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因急忙想要辩解什么,却见顾庭月轻笑一声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行,觉得我就该认命,这该这样平平淡淡的了此残生,可她不会。”
“她觉得,我便是孱弱至此,便是命不久矣,也可在这剩余的岁月中发光发热,完成自己所想之事。”
“世子我……”
“你们所有人都不懂我,不懂我心中的抱负,可是她懂。”
“可世子,心中就再无缪因了么?”
顾庭月眼波轻轻闪烁了一下,从你成为父王侧妃那一刻开始,我们便没有关系了。
丢下一句,顾庭月没有再停留,只是大步离去。
缪因站在原地,她呆呆的看着顾庭月离开的方向,一手缓缓的覆上自己的腹部。
“世子,缪因为了你心甘情愿的喝下绝孕汤药,便只能唤来你这般冷眼相对么?”
闭上眼睛,缪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溢回荡在这幽凉的夜色里。
可是,即便如此,她曾也想安安静静的陪在世子的身边,不离不弃的,可却没有人给过她机会,哪怕,一个。
她心悦世子,却被父亲送给了南疆王为侧妃。
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权在上,她又如何能抗争。
缪因擦干眼泪,缓步朝着宴席的方向走去。
世子曾说她软弱,可她倒是想看看,那女人便不软弱了么?
顾庭月带着一身的凉意回到宴席,然后便对上了殷鹿竹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像是看透了所有那般。
对上她这视线,他莫名的有些心虚。
微微侧目,移开了殷鹿竹投来的目光,他道:“我脸上可有东西?”
“有。”殷鹿竹一手托腮,眼底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有些揶揄的味道在里面。
顾庭月连忙抬手去擦,又听殷鹿竹道:“有心虚。”
顾庭月:“……”
擦拭的动作一顿,他默默的将手放了下来,“殷姑娘又在取笑我。”
殷鹿竹还想要再说什么,就见那缪因已经回到了座位,她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殷鹿竹的身上,突然开口道。
“这位便是绾娘吧?”
还不待殷鹿竹回答,她便看向了南疆王,“倒是容貌俏丽得很,这身段,若是跳起舞来,定是倾国倾城的,就是不知道,绾娘可否跳一支舞,让大伙长长见识啊。”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便朝着殷鹿竹看了过来。
顾庭月面色微沉,眼中像是酝酿了一层风暴,相较于他的怒气,殷鹿竹则是淡然了很多。
“我长于民间,粗鄙不堪,实在难登这大雅之堂,侧妃深得王爷宠幸,锦衣玉食,什么舞没有见过,非得看我呢?”
没有想到,她一区区贱民,竟敢拒绝自己,缪因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抓住南疆王的手,双目恳切,“王爷,妾身就想看这绾娘跳舞嘛。”
南疆王连连点头,“绾娘,侧妃要看,你便舞上一舞吧。”
缪因得意洋洋的看着殷鹿竹,她倒是想让世子看看,王权当前,谁又敢拒绝,即便是眼前这个他觉得千好万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