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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又接活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叶绝律,在说道明岚莺的事就滔滔不绝,比他二十几年写的奏折加起来的字还多,辞藻华丽,洋洋洒洒不带重复的讲了一盏茶的时间。

    明岚莺暗暗掐了他一把,让他适可而止一点,这点小动作自然没逃得过皇帝的眼睛。

    德福给皇帝重新沏了杯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皇帝复杂的眼神,“……你夫妻二人两情相悦感情深厚,朕已知晓。既然叶氏如此能干,朕这里正好有一件棘手的事,办得好,朕重重有赏,办不好,朕也不会责怪,你敢不敢接?”

    明岚莺悄悄看了眼叶绝律,叶绝律无声的做了个口型,“随你。”

    明岚莺放心了,再次跪下低头直接拒绝,“回皇上,臣妇不敢。”

    皇帝挑眉看向叶绝律,叶绝律眼神移向身边的人,意思很明显是听她的。

    皇帝一瞪,‘你不是要替朕分忧吗!’

    叶绝律无辜的扬眉,‘臣不懂这些,臣听娘子的。’

    皇帝冷哼一声,那年的贪污案给他的登基之路设下了不小的阻碍,即使现在已经坐上皇位,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在那里膈应着他。他想洗清这个污点,暗地里已经找了许多能人良才,却无人能找出漏洞,他已经死心。现在又恰好明岚莺会查账,他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用来试探一下深浅的。

    “你起来说话,为何不敢?”

    “谢皇上。”今天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跪的最多的,御书房的地砖比她想象中还要凉,见面跪一次,刚才跪一次就已经有些吃不消,叶绝律贴心的撑着她的胳膊,明岚莺低垂着眉眼恭顺的说道。

    “回皇上的话,臣妇虽然有点看账的本事,但还是难登大雅之堂,能让皇上觉得棘手的事,一定是朝堂大事,如此重要的事岂能给臣妇这个小小女子来办!臣妇有自知之明,虽然臣妇能帮知府大人理账册,但是能力局限在那,只能看些蝇毛小利的东西,还请皇上恕罪。”

    “朕不过也是让你看个蝇头小利的账本,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既然连边塞知府那堆积的陈年烂账都能看了,那朕这个旧账就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难道说……你不想为朕办事?”

    “臣妇不敢,实在是臣妇力不从心,实在难以当此大任,皇上身边比臣妇厉害的能人良将多了去了,却都没能替皇上分忧,臣妇也实在没这个能力啊皇上!请皇上三思!”

    明岚莺义正言辞的拒绝,说的还有理有据的,皇帝眯着眼打量着她,“你倒是诚实,不过朕都说了办不好也不会怪你,办的好还有赏,朕相信能让叶绝律赞不绝口的人,一定不是庸才,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明岚莺无语,你这么直接的都定下来了,那你还问个屁!

    “皇上……”

    “哎,不用多说,朕相信叶绝律,能让他赞不绝口的人一定不是庸才。”

    明岚莺:“……”又气又无语的瞪了眼叶绝律,这个猪队友,还说话的时候不说,刚才说一堆废话做什么!

    皇帝嘬了口茶,叹息一声,“说起来,叶绝律刚进京时惹了朕不高兴,朕一气之下把他关进天牢,是宋家的那个宋姗姗跑到朕面前替他求情来着,不知你可知晓此事?”

    “臣妇不知,但臣妇早有耳闻,宋姑娘对相公用情至深,让臣妇自愧不如。”明岚莺当然知道,还知道皇帝想把宋姗姗塞给他做平妻。

    叶绝律看她一脸毫不意外的样子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亏他还想能瞒一时是一时,还特地快马加鞭给范跃,就怕她知道了后多想,结果忘记了她能让小动物给她传信,估计皇帝这边刚放旨,她那边就知道了。

    失策了。

    皇帝看见叶绝律一脸的委屈,心情大好,“朕也被她的深情打动,不想辜负她的一片痴心,朕下旨赐宋姗姗为叶绝律的平妻,与你做姐妹相伴,如何?”

    明岚莺还没张口,叶绝律先一步抢答,“谢皇上隆恩,但臣无福消受,臣今生只爱岚莺一人,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嫌弃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朕要听她的意思,你急什么?”

    “关乎臣的终身大事,臣当然急!”

    皇帝嗤笑一声,叶绝律那着急的模样,在对比明岚莺一脸镇定自若的,在他看来就是叶绝律上赶着凑到明岚莺身边的,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明岚莺知道他对宋姗姗无意,更何况宋姗姗心怀不轨,她可不会冒这个险引狼入室,轻轻拍了拍叶绝律的胳膊,从叶绝律身后侧走一步,对皇帝微微俯身。

    “回皇上,臣妇不想和宋姑娘做姐妹,臣妇只是小女子,没有那么大度的胸怀,臣妇只想一人独占相公,况且家里那几张嘴全靠相公养着,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粮在养一张嘴。”

    “做男人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叶绝律还是朕的禁卫军统领,怎能后院就你一人?”明岚莺一直低垂着眉眼,没看到皇帝恶劣的笑意,“钱粮而已,朕再赐他白银千两,黄金万两,够养几百号人了吧?”

