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颜色和墙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
殷鹿竹将窗户打开,看着轻纱院的灯火通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姬砚沉走了过来,他顺手将殷鹿竹往后拉了几步,将那窗户关了起来。
「找我来什么事儿?」
「明日我带你去轻纱院,给那叫缪因侧妃把脉,看看她是否真的有孕,还是……」
「她不会有身孕的。」
不等殷鹿竹把话说完,姬砚沉便笃定的答了一句。
「我先前见过这位缪因侧妃,她身体孱弱,像是服用过避子之物,伤了根本,所以,她此生都难以成孕。」
殷鹿竹轻轻的垂下眼睫,「知道了。」
姬砚沉瞧着她身上有些潮湿的衣服,那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将你衣服换了吧,若是感染了风寒,麻烦的还是我。」
殷鹿竹像是没有听到那般,双眼好像没有焦距。
「姬砚沉,如果可以,我想隐于山水之间,不问春秋,参禅论文,烹茶煮酒,徜徉清风,醉卧白云,一杯明月,不染俗尘。」
「呵呵。」姬砚沉忽然就笑了,猝不及防的,他抬起手在殷鹿竹额头轻轻的敲了一下。
「身为楚湘王府的世子,那你是没有机会了。」
殷鹿竹:「……」
这狗庸医除了会破坏气氛他还会干什么!
「早些休息。」
话音落下,姬砚沉势不可挡的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殷鹿竹的口中,「担心风寒。」
在他还未将手抽离之时,殷鹿竹想也不想,低头便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咬的不重,却足以让姬砚沉心跳加速。
他几乎是受到将会相爱那般,迅速的将自己的手抽离,而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屋子。中文網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那般,朝着雨中走去。
殷鹿竹眨了眨眼睛,门口的伞,不是他方才拿来的么?
翌日,早早的,南疆王府中便是一派嘈杂。
一问之下才知,缪因有孕,受不得吵闹,于是南疆王便下令,将一个月内未疼爱过的女人全部迁出了王府。
一时间,哭闹之声一片。
几个嬷嬷在一旁眼里的呵斥,「哭什么哭!都是一群不下蛋的鸡,王爷仁慈,还给你们钱,你们便拿着这些钱出府去,是要重新嫁人,还是想孤独终老都是你们的自由,只有一点,不可吵到了侧妃。」
女人们纵有不甘,可还是闭上了嘴,默默地拿上钱,背着包袱出了府。
殷鹿竹和沈今召站在不远处,沈今召拍了拍胸脯,「幸好我没有被赶出去,否则鹿鹿你便孤立无援了。」
闻言,殷鹿竹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便是我被赶出去,你也不会被赶出去的,看得出,那南疆王很是喜欢你。」
「……」沈今召脸色一阵青白,「那我可真是谢谢他了,不过话说回来,多亏了有姬砚沉,否则,小爷清白不保啊!」
看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殷鹿竹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