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您请……”舞厅外,一个车夫点头哈腰,很是殷勤。
“是表哥叫的黄包车!”芝芝提着华丽的裙摆,踩着高跟鞋刚要上车,她突然回头望向奈落,嫣然一笑,媚眼如丝……
奈落嘴角浅浅一笑,透着一股勾人心魄的魅力,他瞬间领会了芝芝的意思。
他牵住了芝芝伸过来的手,和她一起上了黄包车。
“啊呀!”芝芝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没站稳,身子扑了个空,刚要从黄包车上摔下来。
“小姐小心!”车夫焦急的大喊。
说时迟那时快,奈落一把抱住了芝芝的腰,在空中转了两圈,芝芝像一个绵羊一样紧贴着他的怀抱,感受他的心跳,她不禁闭上了眼睛,享受爱情片刻的微妙。
“要是时间停滞在这一刻该多好!”芝芝心想。
奈落发现怀中的女人像胶水一样粘住了他的胸膛,他哭笑不得,将她猛力推开,却发现芝芝瞬间涨红的脸,像熟透的樱桃。
黄包车飞驰,车内——芝芝淑女般端坐,像要带男朋友去见家长似的,空气中充满紧张。
奈落也郁闷——一个大大咧咧的交际花,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拘束。
“小姐,彼岸香别墅到了……”
奈落下了车,仔细打量着这栋豪华的别墅:
这是一套三层欧式别墅,由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顶呈绛红色,自带门前花园,别墅周围种满了花木,亭台楼阁掩映其中,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高高的栅栏,一丛玫瑰荆棘,月亮门,亭台,秋千……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芝芝突然一把挽住了奈落的胳膊,径直走了进去,“叮咚……”门铃响了……
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妇人打开门,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芝芝小姐!”她的脑袋向里面探了探,喊道:“夫人,小姐回来了……”
正说着,一个妇人从旋转楼梯上款款走了下来,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相貌娇美,肤色白腻,身穿藕色妙衫,身高形苗条,一头秀发乌黑茂密。
见到芝芝,她暴怒不已:
“今天找你一天了,上哪鬼混去了?”
芝芝低头不语,一旁的奈落却先发话了:
“这位太太您好,我……”
妇人见到奈落,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不禁眉开眼笑:
“原来是少主呀,来,里面请,少主怎么得空光临寒舍呀?”
“我……”奈落刚要解释,妇人却一把拉住了芝芝:
“好你个臭丫头,把少主带到家里也不提前吱一声,好让我做准备,不然让人看笑话!”妇人嗔怪道,接着眉开眼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和少主好上的,我看他跟你走的还挺近,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在交往?”
“阿娘,哪里有你这么问女儿的嘛!跟审问犯人似的。”芝芝破涕为笑。
“娘这不是替你的婚姻大事着急吗?你要是嫁给了少主,以后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妇人满脸堆笑,像在策划着什么。
“好吧,阿娘,我承认,我喜欢少主,但他不一定喜欢我呀!”
“女儿,你要自信,你看看你,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少主怎么会不对你心动呢,你可不能像你那傻瓜表哥,都三十了还没讨到个媳妇,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年都二十三了!”
“啊,娘,我那傻瓜表哥,哦不,我表哥上哪去了?”
“你说那木头呀,上楼去了,你说怪不怪,还带了个漂亮姑娘回家,难不成也有心上人了?”
“哈哈哈,能娶到桔梗妹妹,也是表哥的福气呢!”
“哼!能嫁给少主,那也是你的福气呢!别管他了,我只关心你!”
“夫人,我来是想找一个人!”奈落发话了,目光炯炯。
“找人?哈哈哈,你是来找我吧,你放心,你和芝芝的事,我允了,明天就可以成亲!”妇人大笑道。
“成亲?夫人,您误会了,我来不是说亲的,我是来找一个姑娘的,她被您外甥带到了这里来,我想把她带走,你知道她在哪里?”
奈落的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妇人和芝芝两个人同时震惊了。
妇人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楼上,然后用手盖住了脸,叹了口气,忧伤不已,芝芝也失落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奈落发疯似的朝楼上奔去。
妇人盖住脸的手掌——突然露出一只眼睛,瞳仁里在冒火:
“你看看你,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亏你还总去舞厅,那种烟花之地……”
“唉,太丢人了,是我自作多情了!”芝芝伤感道。
“要是表哥娶了桔梗该多好,到时候我和少主在一起,两对情侣,结局多完满!”芝芝心想。
“娘,你要帮我!”芝芝突然握住了妇人的手,“这决定了你女儿的终身幸福呀!”