    叶绝律直视着皇帝,对这骨子里还带着些顽劣的兄弟有些无语。

    干净透亮的大理石砖倒映着明岚莺模糊的身影,她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事实,“宋姑娘对相公痴心一片,是个好姑娘,据臣妇所知,京城里就有大把的青年才俊追捧,礼部侍郎董府的小公子对她经年痴心不改,她值得做别人家的正妻,实在不至于委身给相公做侍妾,皇上好意,请恕臣妇与相公实在消受不起之罪。”

    这心眼比蜂窝煤还多的妻子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让她做叶绝律平妻,叶绝律都会被她连累,更别说她还不喜欢宁儿,真抬进门还不知道会闹得鸡飞狗跳的成什么样子。

    叶绝律松了口气,幸好之前他跟她说清楚了,不然今天这事还真是有嘴也解释不清楚。

    皇帝斜依在椅背上,一只胳膊撑着歪歪的脑袋,“你们夫妻俩可真是油盐不进。”

    皇帝声音幡然变得平淡,明岚莺一时听不出他的喜怒,叶绝律反而轻松了一些,对皇帝这反应是相当熟悉,失去乐子后的无聊。

    叶绝律躬身拱手,“回皇上,事已安排妥当,臣就带内子告退了。”

    “滚吧,德福,送他们出去,顺便给叶氏进出东宫的令牌。”皇帝懒懒的翘着脚,拿起一本奏折看,漫不经心的对明岚莺说道:“叶氏,朕不限制你期限,能理出来最好,理不出来朕也不怪你,只是叶绝律什么卸职,你们才能什么时候走罢了。朕知道你在边塞那混得如鱼得水,就多留你们一阵时日在京城玩,左右叶绝律在京城任职,你们也不好留他一人在这,你们回边塞享受。”

    “臣妇,遵旨。”

    明岚莺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素质三连,皇帝果然知道他们在边塞的情况,连她不想在京城多待都知道了,现在拿旧账威胁她,还说得那么好听,果然是万恶的君主权利!

    德福恭恭敬敬的送两人出宫,给了明岚莺一个青绿色锦缎香囊,上了马车后明岚莺打开一看,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描金银令牌,正面刻着东宫的字样,背面雕着平滑的锦绣山河花样。

    明岚莺捏在手里只觉得冰凉又沉重,是比边塞那一仓库的账册还重的分量。

    马车摇晃回府,来时叶绝律赶车,回去还是他,马车从偏门进去,明岚莺一跳下来就伸了个腰,脊背关节咔咔作响。

    “叶绝律,吃完午饭去书房把关于账册的事跟我讲清楚,我先去换身衣裳。”

    叶绝律看见她眉眼间的愁闷,有些不忍,“你可以不用那么上心,都是过去的事了,皇上也不是很在意结果。”

    明岚莺翻了个白眼,“做的好与坏我们都得留在这陪你,我还不如讹他一顿,既然逃不掉,不如去最大化的享受,起码我不会觉得太亏。”

    叶绝律顿然一笑,他相信有她在,这旧账背后的真相很快就能大白于天下。

    明岚莺一路上都走看见下人,只有靠近她的院子附近没有,想来是被宁儿嘱咐过打发走了。一步三晃的回到院子,雪狼在屋子里闻到她的气味连忙顶开门钻了出来,宁儿发现后也跟了出来。

    明岚莺一开门怀里就扑来两个小家伙,“主人主人主人!嗷呜!”

    “娘,你终于回来啦!鹤白姑姑也回来了,在膳厅吃饭。”

    明岚莺揉了揉两个小家伙,“好,娘知道了,娘换个衣裳我们先去吃午饭。”

    “嗯!”

    等明岚莺换了轻便的衣裳,牵着宁儿的手带着狼崽去膳厅时,府里的下人已经都回下人院子了,空荡荡的府里只有他们一家人在,带着狼崽更自在一些。

    膳厅里,鹤白单方面的和叶绝律热火朝天的说着话,明岚莺带着宁儿和狼崽到后,鹤白噌的一下站起来,上前对着宁儿和狼崽一顿蹭蹭,又抱着明岚莺蹭了蹭。

    “嫂子嫂子!我好几天没看见你,想不想我想不想我!我想你了,我可想你,我这两天都没吃好,听说你明天要给唐凝做饭,我想吃烤全羊、把子肉、红烧排骨!嘿嘿嘿……”

    明岚莺嫌弃的把她扯下来,“我看你这两天玩的估计心都飞没影了,还懂得回来?”

