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桃青却过意不去,自己厚着脸皮让人听她唠叨就罢了,还把弄脏一条手帕。
「嫂子知道你好心,这样,我把手帕拿回去,洗干净到时候再还给你。」
苏末见她神色坚定,便没在说其他的,微微点头应下。
王桃青这才松口气,将帕子收进衣袖里,随即提出离开。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苏末没有挽留,侧身让开位置,只是送王桃青出院门的时候,说了句客套话。
「嫂子慢走。」
王桃青回以一笑,随即转身往西山去,摘了几根玉米就往屋里回。
她这会心情好,走在路上都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院里那老二的被子依旧没翻过来,王桃青全然当做看不见。
她今日去顾家走一趟,心里情绪都宣泄出来后,算是想明白了。
热脸贴冷屁股这事,她是不会再干了。
她径直抱着玉米进厨房,开始忙活晚饭。
而陈离海屋里,彭氏趴在门后面盯着院子,瞧见王桃青并没有给他们翻被子后,朝着她的方向啐一口。
娘果然说的对,这个大嫂精得很。整日装模作样的,这整个婆家都被她的迷魂汤给迷惑了。
还说什么把相公当自个弟弟照顾,结果连个被子都不翻,我呸!
彭氏越想越觉得来气,娘家人说过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姑母可都帮你打听过了。
你婆家那大哥就没个正经活计,又不跟着村里人出海,能挣着啥钱?」
「就是,姨婆说句不好听的。
你那妯里的儿子都八岁了吧?前些日子还送村塾了不是。
你说这钱哪里来?还不是拿你家离海挣的钱。」
「就是,你也说了,女婿有本事,做木工能挣钱。
那既然能挣钱,你这没嫁过去之前,交公中怕是交了不少钱。
娘也是为你着想,你们这都成家了,往后有孩子,还有你弟娶妻,这哪哪不需要钱?」
「你把她当大嫂看,敬重她,可人心里指不定咋想你,背后使劲的抹黑你呢!
要不然你前些日子咋就会挨侄女婿教训?
要小姑说,你就好好跟侄女婿说说,两口子多长个心眼,别到时候你公婆走了,一分钱都分不到。」
彭氏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眸光透过门缝盯着厨房。
娘家人说的对,她不能再这么下去,要不然自个相公挣得钱可都给王桃青贪走了。
她得赶紧怀个孩子,生个男娃出来,到时候她就不信,自个相公还不肯提分家。
彭氏想着,转身就开始翻箱倒柜,将她娘藏在嫁妆里的药拿出来,然后昂着脖子推开门,往厨房里去。
王桃青将骨头下锅后,便洗苏末那条手帕。
手帕瞧着是绸缎的,她洗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自个粗糙的手把帕子给刮到。
好不容易洗好,额头已经布满细汗。
….
她松了口气,捏着手帕,打算去院子里晒起来,却见彭氏提着药包往厨房来。
王桃青神色沉下来,垂着头不愿看彭氏一眼,径直走出院子,将手帕晾在院子的竹竿上。
怕刮花和飞走,还特地竹竿上自个的衣裳垫着,又用衣袖给压住。
彭氏见王桃青一副防着自个样子,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然后将小炉子拿到厨房的另一边,离灶台远远的。
王桃青进去的时候,就瞧见彭氏背对着自己,正在给炉子引火。
她讥讽的
扯了扯嘴角,走到灶台边继续忙活晚饭。
等饭菜弄好,彭氏的药还在煮着,王桃青以为是女人滋补身子的药,也没理会,端着菜往厅房去。
至于喊彭氏帮忙端菜?
那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彭氏愿不愿意,这再怎样彭氏嫁进门还不满三个月。
按照陈母的说辞,刚嫁进门还不熟悉这个家,不用着急干活,等过上三个月,过得自在了,再慢慢试着接手家里的活计。
当初王桃青嫁进门前三个月也是这样过来的。
而如今她再怎么不喜彭氏,这婆母的规矩还是要听的。
至于三个月后,要怎么分家务事,那也自有陈母来开口。
王桃青刚出厨房门,就瞧见放学回来的陈卿舟。
「回来了,正好吃晚饭了,快些进屋里,顺便叫你爷和奶吃饭。」
「我这就去。」
陈卿舟得了吩咐,咧嘴一笑,两个酒窝挂在脸颊。
他小跑着去厅房,还没进屋,就喊道:
「爷,奶,吃饭了。」
陈父正在假寐,听见大孙子的声音,连忙睁开眼,想要摸索着起身。
才刚坐起来,却岔气了,弯着腰猛的咳嗽起来。
陈母一听,熟练的伸手拍在他后背上,给他顺气,嘴里没好气的埋怨,眼里却满是心疼和担忧。
「你说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这么着急干嘛?」
陈父咳得眼泪水哗哗往下流,喘息了半晌才缓过气,然后冲陈母咧嘴笑。
「这不是咱们卿舟来了嘛。」
他乐呵呵的,腰杆也微微挺直了些,眼巴巴地盯着门口,似乎刚刚咳嗽的人不是他一般。
陈母无奈的瞪他一眼。
随后也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陈卿舟小跑着进卧房,笑容满面的走到陈父和陈母身边。
「爷,奶。」
喊完后,熟练的给陈父穿鞋,然后又将拐杖给拿过来。
陈父接过拐杖,任由陈卿舟扶住他另一侧的手,起身后,笑着问道:
「乖孙,下午在村塾咋样?」
陈卿舟扶着他往外走。
「下午夫子又教我们写字,写的依旧是上午教的那两句,只是我写的不好看。
夫子说,凡事方有苦练才可成。
因此他让我把毛笔拿回来,说是沾水,在书桌或者青石板练字。」
陈父不懂这些,只觉得夫子说的肯定是对的,于是乎他点点头,道:
「那乖孙可要好好练字,别让夫子失望。」
心里也琢磨,家里面是该备个书桌了。
陈卿舟乖乖点头,「爷,我晓得的。」
陈父欣慰的点头,又道:
「爷考考你,今日夫子教的字及释文是什么?」
陈卿舟搀扶着陈父坐在主位上,然后往边上退一步,腰杆挺直,双手放到后背去。
「今日夫子教的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其意为天乃青黑色,地乃黄色,茫茫宇宙,辽阔无边。」
陈父只是身子不好,脑子还是好使的,听着陈卿舟的话与今日上午问过的一致,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陈母也面露欣慰,有这么孝顺的大孙子,读书又有天赋,活这辈子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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