至少三天之内必须静养。
预定的行程有变,为他安排好病房,林睿晨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到医院外面的走廊里打电话:“妈妈,临时有些事,我可能要晚几天回去。”
袁悠叮嘱了几遍小心身体,便也没有多疑。
她又拨了一个电话给关逸洋,奇怪的是电话接通了,可是一直无人接听。林睿晨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不管多晚多忙,关逸洋从来没有不接她电话的。
“忙着给男友报备?”回来时,病房里只剩下kinsley一人,另外两个人说是去买些必需品。
林睿晨脸上有些愧意,垂眸,低声说:“谢谢你,如果不是我……”
kinsley一脸无所谓,微笑着说:“其实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去滑雪,也是我自己要救你的,跟你没关系。”
林睿晨咬唇,有些吃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好了,别咬了,再咬就破了,等下他们回来,还不知道怎么联想呢。”
“谢谢。”林睿晨只好重复着最老套的言语,无论他怎么想,怎么做,她已经有了关逸洋,她是不会为了别人而动摇的,所以无论出于什么缘由,她也只能说谢谢。
“好了,我都听腻了。”
停了一会儿,kinsley的脸色突然变得郑重:“睿晨,我知道你跟男友感情很好,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目的,你……就当是好朋友的善意,你我之间私下里,成为朋友也不错,我刚回国,很多事情都不适应,以后可能会麻烦到你。”
此情此景,他又那样真诚,林睿晨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好朋友,她咀嚼着这三个字,这个定位是最好的。
而另一边,关家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关景程作为教授一向被学生视为良师益友,业绩突出,却无端被人诬告潜规则报考他研究生的女学生,发表在知名刊物上的几篇学术研究也被以前帮着建立数据库的学生爆出,剽窃了他们的劳动成果。
这些丑闻一经曝光,迅速就在社会上掀起千层浪,再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大学知名教授的身份,原来后台如此之硬。惊悚的标题层出不穷。这是个敏感的时代,人人的神经都很脆弱,最看不得的就是不公,这下,似乎挑起了大家那根最脆弱的神经,为什么他已经拥有了那么多,还要制造这些不公平?
关景程发现这些事,背后隐隐的藏着一股势力在推波助澜,现在就算他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一时间,关家大宅控制范围外,被狗仔围的水泄不同,大家都想第一时间得到猛料,博取版面。关老爷子被气得住进了医院,关逸洋也被记者缠地脱不开身,而此刻,他必须担负起,整个家族的责任。
他将电话调了静音,记者几乎无孔不入,对他的手机进行了狂轰滥炸,他不得已只好将手机放在一起,想要清醒点,好想出办法解决父亲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