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有怜悯之心的人,又怎会忍心骗世子呢?
“这些年来,自我身体孱弱开始,父王便不将我当成一个活着的人了,段峰,殷姑娘喜欢的,我都想捧到他跟前。”
段峰:“……”
此时此刻,段峰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就想知道,那殷绾给世子到底是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知道她并非善茬,却还是一头不管不顾的扎了进去。
……
殷鹿竹回来的时候,姬砚沉正在屋中坐着,他的跟前还摆放着一碗正在冒着热气的汤药。
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殷鹿竹大步走了过来,“这是什么?”
“解酒的。”姬砚沉的嗓音清澈干净,却透着一丝丝生人勿进的感觉。
来到桌边坐下,殷鹿竹也没有犹豫,端起碗便喝了个干净。
将她的举动看在眼中,姬砚沉有些意外,“你不怕我在里面下了毒?”
竟问也不问便喝了。
闻言,殷鹿竹有些莫名的看他一眼,“你若是想要害我,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再者,便是天下人都想要害我,可你不会。”
“哼!”姬砚沉很是傲娇的哼了一声,“世子未免过于自信了,这天下,最恨你的便是我了!”
殷鹿竹眨了眨眼睛,“你恨我做什么?我那么爱你!”
“……”姬砚沉瞳孔震惊的一缩,放在桌上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打翻了冒着热气的新茶。
瞧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殷鹿竹嗤笑一声,也不语。
姬砚沉面色红的有些过分。
他简单的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却是看也不看殷鹿竹一眼,直径走了出去。
可即便他外表云淡风轻,殷鹿竹还是轻易的看懂了他的内里的惊慌。
她轻笑一声。
这世间的男人啊,只要利用得好,便可成为自己手中一柄利剑,所向披靡。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便只剩下了殷鹿竹一人的存在。
眼下,是要将置于危险之中,顾庭月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快准狠的出手。
打定主意,殷鹿竹唤来了青萝,“给我准备一碗莲子羹,我去看看缪因侧妃。”
“是。”
应了一声,青萝便退了下了。
她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世子,好了。”
“带上,我们去看看缪因侧妃。”
“是。”
青萝眼中微不可见的划过一抹担忧,想要说什么,唇瓣轻轻动了动,还是一句话也未曾多说。
……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灯光灿烂,五彩的光交相掩映,流银泻辉。
风轻轻的柔柔的飞翔着,巨大的翅翼亲切的抚摸着一切,这月光星光灯光,这微风,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
殷鹿竹在夜色中缓步而来,最终来到缪因的住所。
缪因的院子,内四处皆装饰以梨花形饰物,重重幔帐间,几名侍婢恭敬地站着。
北靠墙一张宁式红木大床,挂有淡黄蛸帐,吊双鱼赤金帐钩,铺刻丝百鸟锦褥。
东板壁是两个黄花梨竖柜,西板壁靠墙是骨柏楠镶心香几,上置香炉,燃着是贵重鹅梨帐中香,一只三彩双鱼瓶插着时令鲜花,都是贵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