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按照李助算出来的吉时,杜迁早早安排人手把聚义厅打扫干净,增加座椅,又用红绫装点了廊柱、香炉、牌匾等等。
林冲领着宋万则是召集了包括召家村乡勇在内的山寨喽啰,除了必要的值守之外,基本上山寨士卒都被他们排列在了聚义厅前。
朱贵也没闲着,他要负责邀请家眷观礼,头领的家眷分坐在两旁的耳房前,儿郎们的家眷则只能坐在他们后面。
吉时将至,李大郎带领几个侍卫捧着三牲祭品酒水等事物率先进了聚义厅,摆放整齐之后又齐齐退了出来,守在门口准备燃放炮仗。
李助一身道士打扮,手中拿个罗盘盯着在看,时辰一定喊了声吉时已到,大郎等人立刻点燃炮仗,一十五名头领由寨主王伦打头,先后踏入聚义厅。
每个人入门前都从门口的护卫手中接过已经点燃的檀香,进了聚义厅,寨主王伦面朝北方在香炉前站定,十四位头领一字排开站在身后。
王伦手握檀香,朗声说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山河为盟,四海为约,今日梁山王伦!”
说到这里王伦顿了一下,只见身后一排左手边第一位的林冲上前一步,接着大声喊道“我林冲!”
“我杜迁!”杜迁接过。
......
“我李助!”年龄最小的李助押后。
王伦待十四位头领先后喊出自己的名字之后,这才又朗声说道“义结金兰,结兄弟谊,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祸福相依,患难相扶,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其余头领如是应道。
宣誓完毕,众头领先后把手中檀香插入香炉,自条案上取了酒碗(李云碗里是茶水),十五人围成一圈,一干而净,顺手摔碎了手中空碗。
至此,众头领结义仪式完成,互相哥哥、兄弟亲热起来。
倒是高粱氏夹杂在一群男人之中有些不好意思,按她本意是不加入结拜的,奈何王伦坚持,也就只好如此。
结拜过后众头领在聚义厅内坐定,王伦坐在上首头把交椅,望着座下济济一堂,颇为欣慰。
脸上堆着盈盈笑意,环顾一圈这才开口说道:“而今众位兄弟义结金兰,我梁山头领日益增多,小可甚感荣幸,然,无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特颁下职事,分定权责,望我兄弟共同努力,营造一方净土,匡扶人间正道!”
王伦说完朝着杜迁微微点头示意,杜迁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仔细展开,朗声读到:
兹有梁山兄弟,不以座次分先后,只以职事论权责。梁山头领分军、政双系,由寨主大头领王伦统一管辖!
掌军者须当勤练兵马,约束兵卒,戍守山寨,征战四方!
执政者应要恪守本分,尽职尽责,勠力同心,奋发图强!
计开如下:
水泊梁山寨主大头领、梁山军政总长官:白衣秀士王伦
军系:
兵马总头领:豹子头林冲
步卒头领:云里金刚宋万、召忻、高粱氏
水军头领: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亲随护卫头领:黑旋风李逵
山寨警备头领:青眼虎李云
政系:
钱粮总管头领:摸着天杜迁
机要参赞头领:金剑先生李助
酒店总管头领:旱地忽律朱贵
酿造坊总管头领:笑面虎朱富
马政总管头领:金毛犬段景住
杜迁念完合上,抬头看了一眼寨主王伦,见他微微颔首,自行退下坐定。
王伦瞧了十来个头领面上都是满意的神色,不禁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把士卒建制定了下来。
而今山寨步卒一千五百余人,水军千余,各自划分三营。
步卒各营五百人,水军各营三百人,多出人手统一由林教头分配,此外亲随、警备人员皆从两军抽调。
亲随五十名额,警备一百名额,各营人手若有不足,日后再行补充。
至于政系人手,诸如钱粮、酒店、酿造、马政所需人员,除现有人员之外,择优从家眷中挑选,如若不足,日后补充。
此外既要参赞事关重大,直接对寨主负责,配备人手事宜以后由他亲自安排。
这些都是昨天跟着所有头领都通过气的,不过正式宣布而已,是以在座头领无有反对。
王伦看着他们肃穆的模样,不禁想起昨天说服李逵成为自己亲随护卫头领的经过。
那黑旋风李逵见寨主带着林冲、杜迁来寻自己,顿时开心得不得了。
他李逵什么人?沂水县无名小卒而已,若不是殴杀人命,岂能因缘际会与这些绿林好汉结交?
虽说寨主是个文人秀才,可也颇为爽利,丝毫不嫌铁牛出身低微,开口就说请他坐把交椅!
只是是个什么劳什子亲随护卫头领,李逵心想俺两个一黑一白每日介混在一起,怕不让人当做黑白无常?
他是个口无遮拦的人,想起什么说什么,一句黑白无常噎得王伦半天没能回话。
倒把林冲、杜迁看得忍俊不禁,寨主贤弟、哥哥一向智珠在握,不曾想在这黑厮面前吃了瘪。
李逵此时上山完全是个意外,王伦总不能把他往外轰?
天杀星你当好顽?
轰又不能轰,管又不好管,王伦绞尽脑汁才想到亲随头领这么个职事,只为把这杀才栓在自己身边。
哪知道这厮张口就冒出黑白无常来?
“铁牛兄弟莫不是不满意这个职事?”王伦无奈只得软语相问。
李逵最是吃软不吃硬,见大头领丝毫不怪罪,反而温言询问,心说他这般寨主,却也不嫌俺粗卤,立时觉得有面,乐呵呵的应了。
礼毕,王伦领着一众头领出了聚义厅,士卒、家眷都是前来观礼、见证的,头领结义本就是大喜事,见他们出来自是纷纷上前道贺。
大喜事自然要大庆贺。
元宵才过,梁山之上又是一番欢喜不提,只说山下金乡过了元宵却是迎来了一位新的知县相公。
前任知县为着王伦一纸告示,被那阴奉阳违的主簿密奏州府,太守大人大发雷霆,向朝廷讨了旨意押了前任知县,不曾想元宵刚过,又派了位新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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