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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玉佛像

    “女人”双目紧闭,一张脸发青,灯光照过去尤为恐怖。

    即使是梁垣雀,也被吓得短暂的一抽气。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庄佑杰在的话,这会儿估计得吓的大呼小叫起来了。

    “女人”漂浮在半空,同时伴着这模样的脸色,看上去很像是在空中上吊。

    但其实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是一座几乎等身的玉雕佛像,身躯嵌在了后面的石壁之中,看上去才像是在悬空一样。

    也许是心理作用,发现它其实是佛像之后,梁垣雀越看越觉得它慈眉善目。

    这尊佛像通体是用上好的整块玉料雕制而成,价格恐怕都不能用不菲来形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件无价之宝。

    但这尊佛像的样貌看上去却有些奇怪,不像是梁垣雀从前见过的任何一种佛。

    佛像的面部线条柔和,五官秀气,所以第一眼看上去,看成了一张女人脸。

    梁垣雀皱了皱眉,难不成这是其实观音菩萨?

    但打扮又不像菩萨,也许是乡野中人凭借对神佛的想象制作出的产物。

    这么想来也就不奇怪了,一些比较落后的地方所塑造的神像,大多都是四不像,或者各种形象缝合成的产物。

    玉镇虽然因为有玉矿的关系,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地方,且由于商人多,前些年人员流动较多,但却因为阶级差异明显,财富都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所以普通的老百姓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思想也比较落后。

    其实这一点从林家身上也有体现,林家明明都如此家大业大了,但思想上的束缚还是很多,眼界也就那样。

    梁垣雀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的佛像,从用料和工艺逐渐回归到观察佛像本身的模样。

    他总感觉,这尊佛像的面容似曾相识,但又十分确定,他此前从来没有见过相同或者说差不多的佛像。

    不,话不能说满。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从棺材中发现的那个小佛像,连忙把它掏了出来。

    借着手电的灯光仔细一对比,他手中这个小佛像简直就是等比缩小的。

    整尊小佛像还没有大佛像的脑袋大,但是雕刻得非常精细,花生米大小的脸部上,也能清晰地看出五官的模样。

    梁垣雀可以确定,这一大一小两尊佛像所雕刻的就是同一个形象,并且很大可能出自一人之手。

    所以,这位佛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玉矿内上好的玉料都用来雕刻它?

    而在玉镇上,这样的佛像还有没有其他的存在?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幕后凶手为什么要取走林家大少爷的头颅,在棺材里放上这尊佛像?

    梁垣雀挠了挠脑袋,感觉头和胸腔里面一样疼。

    这尊大佛像就立在甬道的尽头,看来这个矿洞就这么大了,往后或者往下都没有路可走。

    而这尊佛像,梁垣雀就算是把庄佑杰叫进来,凭他们两个也运不出去。

    更何况他们还要逃命,背着尊大佛像什么话?

    梁垣雀只能尽力的记下佛像的每一处细节,打着手电原路返回。

    这手电不知是因为快没电了,还是因为在罗船河被泡坏了,内部有些接触不良,时亮时不亮。

    在灯光昏暗下去的时候,梁垣雀一个不慎,没注意到脚下的碎石,往前一趔趄,手里的手电筒就摔了出去。

    手电筒的整个灯头都被摔碎,这下是彻底报废了。

    梁垣雀气地把它往墙角随手一丢,心想,得,又赔上一点儿。

    最近可真是背时,刚刚忘了拜拜那尊佛,管它是哪路神仙呢,高低也是个神仙。

    梁垣雀的信仰非常的随机应变,有需求的时候就求神拜佛,没需求的时候就说自己是侦探,不信鬼神。

    手电筒碎了,他只能接着打火机的光亮走出来,好在一路上再没碰到绊脚石。

    夜里的山风很亮,庄佑杰立在矿洞口又冷又怕,一边跺脚一边揉搓着自己的臂膀,既是取暖又是壮胆。

    好不容易等到梁垣雀出来,他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跟看见天神一样激动,

    “哎呀,你可算出来了,没出啥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梁垣雀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就是手电筒给摔碎了,妈的,真背时。”

    “哎呀,别难过,”庄佑杰悄悄搂住他的肩膀,给自己找一点安全感,“等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一个好的当生日礼物。”

    “说话算话昂,我可马上就过生日了。”

    二人接着月光,一路说着话原路下山,倒也没有多少恐惧。

    另一座山上静悄悄的,那些家丁没有追出来,不知道是没发现他们的行踪,还是依旧在跟小林子斗智斗勇。

    梁垣雀二人沿着之前好心农户指的路走,果然发现了一处小小的村落。

    二人商量一番,决定去村中试试看借宿。

    村子不大,房屋低矮,并且也并不怎么有灯光透出。

    二人提着心悄悄走进了村子,由于是夜晚,村中小路上并没有行人在。

    突然,庄佑杰感觉自己后腰处被盯上了一个硬物,吓得心脏狂跳起来。

    紧接着,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如实报来!”

    原来是个小孩子。

    梁垣雀非常配合地举手“投降”,

    “好汉别冲动,我们只是过路的。”

    “过路的?”身后小孩重复了一遍,紧接着有更多的小孩念叨起了这个名字,并且伴随着“咯咯”的笑声。

    好家伙,原来还是一队童子军。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

    “栓娃,你又作什么妖呢!”

    “童子军”们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个小男孩被气势汹汹而来的女人揪住了耳朵。

    “哎呀,娘,放开我!”被叫做栓娃的小男孩踢着腿挣扎。

    女人看向梁垣雀二人,眼中有一丝惶恐和戒备,

    “你们是什么人?”

    梁垣雀立马发挥外形优势,非常亲切地笑笑,

    “姐姐,我们是过路的人,恰好经过附近。”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看他们风尘仆仆又狼狈,就明白了过来,

    “哦,你们不会也是慕名来找玉矿的吧?可惜你们来晚了,这附近连个玉片片也捡不到了。”

    梁垣雀没有反驳,嘿嘿一笑,

    “嘿,这不就是吃了消息不灵通的亏么,我们哥们儿这就准备走,可是今天已经晚了,不知大嫂能不能给找个借宿的地方?”

    “这……”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梁垣雀立马解释,

    “您放心,我们明天就走,不会多打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