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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筑基(上)

    余平静静地盘坐在虎形山山岰的石头上,烈日直照在余平光遛遛的身上,那如羊脂般的皮肤并没有因为烈日而晒黑,反而像吸水的海绵将阳光吸了进去;这让所有女修羡慕的肤色,不仅是炼体新陈代谢要快很多,而是那奇物配上奇药混沌花加上龙族的功法。

    体内大日金阳经快速地运转,在这虎形山上修炼特别的快,丝丝金气被神脉吸入身体当中,最后最于丹田当中。

    在虎王跟金老面前,神脉的秘密不再是秘密。

    丹田中都像被渡了一道浅浅的金色。

    功毕,余平轻轻握了握手,白皙的手掌发出轻轻龙吟声,单纯肉身力量与空气的震鸣,余平慢慢松开手,轻呼一口气,那种震纹的现象消失,皮肤的力量已慢慢收敛起来,藏于肉身当中。但轻轻一用劲,身体还是通透般发出轻吟声。

    “要是以后时不时地发出龙吟声,那就搞笑了。”余平虽是无奈,但脸上透着无比的自信和满足。

    此时要是跟独角兽拼力量,那独角兽绝对受不了自己的一拳。

    九转真身已是入门,日后的发展自是靠更多的机遇;此时,余平剩下的就只有筑基,这是决定以后能否跟张虎及王凌风一起杀上顶峰,相扶笑傲天下的基础。

    筑基的事,虎王自然帮余平安排了一切,在其化形期妖兽的地盘,虎形山此时连一只蚊子也没有。

    以防万无一失,余平也将养魂石从脖子上取了下来,交给了虎王。

    “小子,你就放心,天塌下来你也给它捅个窟窿。”金老的声音从养魂石中传了过来。

    虎王则是没有多话,像道影子,又像一道风,微微一笑,不带走一丝空气,就像从没有来过一般。

    “小友,我看好你,你可不要被这天道给灭杀了。”虎王的声音传入余平耳中。

    虎王的话给余平带来极大的信心,一个跟人类化神期同境界,甚至更强的妖兽所看好,这可不单单是因为张虎,如果自己是张虎路上的绊脚石,那肯定只会被虎王无情的灭杀,也会被金老无情的抛弃。

    ……

    轰隆隆,明朗清澈的虎形山前一秒还是蓝天高挂,白云朵朵,云朵悠闲地飘浮在天空上,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整个天都暗了,像要塌下来一般。

    余平放开心神,站在山顶巨石上,眼中一片清明,神脉运转着大日真阳经,将肉身的力量运转到极致,成功地引下了天劫。

    事先金老跟虎王都有交代,余平对这种异样不闻不问,任由风吹散着刚长出来的头发,法衣呼啦啦地摆动着。

    虽然已身无长物,唯一所剩下的就是那件兽皮战衣静静地摆在地上,这是唯一余平所能依仗的东西了。

    听金老说,这天劫只能自己去渡,没有任何人能帮自己,这是天道的考核,对有异能或大造化的人就得接受天道的考核,也是天道的公平之处,如果天道劫察觉到有人暗人帮忙,不但会加大天劫的难度,连那所帮之人也会受连累,一个人的天劫会变成多个人的,威力只会累加起来,那样更难渡过或是根本没有一丝的希望。

    那就是帮倒忙了,所以度劫之人必死无疑。

    所以,渡天劫只能一个人渡,而且是偷偷地渡;一般情况下在哪个大宗派有专门用来度劫的地方,做足了准备,就是防止有人参与进来破坏。

    以往神脉只是自然成长的过程,现在用来驱动大日真阳经修炼,加上余平修为已到了炼体期的顶峰,自然是会引起天罚。

    “小友这天劫有点大啊!”虎王已退出百里之内,自语道。

    “没点东西能让你小子帮忙折腾吗?嘿嘿!”金老在养魂石中嘿嘿笑道。

    “哈哈!还是金老有眼光。”

    对余平的筑基,金老跟虎王都没放在身上,认为这是手到擒来的事,毕竟只是筑基而已,已用了这么大手笔,机缘加巧合全部碰到,这都筑不了基是不可能的事。

    看着天空中的黑云时上时下,慢慢汇聚在自己头顶上,余平当没事发生一样,可这光打雷不下雨的样子,要不是金老特别交代,余平真想用神识去探查一番,这天劫黑云中到底有什么?有何威力?

    但余平也并没有放松,这天劫并不一定按套路出牌,黑脉之力也已布满全身,看似弱不禁风一般,但力量全都隐藏在白皙的肌肤之下。

    半日过去,天空中的黑云聚集了又散,散了又聚集,像在等待什么。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中像发生爆炸一般,声音震耳欲聋;但除了将那黑云撕开又拉拢之外,声音只在天空中响起,那攻击却是没有落到余平头上。

    “这搞什么鬼,爷都等你半天了。”余平将是忍住不住,将神识放出一丝探入那黑乎乎的乌云当中。

    “坏了,余平这小朋友...”虎王虽然不敢打扰余平渡劫,但一丝一响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余平一个异动他就发觉事情的不妙。

    余平当然知道这也是对天劫的挑衅,但毕竟年轻气盛,就是不信邪。

    果然,虎王话声刚落,只见余平那还并不长的头发一根根向上竖着,整个人像个智力障碍者一般立在那里。准确地说是双脚已嵌入了巨石当中,虽然余平看上去并无异样,但咬紧嘴唇,圆瞪着眼睛都表现出不妙。

