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宜微怔,她诧异的看向殷鹿竹。
却见她眼底含笑,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恭维和刻意讨好,像是在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发自内心的称赞。
乔岁宜移开目光,面颊浮上一抹细微的绯色,她衣袖底下的手紧了紧。
“长得好看以否,重要么?”
殷鹿竹摇了摇头,“娶妻当娶贤,长相以否自是不重要的,可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美人。”
瞧着她这坦诚的模样,乔岁宜突然就笑了。
站起身,她微微颔首,“本宫恰巧路过,便来探望一二,既然殷世子无妨,那本宫便回去了。”
“公主慢走。”
临走前,乔岁宜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的问了一句,“相国前来,可有为难殷世子?”
“不曾。”
乔岁宜又看了一眼殷鹿竹,这一次,她却是一语未发,转身便走了出去。
相国对殷世子的成见颇深,特意前来,怎能不为难呢?
只是殷世子大度,竟半点他的不是也不曾讲。
“公主,殷世子言语轻浮,需不需要禀报君上。”锦悦跟在乔岁宜的身后,笑声的嘀咕了一句。
乔岁宜轻轻的垂下眼睫,淡淡的笑了一声,“轻浮么?”
瞧着乔岁宜的态度,锦悦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
……
太后寝殿。
红木几案上,白釉酒杯里,摆放着色泽嫣红的酒,淡淡的酒香扑鼻,袅袅如一缕叹息。
太后白氏坐在主位上,顾庭芳坐在一侧,白芷希坐在一侧。
今日的白芷希,着了一身红色笼纱长裙,白色渐染坠珠半臂,头发松松挽成望仙髻,垂了几缕坠着米珠发丝胸口。
头上珠饰不多,只一朵白瓣黄蕾大牡丹斜斜髻着,一只东珠点翠长流苏簪子,长长珠苏垂到了胸口,她眉心一点米珠,面如芙蓉,朱唇欲滴。
透出一种无声的蛊惑。
在白氏的示意下,她端起酒杯,含羞带怯的看向顾庭芳,“臣女,敬君上一杯,望君上,福寿永昌。”
顾庭芳神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白芷希心口微动,眼底的期待便是如何也掩藏不住的。
“便是你父亲去世了,你始终也是高门贵女,怎得打扮如此轻浮?”
“……”
闻言,白芷希脸上的笑容当即便僵住了。
她怔怔的看着顾庭芳,脸上的娇羞在瞬间消失无踪,取代而知的是一片苍白。
白氏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打着圆场。
“芷希也是为了讨你欢心,你便不必苛责于她了。”
“倒也不是苛责,只是她既住在母后殿里,便该顾着点体统,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后授意她这般不成体统,意图蛊惑圣心。”
白氏:“……”
白芷希适时的跪了下来,“是臣女失了分寸,还望君上恕罪。”
顾庭芳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点菜吃下,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起身吧。”
白芷希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子,连忙给顾庭芳盛了一碗汤,“君上,这是臣女亲自熬得滋补鸽子汤,君上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