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有所不知,如今我们山寨却是不做那等营生了。”
为了山寨的名声,王伦出言解释道。
小七闻言撇了撇嘴,似是不信。
“先前跟二郎说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当初断了兄弟们的衣饭,此番特来赔罪,带了些许事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王伦见状也不急着再解释,从宋万手上接过一个红木匣子,里面装了五百两银子,朝着二郎递过去。
小七一把抢过匣子,打开看是一百两一锭的银子,五锭银子把匣子挤得满满当当的,立刻吃惊的看着哥哥。
“这,这如何使得!寨主把俺们兄弟当作什么人了!”
二郎见到匣子里的银子也是一惊,赶忙从小七手上夺过,一把放在了王伦的面前。
“二郎这是为何?”
朱贵见状一惊,心想莫不是看不上这些银子?
“寨主好意俺们兄弟心领了,俺们日子过得贫苦,可也胜在有手有脚,吃不惯别个施舍!”
阮小二看也不看匣子,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说道。
“就是!就是!俺们不要!”
一旁的五郎、七郎也是如此说道。
王伦见阮氏兄弟拒绝的干脆,知道这三个兄弟不是贪图钱财之人,好在他早有准备,又把银子推了过去,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三位不肯白要,我这里有笔生意愿予三位,这几百两银子就算个定钱如何?”
“往日里我们也曾在水泊里做过私商,一趟不过得利几贯钱而已,何时什么生意这般赚钱?”
一直表现的比较沉默的五郎倒是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说来不怕兄弟笑话,却是我山寨伙房油水不够了。我那山寨都是各处来的兄弟,多是不会水性,更要值守城关、寨门,抽不出人手来,守着偌大的水泊愣吃不上鱼。”
王伦话音未落三阮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像他的话十分好笑一般。
“阮家兄弟只顾笑什么?难不成俺寨主哥哥的话很好笑吗?”
云里金刚宋万见三兄弟只顾笑耍,不高兴了。
“俺们以为你们寨子把住梁山泊是要自己打鱼,没曾想跟我们一样吃不上大鱼!”
小七心直口快的说了一句,又是一阵大笑。
梁山三个头领面面相觑,突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小七说得不错,守着好大一个水泊,竟是为难了两拨人!
笑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来,阮小二夹了一块牛肉,丢到嘴中边嚼边说道:
“便是打鱼也要不了这许多银子,不说水泊是你们的,这年头鱼才几文钱一斤?值不得什么!山寨缺鱼俺们回去招呼乡亲帮忙打些便是!”
“二郎不知详情,如今山寨儿郎们顿顿得有荤腥,这打鱼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长期算下来也给三位带来一条财路不是?”
王伦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边说边偷眼打量三人脸上神情。
只见三人见说脸上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倒是小七露出了几分好奇。
“顿顿有荤腥?山寨这般红火?”
阮小七好奇的问道。
“前番西溪村的事情七郎不曾听说?山寨只那一次便得了几万钱钞!”
朱贵压低了嗓门跟小七说起了西溪村贼保正的事情。
“如此才痛快!不枉大丈夫来世间走这一遭!”
听完朱贵的描述,小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荡得桌面盆碗直响,另两位兄弟也是一副激动的模样。
见状王伦心里微微一笑,觉得时机成熟,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放下酒碗正色道:
“七郎莫急!实话与三位说了,小可此次前来除了给三位赔罪之外,实是专门相请三位豪杰一同上山!只怕你们不肯污了清白身子入伙,今日得见英雄落寞,王某斗胆邀请三位带上老母、妻儿,一同上山享福如何?!”
“王头领莫不是要俺们兄弟山上替山寨打鱼?”
阮氏兄弟闻言面露喜色,唯有老成些的二郎出言问道。
“二郎多虑了!三位水上英雄,王某怎可胡乱安排!定是请三位一同在那聚义厅里各坐一把交椅!如违此言,如同此碗!”
见阮二郎迟疑,王伦一口喝干碗中残酒,啪一声摔得粉碎!
“好!不瞒寨主,这半年俺们兄弟也多次商议投奔,只是一来苦于无人引荐,二是听闻山寨不允携带家眷,是以始终不曾前往!今番寨主哥哥亲自来请,俺们兄弟再无二话!此后任凭哥哥差遣!”
阮小二见状不再迟疑,连忙剖白道。
“任凭哥哥差遣!”
五郎、七郎亦是如此。
“王伦哥哥,此处不是话说的地方,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见事情谈妥,山寨得以新增三位头领,朱贵、宋万都是喜不自禁,到底是朱贵见多识广,开口提醒道。
“对对!”
阮氏兄弟闻言也是连忙点头,提议回返石碣村再做详谈。
如此,一行人离开了镇上酒家,复又乘船返回石碣村,一路上三阮明显情绪高涨,不禁放声高歌,引得宋万也是一路鬼哭狼嚎,逗得众人大笑不已。
当天下午回到了石碣村,阮氏兄弟带路在村里寻了家相熟的酒家坐下,这回也不推辞了,直接安排了一桌席面,众人又是一顿酒肉。
席间敲定了阮氏兄弟入伙梁山,专管水军,为梁山增添一道屏障,阮氏三雄答应在村中拉起一支队伍,一同上山!
见不止是阮氏兄弟,这一下子梁山连水军都有了,王伦更是喜出望外,当场让朱贵回去,通报杜迁,送一笔安家费过来,毕竟拉拢人手也需要钱财开道的。
阮氏三雄见王伦做事爽利,恨不能当时就去村中呼朋唤友,好在让他拦了下来,事情不急于一时,没有真金白银在手中,贸然招揽未必会有多少人愿意加入。
闲话少叙,第二天一早,杜迁、朱贵带了一只船队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口箱子,装着银两、铜钱。
阮氏三雄带着箱子在村中转了一圈,一口气拉了两百多个精壮后生,各个知晓水性,都是一把好手!直把杜迁乐呵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