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在房间的门间穿行。
紫色的侧影从户门前经过,相向而行的,是刚刚来到小萩屋的桂小五郎等人。
第一眼看见眼前的女子,小五郎回头仔细打量着,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生面孔。
“刚才那位是?”停下了脚步,小五郎询问道。
“她就是传闻中的···”
“没错”
接下了片贝先生的话,语气中透露着肯定,饭塚在众人中间活跃起来,却引起少年的无力抵抗。
“饭塚先生!!!”
“有白梅香的味道”
“桂先生!”
“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着眼前害羞的少年,桂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敏锐的他可以看出,无论喜欢与否,少年都是真心在意刚刚经过的那个女子,但还是有些许的不放心。
“饭塚,以防万一调查一下底细”
桂这样叮嘱着,转向了一旁示意自己的话已经完毕,等待着片贝了说明此行的真正目的。
“绯村”
“怎么了”
“我们来不是为了那名女子的事,昨晚你杀人了吧?”
“嗯,依照计划”
“回程途中遇到偷袭了?”
眼前的少年明显感到惊异,毕竟昨晚的事情应该没人在场才对,没想到组织的消息这么灵通,还没等他上报,就已经得知。
“事后清理可累死我了”饭塚在一边抱怨。察觉到少年锐利的目光,他解释起来,“别怪我,在外面的时候我需要时刻盯着你。”
“你觉得是什么人?凭感觉说一下”
小五郎走到庭院中间,拿起了老板娘早上清洗过的纸伞,漫不经心的询问道。很明显,他此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恐怕是幕府的刺客”
“新选组吗?”
“不,那种邪门兵器是我头一次见。非要说的话···”
少年如实回答着桂和片贝的问题,昨晚那场战斗,如果不是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准了破绽,可能此刻失去性命的就是他了。
“类似于御庭番众吧”小五郎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嗯”
“只有极少数内部人知道绯村的存在,却能埋伏你···”
“藩内有叛徒?”
“应该是了”
“事关紧要,由我们来调查。你们当下要提防新选组,明白了吗?”
“是”
桂小五郎向着片贝和剑心两人强调着。此时此刻,作为领袖的他必须要冷静处理这件事,同时也要确保部下的安全。
缓缓递出了手中已经收好的纸伞,小五郎一改严肃的态度说道,
“绯村,春天也快结束了”
“啊?”
“石榴花开了”
······
夜晚
侍女们的小屋内,大家都已经睡着,只剩下巴一人跪坐在几案前书写着。
楼上,同样未入睡的,还有独自一人在窗边转着陀螺的剑心。
一位十八岁的少女,以及比她小三岁的少年,背负着不同的使命。时代的动荡使他们相遇,流离失所,无依无靠,但心中的那不甘与倔强,促使他们在这黑暗的世道愈行愈远。
雨天
头戴斗笠身披蓑的路人从茶馆旁快步走过,急匆匆地奔向远方。
茶馆里,是桂,片贝,与两人背对而坐的,是饭塚。
小五郎率先发问。
“如何?”
“从语言和习惯判断,明显不是京都女子,而且应该略有教养,字迹也很漂亮。我猜测是关东的武士家出身吧。”
此时此刻,小町屋内,巴正和其他女子一起整理花束。她的动作优雅而娴熟,丝毫不比一旁长期做此类工作的同事们差。
“然而,却始终挖不出底细来,在武鉴中也没有姓雪代的武士家。根据白梅香这条线,我也去查过烟花柳巷,但毫无所获。”
“故意抹掉了身份吗?”片贝先生回应道,“密探?”
少女手中的剪刀抬起,清脆的声音传来,花柄脱落至水中,永远沉没在了水缸之中。
“不,她没有与外部联络的可疑迹象,这条线的可能性很低吧。”饭塚吃掉了手中的团子,从容不迫的说着,“大概,是落魄武士家的女儿,流入了青楼,最终漂泊至此吧!很常见的事了”
“是吗?你这些话我可以相信吗?”
“我觉得应该不会错”
“辛苦了”
显然,桂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但奈何饭塚是长州派的干部之一,他也不好去调查。只希望藩内的叛徒不是饭塚,如果是这样的话,连信息情报都不能辨别真伪,对于长州派无疑是毁灭性的灾难。
屋子
阵阵长笛声哀嚎着,尽管是春天,却让人心生凄凉。
桂小五郎端正的坐着,在妻子的和鸣下,认真刚刚传来的信:
“小五郎,要多加小心啊!国内的长老们已经开始不安分了,也实在摸不清楚幕府是否真的有派人来刺探,但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这是我的直觉,而且还有宫部先生他们的那件事,现在切不可贸然行动”——高杉
小五郎叹息着,随之而来的是戛然而止的笛声。
“信中内容不好?”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好内容了”
“讨厌啦,那我写给你的呢?”
“那是另外一码了”
面对妻子的小脾气,桂小五郎脸色终于变得好了些。他知道,自己的事业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高杉先生身体如何了?”
“听说不太好,说是还会传染给女人,所以都故意避开女色了”
“鹈野说过了,真是可怜”
“鹈野的心里是清楚的”
“真的吗?”
“晋作这个人,打个比方就是出鞘的刀,没有人能阻止他的生活方式”
“确实是···高杉先生是刀的话,那鹈野就是鞘了”
“鞘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