    “嘿嘿嘿——我是去跟哥手下的禁卫军切磋去了,嫂子我跟你说,现在的禁卫军没一个能打的!比我哥之前带的素质差得多了……”

    鹤白喋喋不休的跟几人分享她这两天的战绩,叶绝律满心满眼都是抓住机会给明岚莺夹菜打汤,明岚莺照顾着宁儿和狼崽吃饭,鹤白语数太快,宁儿和狼崽听不清,众人都听的左耳进右耳出。

    等鹤白讲的口干舌燥的喝了口茶,才发现几人都没什么反应,不满的拍了拍桌子,“我讲得那么认真,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用!太过分了,我要闹了!”

    叶绝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食不言,你的规矩呢?”

    明岚莺正好吃完,放下筷子问道:“看你精力这么充沛,正好有件事问你。”

    鹤白立马来精神了,“嫂子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知道明嘉珍吗?”

    “明嘉珍?”鹤白皱着脸思索,忽然一拍手,“我知道!这两天在茶馆里总能听到关于她的事,好像说个了不得的人物,据说还是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嫂子你认识?”

    “不认识,但是有人让我们小心她,你都听到什么了?”

    鹤白数着手指一件一件的说,“什么京城第一才女、长得倾国倾城、,一舞倾天下、性子温柔善良啊之类的,反正我听到的算是夸她很好很好,夸的跟仙女似的,听起来像是个很好的人啊?”

    明岚莺黛眉微蹙,“我对她没印象,但她是明家人,明家人没有一个善茬,能在外面名声这么好,很不正常。”

    “什么?!明家人!”鹤白连忙呸呸呸了三声,“我还以为京城真出了一个了不得的才女,没想到又是明家的坏女人,差点就被谣言给蒙蔽了,呸!”

    叶绝律随意的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胃口被养叼了,除了明岚莺做的饭以外,他都食不下咽,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既然要提防,那就得知己知彼,鹤白去打探消息。”

    鹤白下意识的服从命令,但是又忽然想到她又约了范跃打架,尴尬的挠挠头,“哥,我待会还得跟范跃切磋……”

    明岚莺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是把禁卫军都打遍了,还没打够?”

    鹤白撇撇嘴,“禁卫军才归我哥管,现在没一个能打的,打的不畅快,还是范跃有点意思,毕竟曾经是我哥手底下的,可以和我过两招,有来有往才是切磋,不然京城太无聊了。”

    明岚莺冷笑,“那你以后有的无聊了,你哥什么卸职,我们才能回边塞。”

    “为什么?!”

    鹤白大惊,她想她哥是没错,但是让她待在京城陪着,她做不到,她更喜欢无拘无束的边塞。

    一家人吃饱喝足出了膳厅,明岚莺让宁儿带着狼崽去散步消食后回屋里写字,三个大人去书房商量事情。

    “皇帝的命令,你哥一人在京城任职太寂寞了。”

    鹤白真的要闹了,“我不要,我哥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不需要陪,嫂子没有别的事我们就赶紧回边塞去吧,我想冬夏了!”

    明岚莺在她要大闹之前捂住了她的嘴,“但是还有个办法我们可以提前丢下你哥回去。”

    叶绝律:“……”他猜到是什么了。

    鹤白眼神一亮,“是什么?”

    “皇帝让我查旧账,只要查的好,他有赏,我们就能早点回边塞了。”

    鹤白一愣,呆呆的转头看向叶绝律,“旧账……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叶绝律点点头,“皇上要查旧账肯定瞒不住,到时候必定会有事端,等查清之后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朝堂上又会面临一场大换血,我得留在京城保护皇上的安危,这中间我命你时刻跟在你嫂子和宁儿身边。”

    鹤白面色肃穆,拍了拍胸脯,“哥你放心,嫂子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我会保护嫂子全须全尾的回边塞。”

    叶绝律无语,瞪了一眼鹤白,“你就这么想回边塞?”

    就不能给他和明岚莺之间多留点时间吗!本来事情就多,能挤出一点时间和明岚莺相处都是偷闲,鹤白还一心盼着回边塞,这不是干扰明岚莺查账的速度吗!

    鹤白里说当然的点头,“当然,京城又不好玩,树上掉一片叶子都能砸到皇亲国戚的,这不能惹那不能惹的,没意思。”

    叶绝律不想在理这个傻妹妹,心累的赶走鹤白,“去打探明嘉珍的消息,打听详细点再回来。”

    “哦。”

    鹤白翻着窗子走了,明岚莺看了眼外面大亮的天光,问道:“鹤白为什么大白天的走自家书房的窗子?”

    “……顺手吧。”

    “行了,接下来就是关于旧账的,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明岚莺铺开宣纸,素手执笔,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棂被分割成几道光,一半洒在书案上,一半藏进了她的星眸里。顾盼生辉的眼眸盯着叶绝律,认真专注的视线让叶绝律心头一颤,耳根子不由的有些发热,只想人把心都掏给她。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