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希衣袖底下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公主,你似乎对我有敌意。”
“哼。”乔岁宜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冷的像是没有温度那般。
“在本宫眼里,你与旁人无异。”
丢下一句,乔岁宜转身便离开了。
瞧着乔岁宜离开的背影,白芷希的神色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直到成为幽深不可窥探的寒凉那般。
雪芙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主子,我们要不先回太后寝殿再做打算吧。”
白芷希扭头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殿门,冷哼一声,大步朝着太后的寝殿走去。
……
这边,驭冥军率先进了殷都城。
殷鹿竹骑在马背上,她眺望着殷都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静谧幽深,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顾庭芳策马上来,“又再算计什么?”
听着耳边的声音,殷鹿竹轻轻勾了一下唇角,“君上,你不是想要白金垣死无葬身之地么?”
殷鹿竹的声音淡淡的,像是掀不起波澜那般。
可听在耳里,却觉得,她像是什么都尽在掌握那般。
沉默片刻,顾庭芳菲薄的唇瓣似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孤为明君,明君当爱护百姓,信任臣子,怎会如你所揣测的那般?”
“呵!”殷鹿竹轻哼。
“君上,你不想让叶盛玄将白金垣谋逆一事做实么?”
微微侧目,殷鹿竹瞧着眼前这张过分俊美邪肆的脸,“如若臣替你完成这个心愿,君上,该如何赏赐?”
顾庭芳拽住缰绳的手紧了紧。
“殷鹿竹,你敢跟孤谈条件?”
迎着顾庭芳的目光,她摇了摇头,“臣不敢,只是,还请君上护好自己。”
听着她的话,顾庭芳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你何意?”
“呵呵。”
她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臣已经命人放出消息,说君上途中被刺,杀手临死前,说是受命于白金垣,还说白金垣与南疆王私相授受,待到君上回京,查明此事。”
“君上。”殷鹿竹抬眸看着身侧的男人,“臣赌,白金垣定会铤而走险,再次刺杀君上。”
“若君上死了,他便与南疆王里应外合,谋夺皇位。”
顾庭芳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就沉默了。
他就像是那蒙尘的珍珠,砂砾被拂去,露出了最为光彩亮眼的东西,叫人没由来的,欣赏。
“殷鹿竹,你如何确定白金垣一定会来刺杀于孤,如若那晚的杀手,并非白金垣所派,而是栽赃呢?”
闻言,殷鹿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与顾庭芳对视的目光。
她道:“君上,白金垣自恃功高,不可久留,那夜的杀手,无论是否跟他有关,可南疆王确实与他关系密切,此人,如若不除,他日必有大患。”
“可你呢殷鹿竹?”
听着顾庭芳的话,殷鹿竹不可思议的皱起了眉头。
她挑眉看着顾庭芳,一本正经道:“君上,父亲不会谋逆,臣更不会,因为……”
“臣心悦君上,从始至终。”
随着殷鹿竹一句话落下,不远处的姬砚沉与顾庭芳几乎是同时沉下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