“可是让你表哥娶桔梗,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这要看你舅舅怎么打算?”
“舅舅?那个酒鬼赌棍,他常年住在我们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他能有什么主见,一切还不是听娘一句话!”
“女儿,为了你的幸福,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撮合你们在一起!”妇人暗自下了决心。
“娘,您真好!”芝芝依偎在了妇人的怀抱中,联想到之前依偎在奈落的怀抱,那个怀抱似乎比这个还要让她留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桔梗小姐,你看这一柜子的衣服,都是我表妹的,你随便挑,看看有没有入眼的?”铁风遥打开柜子,里面的衣服色彩鲜艳,像彩虹似的。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芬芳中带着奢华,夹杂金钱的味道。
“这些衣服都太暴露了!”桔梗摇了摇头。
“暴露?”铁风遥哭笑不得,“看小姐舞会上穿的这么性感,我还以为暴露就是你的衣品呢!”
“啊……”桔梗脸气的通红。
“小姐,别生气,我开玩笑的!”铁风遥赶紧赔笑道。
“就这条吧!”桔梗指着眼前一条天蓝色的裙子,相比其它裙子,这条稍微保守一些,自带淑女的魅力。
桔梗脱下铁风遥的长袍,扔在了床上,刚要解开里面的蕾丝衣服,她抬头看了一眼铁风遥,发现他目光如炬,没有丝毫要避嫌的意思,桔梗有些害怕,她抓起衣服,躲到了屏风后面……
谁知她透过屏风看到铁风遥正朝她这边走过来,脚步噔噔,离她越来越近,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脑补了后面的画面——铁风遥跟着她来到屏风后面,强制性的脱下她的衣服,要非礼她……
周围的空气凝固了,阳性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桔梗感觉这个黑影瞬间要将她吞噬,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别过来,不然我就要喊了,救命!”
在屏风面前,黑影站住了脚步,礼貌的说:
“桔梗小姐,裙子还合身吗,不合身我给你换一套!”
“合身!”桔梗松了口气,“莫非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桔梗换上了天蓝色的长裙,从屏风走出来的一刹那,美若天仙,只是腰间的蝴蝶结在身后,桔梗因为看不见好几次都系歪了,蝴蝶结耷拉着垂在她的腰后,了无生气。
桔梗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愉快的转了个圈,却没有听见一阵口水的吞咽声。
突然,铁风遥伸出他的大手,安放在桔梗腰间,桔梗吓了一跳,挣扎了两下。
“小姐,别动,蝴蝶结歪了,我给你重系!”铁风遥解释道。
蝴蝶结解开的那一刹那,他滚烫的目光向她迷人的脊背偷偷瞄了几眼,然后开始假装细心的系蝴蝶结,松了又系,系了又松,眼前的女人对他来说,吞噬是分分钟的事情,拖延时间也是为了欣赏她的玉体……
铁风遥的眼神在桔梗身上游离,从领口到细腰,最后到裙摆中若隐若现的玉腿,桔梗没有发现铁风遥炙热的眼神,只是一个劲的问:
“好了没,铁大哥!”
“好了!”铁风遥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胸膛蹭桔梗的背,像一只野狼在拥抱猎物。
桔梗赶紧从他的怀里挣脱,铁风遥一只不自觉的手抓住了她的蝴蝶结,在她奋力逃脱的一刹那,蝴蝶被迫解开了,桔梗的裙子经过这一扯,从肩头刚要滑落……
“啊……”桔梗大叫了一声,她赶紧用一只手扶住裙子。
“哼哼!”铁风遥冷笑了一声,眼里写着欲望和征服欲。
桔梗步步后退,铁风遥步步紧逼……
“你到底要干嘛?”桔梗惊慌失措。
“干嘛?这还不明显吗,我未婚,你未嫁,今夜就让我们抱团取暖吧!”
他正说着,突然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桔梗的腰,桔梗拼命挣扎,她大叫道:
“救命啊,救命啊!”
“别喊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
“桔梗!”奈落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他拼命敲门,不料里面早反锁死了,“该死,快开门!”
芝芝在楼下也听到了房内的动静,刚要上楼阻拦这场悲剧,仔细一想,正合她意。
“表哥真是个男人!好样的。”她在心里默默为铁风遥助威,然而里面的桔梗喉咙都要喊破了,撕心裂肺,让人心疼。
奈落则用高大的身躯拼命撞门,身上撞出淤青,只觉得一阵酸痛,他也无怨无悔,只求能够救出桔梗。
夜色惨白的就像一张白纸,还有星星点点的血渍,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