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时得知她要直接找陈东风的时候挺讶异的,但更多的是欣赏。
苏漫生拒绝了他陪同前往的提议。
她只带了简单的换洗衣物,拿上整理好的产品资料,只身前往潼市。
她在陈东风公司附近订了酒店,到酒店放下行李,先去了“东风物流”总部。
不出意外,没有预约,前台拒绝让她上楼见陈东风。
她厚着脸皮索要陈东风的联系方式,对方果断的拒绝了。
这个碰壁在苏漫生的意料之中。
被拒绝了也没走,她留在公司前台大厅的休息区,准备用最笨的“守株待兔”方式。
她查过了,今天周一,陈东风肯定会来总部。
中午到了饭点她也不敢离开,直到下午四点,苦等了一天,还是没见到人影。
她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趁机继续熟悉资料,没有打扰旁人。
前台的小姐姐有些于心不忍,走过来轻声告诉她:“小姐,陈总今天没来公司,您别等了。”
“没来?他不是每个周一都会来吗?”苏漫生挺惊讶的,情报出了错误。
前台小声道:“今天真的没来,而且他平时就算来,也有自己的通道上楼,不走这里……”
苏漫生白等一场,抱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离开了东风物流。
信心满满的过来,没想到像个傻瓜一样白耗了一天。
潼市的消费高,一直这么耽误下去不是办法。
晚上坐在酒店的床上,她拿着平板继续翻看陈东风的信息,企图从里面找到突破口。
既然公司有专门的老板通道,那他去幼儿园,肯定也不会像别的家长一样站在校门口等着孩子,而且他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很反感谈生意的。
苏漫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那间茶室上。
毕竟高尔夫那种场合,她没会员卡,又不会打球,去了只会丢人现眼。
去茶室也不容易,里面是有最低消费的。
苏漫生背着电脑进去,翻看茶水单后,咬牙点了一壶金骏眉。
茶室古香古色,室内萦绕着舒缓的音乐,木格窗外是淅淅沥沥的秋雨,带着点点凉意。
苏漫生喝了一口茶,心莫名的安静了许多。
她进来的时候观察了,茶室只有一个出口,她坐的位置,就在出口的斜对面。
陈东风要是来,她一眼就能看到。
茶是好茶,就是贵,好在开水可以免费续。
苏漫生节俭惯了,还没喝过几百一壶的茶,现在钱都掏了,本能的想着要喝够本。
坐了一上午,人没见着,续了两次水,连服务生都有些惊讶了。
到一点钟的时候,她腹中空空。
茶室的甜点都太贵,动不动一小碟就要上百块,苏漫生舍不得,就点了一份外卖。
等了二十分钟,却被服务生告知。
“很抱歉,我们这里不能外带食物。”
苏漫生盯着那盒近在咫尺的盒饭,差点失态抓狂。
“可是我饿了!”
“我们这里有甜点。”服务生把菜单递给她。
“你们这个……”
“太贵了”三个字,最终没好意思说出口。
服务生彬彬有礼的解释道:“真的很抱歉女士,别的食物发出的味道,会影响其他客人的消费体验,还望您理解一下。”
苏漫生:“我去包厢关着门吃。”
服务生:“非常抱歉,真的不可以。”
二人僵持不下,一道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怎么了?”
苏漫生一侧头,双眼立马放光!
陈东风!
服务生明显紧张,恭敬的说:“陈总,一点小事,马上就处理好。”
然后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苏漫生,希望她配合一下,不要砸了自己饭碗。
苏漫生现在根本没心思看他,而是盯着陈东风:“陈总!”
原本要走的陈东风蹙眉看过来:“你认识我?”
苏漫生:“当然认识!方便聊几句吗?我想和您谈谈合作……”
“不方便。”陈东风拒绝得非常果断:“您请自便。”
苏漫生急了:“我找您有特别重要的事,只需要二十分钟!”
“我不方便。”陈东风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把自己的态度重复了一遍,眉间已是不悦。
苏漫生知道,现在直勾勾的谈合作,那对方一定会立马拒绝,但是她绝对不能错过这次见面的机会。
她想找点套近乎的话缓和关系,可是她平日就是不怎么会闲聊的人,现在一急,脑子里的东西更是越飘越远。
陈东风微微点头,算是告别。
刚一转身,苏漫生突然说了一声:“陈总,您的茶有问题!”
陈东风是个粗人,却偏偏爱茶,甚至有人说他是附庸风雅。
闻言转身:“什么问题?”
苏漫生:“刚点了一壶金骏眉,潮了。”
陈东风立马否认:“不可能!”
苏漫生:“您来试试就知道了,我的包厢在前面。”
她把心提到嗓子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东风很较真,真的跟着苏漫生去了包厢。
苏漫生暗喜,努力稳住心神,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我不懂茶,您是行家,应该品得出。”
自己的宝贝被质疑,陈东风的心情并不好,他冷哼一声:“这是我今年亲自去武夷山采的最好的一茬,你不懂茶,还敢妄加评论,要是毁了我的名声,那是要吃官司的!”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苏漫生手指蜷紧,紧张的看着他。
微凉的茶水入喉,陈东风的脸色慢慢变了。
他又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
茶杯被重重的放在茶台上,水溅了出来,苏漫生被吓得一抖,和背后的服务生神情一致,紧张起来!
陈东风脸色涨红,显然气得不轻,片刻之后,沉声对服务生道:“去把经理找过来!”
服务生战战兢兢的出去了。
苏漫生看着盛怒的陈东风,感觉自己好像捅了娄子,现在一动不敢动。
“小姑娘,过来坐下。”陈东风朝她招了招手。
苏漫生在他面前坐下,手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说你不懂茶,怎么喝出这茶潮了?”陈东风现在态度和蔼,显然知道,苏漫生没有说假话。
“的确不懂,我只是味觉比较敏感,加上我外婆家在乡下种茶,小时候我喝了不少,像是受潮这种冲鼻子的味道,要喝出来不算太难。”苏漫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重。
陈东风点了点头:“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来推销你外婆的茶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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