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一僵,他苦笑一声,“识。”
“那我需得断去你的双手,否则,世子会不安心。”
军医撰紧了手中药丸,“世子这是要将我赶上绝路?”
“自保而已。”
“可我已经说了,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我这刃薄如蝉翼,我下手利落些,尽量让你少些苦楚。”姬砚沉像是油盐不进那般,淡淡的陈述着。
军医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仰头,他将药丸塞进口中。
不过片刻,他还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也依旧于事无补。
姬砚沉垂眸,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利刃,下一刻,只见一道血迹溅在了窗纸上,灼目刺眼。
军医想要大叫,却是发不出声音,只能痛苦的扭曲着。
姬砚沉神情冷淡的给他撒上止血圣药,面无表情的包扎,动作熟练。
末了,他将一袋金锭放揣进了军医的身上,“你今夜便离开吧,找一个无人之地,安度晚年,此事……是我们对不起你。”
话落,姬砚沉便朝着屋外走去。
来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顿住,头也不回道:“你不必回殷都了,你的家人,我们自会照顾。”
军医微微颤抖着身子,他踉跄的步伐往屋外走去。
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殷鹿竹身上的毒素清除了不少,那疼痛的感觉也不在了。
她走出房间,就见青萝和长桉迎了上来。
还不待她开口询问,便见青萝禀报道:“世子,军医,昨夜离开了。”
闻言,殷鹿竹一僵,一颗心在一瞬间便吊了起来,“去往何处?”
“世子不必惊慌,这些日子我们一直都跟着他,世子的秘密无人知晓,只是,昨夜姬公子找过军医。”
迟疑了一下,青萝还是道。
“他给军医吃了哑药,断去了他的一双手,并吩咐长桉连夜传信,将他的家人看住了。”
“……”
闻言,殷鹿竹唇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
她之前想的,只是想幽禁他的家人,让他为了他的家人而保住这个秘密。
可是很显然,姬砚沉比她还要干脆心狠。
不知道,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否会养虎为患?
叹息一声,殷鹿竹道:“知道了。”
“姬砚沉呢?”
长桉摇了摇头,“从今晨起便不曾看到了。”
“神出鬼没的。”
殷鹿竹嘟囔了一声,又折回了房间。
而此刻,姬砚沉正策马追上了军医。
听见马蹄声,军医回头,当看到这熟悉的面容时,他眼中划过一抹惊惧。
世子不是放过自己么?
哪怕他都成了这番模样,世子还是不放心?
姬砚沉来到他跟前,翻身下马。
瞧着军医眼中的警惕,他只是神色淡淡的解释道:“你没了双手生活不便,我将你接回去,只是,往后你便无法提笔写字,只能简单的拿些东西。”
闻言,军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眼里满满的都是质疑。
将手再接回去?
怎么可能呢?
他看着姬砚沉,却见他打开了药箱,呈现出一排他甚至都不曾见过的工具。
他惊愕的看着姬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