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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器物流血

    “草了,那东西果然有毒!”

    庄佑杰急了,一边给梁垣雀拍背顺气,一边咬着牙道。

    黄敬业一听也吓坏了,赶紧就说,“我这就招呼人送你去医院。”

    梁垣雀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来摆摆,让他们不要惊慌。

    “咳,咳咳,庄少…庄老师,你的思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奇。”

    能说出话来,说明他的情况已经平稳下来。

    梁垣雀这破烂身子就这样,急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你……”

    庄佑杰还想说些什么,被梁垣雀给打断了,

    “劳驾,给我喝口水。”

    房间里面是摆着茶壶的,里面的水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倒上的,但如今有总比没有强。

    庄佑杰慌忙的拎起茶壶到了一杯水,递给梁垣雀。

    梁垣雀接过来抿了一口,一股捂了的霉味跟嘴里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在舌尖跟喉头蔓延开来。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生活质量很差,但他仍旧保持着一些繁琐的少爷毛病,比如说对舌尖的味道很挑剔。

    于是他没有咽,就漱了漱口,把水吐在了地板上。

    黄姑姑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冲过来捧起他的脸,很焦急地问

    “铁娃,你咋了?跟娘说你咋了?”

    梁垣雀的脸被她捏得有些变形,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

    “没事昂,就是吃饭吃多了。”

    直到黄敬业把黄姑姑拉开,他才能顺畅地喘息一口。

    他的手掌心里都是血,他攥住拳,反过手来用手背把嘴角的血迹抹掉,然后冲着庄佑杰道,

    “手帕给我。”

    庄佑杰把他刚刚给自己的手帕又还了回去,梁垣雀用它擦拭着手心,等手心被擦出来,整个手帕都成了红色,看上去很难洗出来。

    这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情况,绝对不是偶感了风寒或者嗓子干痒。

    庄佑杰看着沾满血色的手帕,只觉得心惊肉跳,

    “不行,咱们必须得走了,你的身体不能再等,你需要看医生!”

    “我还需要医生看我呢。”梁垣雀扯起嘴角,无所谓地一笑,“你知道什么叫向死而生吗?”

    “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庄佑杰紧皱着眉心。

    “好好好,不跟你闹了,”梁垣雀道,“再给我一天,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咱们立刻就启程。”

    黄敬业有些担忧,“先生,一天时间足够吗?”

    梁垣雀凑近他,放低了声音,“如果你们能尽快找到杀害产婆的凶手的话。”

    黄敬业知道,这个未知的凶手是案件的一个关键点,如果能找出它来,很多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关键问题。

    “先生,那个管家婆又该怎么处理?”

    梁垣雀沉思了一下,“目前没有直接证明她的线索,但也不能让她落到宋家人手里。”

    “这样吧,你去城里找一家旅馆开个房间,找两个弟兄看着,把她软禁起来。”

    “这,这能行吗?”黄敬业以前应该没干过这样的事儿,还有些迟疑。

    “没问题,我从前经常干。”梁垣雀拍了拍他,让他放心。

    交代完这些,梁垣雀决定继续刚才要做的,去查看一下偏房的窗户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

    黄敬业还想着他刚刚咳血的事情,“需不需要给你叫个大夫?”

    “不用,这儿的大夫看不了我的病,别再吓着人家。”

    梁垣雀迈步正准备出门,就见有一个家丁几乎连咕噜带爬地冲过来,看见他还懵了一下,随即又想到自己就是来找他的。

    “先,先生哎!”

    家丁因为着急,气儿有些喘不匀。

    梁垣雀看着他,皱起了眉,心中预料到许是牌匾那里出事了,

    “有什么事儿,快说。”

    家丁咽了口唾沫,平缓了因为一路跑过来而急促的呼吸,

    “先生,我们老爷请您去大门口看看。”

    事情果然如同梁垣雀预料的那样,宋家这块儿牌匾,也不是自己掉落的。

    他让黄敬业在内院里跟表嫂安抚住黄姑姑,毕竟不能让老人家一直跟着他们在宋家乱跑。

    而他则是带着庄佑杰,跟着家丁去了大门口。

    宋家的大门大敞着,来时见过的小莲的家人依旧在,看上去是不见到自家姑娘不肯罢休。

    不过现在宋老爷现在没工夫管他们,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那块用上好的木料打制的牌匾上。

    那牌匾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把它拿起来。

    而远远的,梁垣雀就注意到宋老爷跟身边几个家丁手上都沾着一种红色的液体。

    看上去牌匾上也做了观音像上那种诡计。

    不过牌匾这边,要比观音像更复杂一些。

    因为牌匾上是没有这种红色液体的。

    “这是怎么弄的?”梁垣雀冲上去,抓着宋老爷的手腕,把他的手举起来。

    宋老爷一脸的惊魂未定,“牌匾,牌匾再流血!”

    梁垣雀抓过他的手来闻了闻,可以确定跟观音像上的液体是一个味道。

    应该也是石蕊溶剂。

    “这是你从牌匾上沾下来的?”梁垣雀的眉头一直皱着,都没几乎舒展。

    宋老爷看到他来,内心稍微稳定一些,点着头解释,

    “对,不管是谁,只要碰牌匾,准会沾上一手血。”

    有家丁在一旁补充,“可是牌匾本身没有血啊!”

    这些人都吓得不轻,有人一个劲儿地说着,“见了鬼了,见了鬼了!”

    鬼魂显灵这样的事情,显然给宋家的下人已经造成了心理阴影。

    想再多不如实践一下,于是梁垣雀走到牌匾前,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在牌匾上摸了一把。

    指尖的末端并没有沾上颜色,反而是在远离末端的位置多出一抹淡淡的红色。

    这抹红色看上去肯定不像血,几乎是橘色的。

    庄佑杰也跟着他蹲下身来,摸了摸牌匾,不过他是用手掌试探的。

    果然,他的掌心也跟宋老爷他们一样,沾上了比较深的红色。

    看到他这个样子,梁垣雀就明白了这个诡计的原理。

    为了验证猜想,他把自己两只手握在一起,搓热之后把手掌摁在牌匾上。

    再拿起来时,就也有了一掌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