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心悦你,可我自知配不上你,你我之间,终究是不可能了,我只愿,往后你能好好的,实现心中的抱负。」
「在我的眼中,即便世子缠绵病榻,却不比那些健硕的男儿差在那,龟缩于殿内,依旧可以纵横捭阖,我信世子。」
顾庭月不言语,只是看着殷鹿竹。
他觉得,上苍对他当真是残忍的有些过分了。
他可接受这孱弱的身躯,可接受无法舒展满腔抱负,可唯独眼前这人,他不想要放弃。
顾庭月有些发狠的抓住殷鹿竹的手,「我去求父王,让你与我成婚。」
「世子不可。」殷鹿竹连忙阻止,「子觊父妻,乃有违纲常,我不世子因我而背上不孝的骂名,纵然我心悦世子,却也不想害了身子。」
「王爷素来骄傲,高高在上,容不得旁人半点的挑衅,你若说了,他一怒之下杀了你,又该如何?你要我如何?」
顾庭月眸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痛色,「可是父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我,只有你一人。」
「世子,王爷对你如此冷漠,你不可激怒他,否则,你会没命的。」
顾庭月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滑落,重重的砸下,落在她的手背上,让殷鹿竹生出了几分恻隐。
可这恻隐刚一生出,便被她狠狠的掐灭了。
人呐,终究是要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去赎罪的,不是么?
「世子早些歇息吧。」站起身,殷鹿竹抹着眼泪,跌跌撞撞的离开。
站在门口的段峰见她满脸泪水,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下,世子恐怕更需要他的安慰吧。
段峰走进屋内,便见顾庭月已经撑着身子下了床,他费力的批上一件衣服,「我们去见父亲。」
段峰一愣,「世子,你是要?」
他不语,只是拖着那疲累的身子往外走去。
段峰也不敢懈怠,连忙追上去将他搀扶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些日子,世子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z.br>
顾庭月来到南疆王书房的时候,他正在里面与部下商谈要事。
门口的仆从走了上来,行了一礼,有些不忍道:「世子,你不如先回去吧,待会王爷出来小的替你通传。」
他坚定的摇了摇头,静静的站在那,抬眸看着那道紧闭的门。
从前,他也时常出入这里,与父王商讨南疆军事,可如今,他却连走进这里都没了权利。
顾庭月这一站便是许久,直到他支撑不住,身子也再摇摇欲坠的时候,那紧闭的大门才被打开。
里面走出来的人看到他,也不由得一愣,纷纷朝着他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顾庭月这才走了进去。
里面的暖和,有些驱散了周身的寒凉。
南疆王坐在主位上,见他进来,仅仅是抬了一下眉眼,「你来做什么?」
顾庭月咳了几声,不动声色的将染血的手帕藏了起来,「孩儿,有一事想要求父王恩准。」
闻言,南疆王不禁好奇的朝着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