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同族亲们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陈离海,他们走的巷子,直接出现在彭父及彭母面前。
“亲家,这过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陈母扯起嘴角,挺直了腰杆,身后的男人们也都故作凶狠地看着彭父及彭母。
彭母下意识的把虚弱的彭氏拉到身后,企图挡住她。
彭父眼神飘忽,难藏心虚之色,但想到自个的来意,他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往前挺了挺胸膛。
“亲家客气了,只是咱这女儿不省心,犯了错事,咱这也不想让亲家为难。
便琢磨先把女儿给领回去,至于休书,亲家您看着写就是,咱们都没意见的。”
这话说的真是莫名其妙,可又见彭父理直气壮的模样,陈母后面的陈氏族人都有些犯怵。
陈久安他娘轻轻拉了下陈母的衣袖,小声问道:“嫂子,这彭氏做什么错事了吗?”
陈母也是满头雾水,同样小声回答:“没有啊。”
二人交头接耳的模样,落在彭母眼中,当即认定陈母她们是听进去,她连忙给彭父使个眼色,然后攥着快昏迷般的彭氏就想继续离开。
陈母哪能由他们这般肆意妄为,直接抬手拦住他们,直言道:“彭氏嫁进陈家,就是咱们陈家的人。
无论是否犯错,都该由咱们陈家来定夺,又岂能轻易被你们带走!
再者初二发生的事我还没去你们那里讨个说法,你们倒是上门来抢人了。”
陈母冷着脸,不怒自威。
“今个我就把话撂这了,想要带走我儿媳妇,门都没有。”
说完,她就给边上的族亲们使个眼色,直接动手抢人。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争执间,彭母微微松开手,而陈母则是眼疾手快的拉住彭氏,带她离开混乱的人群,走到陈离海面前。
“离海,把你媳妇抱回去,再去叫王大夫来瞧瞧。”
陈母交代道,见陈离海抱着彭氏走后,才重新走过去,趁着混乱使劲扯彭母的头发。
而陈久安那边也找到正好从苏氏那里回来的村长。
“叔公,离海家出事了,他岳家来抢人,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
村长脸色微变,赶忙摆手,让陈久安边带路边说明下情况。
二人没走多久,就听见嘈杂的争吵声。
他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揉了揉眉心,厉声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声音一出,陈氏一族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把手背到身后,露出无辜的神色,眼睛却左右看着,尽显心虚之意。
彭父躺在地上,头发凌乱,感觉哪哪都疼。
彭母虽是站着,但也没好到哪去,头发凌乱似女鬼,脸上也不知道被谁摸了锅灰,黑不溜秋的。
村长没好气的瞪族亲们一眼,随后略显歉意的走过去,先是搀扶起彭父,随后道:
“族人冲动鲁莽,见不得有人胡作非为,还望二位莫见怪。”
彭父及彭母吃了没文化的亏,还以为村长是真心道歉,两个人哼哼一声,把头扭到一旁。
而听懂这话的陈氏族人,瞧见彭父及彭母模样,不禁捂嘴偷笑。
这笑声传进彭母耳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恶狠狠地看过去,怒问道:
“是谁?是谁在笑!”
村长也看过去,却见所有人依旧是一脸无辜,又是没好气的瞪他们一眼。
“这么晚了,不在家待着瞎出门干嘛?都闲着没事干是吧?”
陈母知道村长这是在帮着他们,当即给旁边的人使眼色。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
今个的事多谢各位族亲,明个中午我亲自下厨,让离海在家摆两桌,都记得过来哈。”
“成,那就先谢过嫂子了。”
“婶子手艺好,明个可算是有口福了。”
“……”
陈氏一族的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嘻嘻哈哈的走了,彭父和彭母见状急了。
“不是…那他们这打伤我们的事就这么算了?”
彭母嚷嚷着,想要去拦住人,不让他们走,只是费半天劲,一个也没拦住。
村长也由她折腾,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陈母还就在边上,他才过去。
“我听村民说,您二位来村中抢人,可是有何误会?”
彭母脚步一顿,“误会,当然是误会…”
她讪讪笑着,只是脸上满是锅灰,也瞧不出来。
“我知道您是落山村的村长,正好,我这也就托您主持下公道…”
村长眸光微闪,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陈母,默默把沾着锅灰的手在暗色的抹布上来回抹着,等确定手干净了,才上前。
眸光来回扫过彭母的脸,她忍住笑,十分嫌弃的把自己用过的抹布递过去。
“顶着张乌龟脸也不害臊,赶紧擦擦吧。”
帕子是厨房用来擦灰的,陈母刚刚趁乱去别家抹锅灰的时候借的。
彭母一下没反应过来,彭父倒是回眸看了一眼,直接被吓了一跳。
彭母这才回过神,抬手一抹,一手的锅灰。
她脸色一变,但也没接陈母递来的帕子。
她啐一口,嘀咕句:“猫哭耗子假慈悲。”随后自己用衣袖抹掉脸上的锅灰。
陈母撇撇嘴,十分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抹布收起来,同样回一句。
“狗咬吕洞宾。”
“你说谁是狗!”
“谁应谁是!”
两人一人一句,眼见又要吵起来,村长烦心的很,真想着该怎么拉架,就见有人拉着彭氏他们村子的村长来了。
村长顿时松了口气,走过去,对着彭村长微微拱手。
“彭老弟,你可算是来了。”
“陈老哥,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彭村长微微弯腰,面露歉意。
随后脸色一变,他厉声呵斥道:“彭段勇,今日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彭父顿时一个机灵,赶忙拉住快和陈母打起来的彭母。
“别闹了,彭叔来了。”
彭母也被吓到,若是给彭叔知道,他们过来抢女儿,让陈离海休掉女儿,好让女儿改嫁给县丞大人为妾可就完了……
“彭…彭叔…”
彭母咽了咽唾沫,有些心虚。
陈母也见好就收,默默地往后退了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彭村长冷着脸,没理会彭母,而是盯着彭父,厉声道:“没听见我问你的话?”
彭村长同彭父也是族亲,更是看着彭父长大的人,又因为村长这个职位,是彭父及彭母为数不多害怕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