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喔!”玉嬑无辜眨巴眨巴眼睛。
“陈小姐误会了,不是我们大小姐要,而是我。我家中孩子众多,我得多赚点钱才养得起。”安迤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回道。
“你到底要不要看啊?还是,我们陈小姐今天钱用完了?”玉嬑眼眸微眯,浑身冷气如成瑞在场。
陈小姐哆嗦了一下,刚准备开口,旁边的绿衣女附耳过来。
“星若!我们来都来了,这要是侯夫人,你的钱全部都要回来,毕竟大人怎么能和小朋友计较呢,对吧?”
陈小姐皱眉头,还是掏出十张银票。
“一手交钱一手摘面纱。”
她伸手过来,安迤勾起嘴角,浅笑点头。
随后,空中两手预备的看着彼此,然后一声令下,一手抽钱,一手拉面纱。
“怎么怎么不是侯夫人?”
“明明你出现她就不见。她在你就没有出现,怎么可能不是?”
陈小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扒拉安迤好一会,又抱着玉嬑疯狂质问,可脸就是陌生人的脸。
“成玉嬑!你好样的!”
陈小姐带着不甘离开,安迤则哼着快乐的小曲数钱。
没一会儿,玉嬑送陈小姐回来了。
“母亲,让您受累了。”
生气?
和没有脑子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看到女儿一脸愁容的模样,安迤心里抽抽。
“嬑儿,不喜欢的人没必要委屈自己去交往,做自己就好。”
“嗯。”玉嬑点点头。
嗯?
安迤皱眉,自己暗示的不明显?
“嬑儿。”安迤说:“侯府虽然没有陈家有钱,但三六九等里,我们家还是排在前面的。所以,只要不是做坏事,你想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玉嬑捏紧绣帕点点头。
可还是默不作声。
安迤好看的眉头紧了紧,这孩子平日那么聪明,这会怎么降智了?
“嬑儿,为娘的意思是我们家……有权!府上还摆着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你不需要看别人眼色做事。不喜欢那个女的,就不用勉强自己交往,做真真正正的自己。”
这次说的这么明白,就差说名字了,女儿该是明白了?
可是等了好久,还是只见女儿黑黢黢的脑袋。
“嬑儿……”
安迤不耐烦,刚想拉玉嬑面对面,这是玉嬑抬起头来,眼里红了一片。
“母亲,陈星若是问在上京唯一的朋友,若是和她断交,女儿这辈子就只认识妹妹们了。”
什么叫只认识妹妹们?
原文没有提什么,可作为男主的姐姐,她闺女可不是普通配角,怎么可能可能只认识几个妹妹?
“嬑儿,这是什么意……”
“没什么。”
玉嬑丢下一句,捂着嘴跑了。
红珠瞪着安迤,咬牙挤出几个字:“夫人!您明知道这些年小姐因为你一个知心姐妹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你就非得小姐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才高兴是不是?!”
“红珠!”结香立刻护到安迤面前,一只手抵在红珠跟前:“不得无礼!”
“不无礼不无礼!你没有眼睛看啊?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小姐在整个京城没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个陈小姐。小姐忍痛和对方发生矛盾了你们还不满意,非得要小姐一个朋友都没有你们才高兴是不是?”
红珠骂完转身就跑:“小姐,等等奴婢……”
“结香……”
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安迤眼睛一眨不眨:“我的嬑儿真的就只有陈小姐这个朋友吗?”
“是。”
结香忽然跪下:“夫人,玉嬑小姐就一个朋友。但是,陈小姐不是真心待玉嬑小姐好,她只是利用玉嬑小姐,还故意带她自己的朋友来府上作威作福。”
作威作福?
安迤揉了揉心口,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哎,是原身在难过吧?
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一次又一次轻贱,难怪和范俊对上眼。
原来是只有这么一个人关心嬑儿的情绪。
“结香……”
安迤吸吸鼻子:“嬑儿和范俊如何相识的?”
“奴婢不知。”
连结香这个八卦天才都不知道,府上还有谁知道?
安迤心里难受,可晚些时候还要给孩子们查看功课。于是回屋洗了脸,换了一身着装。。
“走吧,去香风苑。”
安迤摆了摆衣服,结香拿着灯笼走前面而去。
到了香风苑,玉嬑已经躺下,其她几个女儿功课检查完,就差玉婻。
“婻儿。”安迤眯起眼睛,严肃十足:“你的是狗爬,还是字?”
“母亲,您,您给婻儿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婻儿一定写出姐姐的三分之一的水平!”
“……这口气,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豪言壮语超越你姐姐呢。”
“嘿嘿~”
玉婻瞧安迤答应,赶紧去练习。
安迤只好叮嘱她,“欲速则不达,别太晚了。”
“知道了知道了。”
二女儿这里去练习,安迤赶紧去看大女儿。
只见玉嬑躺床上,背着她。
安迤说了许久好话,但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无奈,安迤只好去一旁坐着等。
玉嬑的屋子里清一色水墨之色。
床上的被褥,房间的格调,墙上的丹青,桌子上的围棋,小书柜里一堆书籍。
典型的书香闺秀。
安迤无聊之时拿起旁边的书籍打开,忽然被书中一张展开的纸张吸引。
只略略几眼,竟是书信。
可内容……
夜里,她睡不着,走出门口,夜间巡逻的家厮看到要行礼,安迤连忙噤声,然后被一群人围观着偷摸摸进女儿房间。
彼时,安迤的房间里,一道黑影立于床前,直勾勾盯着床上凸起的被褥……
“囡囡,七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抱歉,现在才看出是你。”
“是不是我太笨,这么就才认出来囡囡生气了才不理我?”
说了好一会儿,黑影蹲下身,轻轻掀开被褥。
“???”
“!!!”
“囡囡?!”
她去哪里了?
黑影猛的一把掀开,一脚踹凳子上,没一会儿,院子里的家厮和婢女跑进来。
黑暗的微光下,一张神浮雕工,胡子仙气,浑身散发雄厚之气的男人暴露出来。
竟是成瑞。
“夫人呢?!”
此话一出,结香脚底发软,嘭的跪倒在地。
刚才目睹安迤离开的家厮小指一指:“大小姐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