    “贼老天,你来啊!”余平闭着嘴挤出几个字。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这天劫完完全全地锁定了余平,强大的威压慢慢将余平压入那巨石当中,可想而知其中的压力;好在余平的身体经过打磨并不比巨石差,哪怕已陷入了巨石当中也并无不妥,而刚才被震压吐血是天劫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余平神识才刚探入乌云当中,空气中莫名的威压四面八方地挤了过来,凭空出现,就像等着余平犯罪一般,余平因此才中招。

    这点压力不足以伤到余平,但也很显然的天劫也不会只是这么一点威力。

    余平骂完,慢慢地握紧拳头,神脉之力布满全身,正准备对抗时,那威压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哇地一声,余平嘴中又吐出一口血,这算什么事嘛!

    余平狠狠地向着天空打出一拳,那震纹让空气都跟着微微震动;只是这只是无用的发泄,并奈何不了天劫,那乌云非但没有因为余平那一拳而消散一丁点,反而像吸收了营养一般。

    这就像是赤裸裸地嘲笑余平一般。

    余平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一般,一拳又一拳地打向天空。

    突然,轰地一声。

    “嘿嘿!等的就是你。”余平嘿嘿一笑,挥拳迎向那像大锤子般压下来的巨力,两股力量在天空中相碰,结果肯定是余平被直接拍进了巨石当中。

    余力过后,余平赤条条地从巨石中跳了出来,身上却没有一丝的伤痕,手指一勾,兽皮战衣飘了过来。

    “有点意思!”虎王自语道。

    “咳咳!你别理那小子,他只是外表看起来老实,实际精得很,吃些苦头自有好处。”金老说道。

    此时,余平的筑基天劫已经过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一击,也将是最强的一击,只要扛过最后一击,余平就算平安筑基。

    而且这最后的一击,也是明招,因为这一击天劫会蓄势很久,来个最后的一击算是对逆天之物的天罚,渡过了就是认可了,渡不过就直接灭杀了;很多逆天而行之人就败在这最后一击上,因为前面的度劫已受伤或真气耗尽,从心理上就无法再承受这最后的一击,那就是必死无疑。

    余平这是逆天中的逆天,不但真气完全没有损耗,就连神脉都没有受到一点损伤;之前那两击带来的小伤也在神脉的快速修复之下。

    从修真至今,余平虽说时间并不长,实战也并不多,但惊险也是经历过了,尤其天劫的第二击余平看似对天劫的不敬,但也通过自己看似慌乱的乱拳下的震纹与空气共震才准确把握到那一击,及时正面迎接。

    至于对天道的不敬,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这天劫本就是要灭杀自己,何来的敬与不敬。

    当然,为迎接第三击的到来,余平将唯一的身外之物兽皮战衣给穿上了。

    天劫最后一击并没有蓄势很久,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多,整个天都是黑暗的,余平已完全被淹灭在这黑暗当中,乌云中夹着光的刺啦地声音响个不停,慢慢形成一个黑暗的能量漏斗,真气驳杂混乱,形成惊人的真气场又被压缩在漏斗当中,而真气漏斗口在余平头顶的天空中,正对着余平。

    看到这架势,余平心里不慌那是假的,这是真正地跟天作对,与天斗;但处于这样的环境当中,又容不得害怕了。

    天劫做足了准备,就这样漏斗一缩一张,没有吓人的轰鸣声,也没有耀眼的光芒,单凭感官就能感觉到一股巨压从漏斗处喷射而下。

    这天劫巨压真正落到余平身上时,却是如浴春风,那巨力不再是硬碰硬,更像是一阵风吹来,穿身而过,兽皮战衣轻轻地荡了下,却是产生了震纹,这是快到极致的力量跟速度。

    余平保持着双拳朝上、半蹲着迎接的姿势,直到这阵风吹过去,除了余平的头发像从来没有出场过一样直接随风而去,全身上下除了兽皮包裹的地方,其他全是沟壑纵横,布满皱褶,五脏六腑也像是已经干涸般,竟然感觉不到神脉的存在,也感觉不到真气丹田的存在。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余平却对这些视而不见,好像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一瞬间,余平就像个旁观者,从生、老、病、死,经历了一世轮回,明白了生与死的过程,人生就是这样,怎样来怎样走,或是自己从没有在这世上出现过一样,就像人已经经过了一世,到了暮年,心平气平地接受死亡的到来。

    死去就是最好的结局,也是一种大圆满。

    唯一还能剩下的是一颗怜悯的心,感触这个世界的一切自然之法,一滴泪从余平眼角滑落,然后就像一根枯木一般倒了下去。

    这一击直接将余平连同巨石所在的位置直接陷进去几十米,就像一个大坑,那余威更是将方圆百里的植物直接消灭,以至后来这里形成了一个不毛之地又真气充足且驳杂的坑,任何小生物靠近都直接化成一团血雾消失,并维持了近百年不散的死亡之坑。

    “怎么会这么强?”虎王惊色念道。

    虎王已在百里之外,但那一击的余波也仅只是将衣摆震得飘浮起来,但衣襟处仅只是像被微风吹过;可就是这种感觉,让他这个化形期的修士也感觉到有些不适;这已经超过了力量攻击的层面。

    金老没有作声。

    “果然如此!劫也,好困好困!”远在青山镇一私塾中,一小书童打着哈欠冒出一句与其年龄不相符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