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生已经红了脸，也安静了不少，羞恼：“你听见了。”
周衍时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一堆屏息听他讲电话的人，心里像是被小猫咪的爪子挠着：“再说一次。”
带着恳求。
这是苏漫生第一次向他表白，他刚才没有做好准备。
苏漫生声若蚊蝇：“等我回去了，当面说给你听……”
周衍时深吸一口气：“好，等我。”
挂了电话，转头看到众人好奇的目光。
林小雨嗑糖磕得快要晕过去了，双眼冒着星星：“主管，漫生的合同……”
周衍时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成了！”
王静的脸黑成了锅底！
想强装笑脸都装不出来。
“真的？！她太棒了！！！”林小雨跟着激动：“昨晚的冷风没白吹！”
周衍时蹙眉：“什么冷风？”
林小雨诧异道：“你不知道吗？昨天对方公司的人约了她，她等了三四个小时，结果被放鸽子了。”
周衍时眉宇间染上薄怒。
这苏漫生，报喜不报忧，昨晚他要接视频，她还说什么太累了要早点休息！
撒谎？胆子也太肥了！
林小雨看他表情发现自己好像闯祸了。
周衍时草草结束了会议给温尧打电话。
“给我订今天回潼市的机票，最快的一班！”
声音冷冽急迫，温尧不免紧张：“好！是那边出什么事了？我要一起回去吗？”
周衍时直接挂了电话。
他在去机场的路上把苏漫生发来的合作协议看了一遍。
东风集团没提什么苛刻的要求，周衍时一眼看出他们是想通过这次合作和周氏建立伙伴关系，为以后的利益铺路。
赛特在里面，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
要不是看在苏漫生的面子上，这样的合同，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现在，却要慢慢勾画，准备和东风的人再次协商，慢慢推进。
——
苏漫生逐渐也明白黄群说的是对的。
这样的合同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销售人员能签下来的，现在既然双方都有合作的意向，那基本就是上级相互沟通了，她现在只需要等着周衍时请示上去，拿到答复，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酒店枯等无事，又太兴奋，她就像个黏人精一样给周衍时不停的发着信息。
“你说有了这个订单，你会不会高升一截？”
“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随你挑！”
“我带你去吃那个什么米其林餐厅吧，听说厨师都是国际水平！”
“送你一套西装！你穿西装好好看呀。”
周衍时的笔记本放在腿上，屏幕上是合同资料，微信图标一直在闪，消息“咚咚咚”的响个没完。
他讨厌在工作的时候被打扰，但是苏漫生发的这些内容让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温尧听着那急促的微信声音，从后视镜看着周衍时紧皱的眉冷峻的脸，猜想潼市的事情一定很紧急！
微信消息不断的响了二十来分钟后，他看到周衍时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声音温柔得让他不敢大声呼吸。
“乖，我在做事，你先别发了。”
苏漫生带着歉意：“哦，打扰到你了啊？”
周衍时温声道：“我忙完给你打过去。”
苏漫生躺在床上，只觉得幸福兴奋齐齐而来：“那好吧。”
临挂电话，又补了一句：“我就是太开心了，想和你说说话。”
她少有这样黏人撒娇的时候，周衍时彻底没了脾气，合上了电脑：“嗯，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给你庆祝。”
苏漫生忘了他说他在忙的事：“我什么都不缺，我就想给你们买，给你，给奶奶，给我妈和弟弟，还有小乔，还有小雨，小雨是个老好人！”
周衍时拧眉：“所以你宁愿把你空等别人几个小时的事告诉老好人，也不告诉你老公？”
“啊？你知道了？”
“苏漫生，你以后再有什么事敢瞒着我，我会打断你的腿。”周衍时低声警告，嘴角噙着笑意。
苏漫生没放在心上，撇了撇嘴：“我不喜欢坐轮椅。”
周衍时：“那你就要听话，什么事第一时间要告诉我，我不喜欢在别人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我不知道的事。”
苏漫生嘻嘻一笑：“还真有件事，我遇见张泽……”
“你找他的？！”声音突然就冷了。
周衍时的后背从座椅离开，声音高了几度：“苏漫生，你不长记性，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和他联系！”
温尧的手稳稳的扶着方向盘，却恨不得把身体缩到车底去。
这样的通话内容，他怕听了会招来杀身之祸。
苏漫生也生气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是‘遇见’！我昨天在等东风的人的时候，碰巧看见他了，没有刻意联系！”
周衍时眉目仍未舒展，刨根问底：“你们聊什么了？”
苏漫生：“聊等他回榕城，你请他吃饭！”
周衍时：“我请他吃饭？他什么玩意儿？也配？”
苏漫生：“你上次进派出所，人家毫不犹豫的就把钱借给我，你懂不懂知恩图报！”
周衍时：“他分明就是有所图谋，说不定还祈祷我就在里面永远不出来！”
苏漫生：“你不可理喻！”
周衍时：“你知法犯法！”
温尧觉得周氏夫妇要拿着手机打起来了。
他胆颤心惊的把车稳稳停下，声若蚊蝇：“小周总，到了……”
一句话惹祸上身，周衍时朝他喝道：“我不知道到了吗，要你说！”
说着拿着笔记本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温尧抹了一把汗，赶紧拿下剩下的行李跟上去。
苏漫生听到周衍时吼人，气焰小了一些：“你刚吼谁呢？”
周衍时：“温尧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苏漫生“人家对你这么好，和你又是好朋友，你对他能不能客气点？”
周衍时冷哼一声：“反正别的男人你都记在心上，自己老公说的话是一句不听！”
苏漫生被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告诉你，你这个小气鬼！”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周衍时愣愣的看着手机，停下了脚步。
温尧站在他身后，不敢催促。
周衍时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温尧：“奶奶不是说她脾气温婉吗，怎么这么凶？你听到了，刚才一直在朝我喊？”
温尧不敢说是他要求太霸道太不讲理了。
他是一个合格的特助。
合格的特助现在就该保持沉默，因为说什么错什么，回头那两口子和好了，遭殃的就是自己！
周衍时还不解气：“是我太纵容她了！”
他再次抬脚往前走，速度快了不少，好像这样就能更早抵达苏漫生身边一样。
他想好了，今晚一定要好好打打苏漫生的屁股，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温尧：真的没有人为助理发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