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就是这样,一旦杀红眼,就六亲不认。
阮氏三兄弟上前阻止他不要杀那些投降的官兵,他不但不听,还对阮氏三兄弟挥起斧头。
阮氏三兄弟在水里的实力非常厉害,但在陆地上,他们三个加一起也不是李逵的对手。
最后幸好是林冲赶过来帮忙,四人才合力制服了疯狂的李逵,否则阮氏三兄弟估计不死都要被砍成重伤。
李逵被按倒在地好一会才慢慢清醒过来,这时曾浩等人也赶过来了。
阮氏三兄弟立刻向曾浩投诉刚才李逵的事。
曾浩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
李逵看到曾浩的表情,心里也有些犯怂,对方毕竟是梁山的头领,于是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副认错的表情。
曾浩明白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便叫喽啰用绳子绑住李逵,先押他回到船上。
李逵不敢反抗,顺从地被喽啰们绑住,然后乖乖上船。
处理完这件事,曾浩才来到王平面前。
看到王平,曾浩愣了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绑架了一次对方的儿子,对方居然会从甄诚一路追杀到这里!
“厉害厉害!我俩只见过一次面,你居然能一路找到这里来,佩服!”曾浩对被绑住双手双脚的王平说。
这是曾浩的真心话,他是真的佩服王平的这份本事,他原本以为甄诚那晚发生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对方即使很气,但山高路远、而且又不认识自己,想来报复自己也不会有办法。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找来了!
“来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曾浩问王平,他很好奇,同时也是在确认要报复哪些人。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王平试图讨价还价。
曾浩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平:“你认为你现在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那我不说,要杀要宰随你便,反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王平直接闭上双眼。
“没错,今天你的确是无论如何都要死,我不可能放你活着回去。不过区别还是有的,你说了,就是你一个人死;不说,你全家得陪你一块死。你应该相信,我要找到你家住哪里,不会是一件难事。”
王平猛地睁开双眼,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曾浩。
他有心想说几句狠话,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这个手下败将根本没有能威胁到对方的地方。
沉默了好一会,他颓然地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我说,只要你能遵守承诺放过我的家人……”
“这个你应该相信我,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更不是失约的人,否则那晚你儿子也不可能活着回去。”曾浩声音平静地说。
王平想想也是,便将自己找蔡九、钱志轩帮忙拿曾浩所有信息,威胁凌辰辉两姐弟说出曾浩位置的事完整说了出来。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整件事我交代完了,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我也认了,就是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放过我的家人,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平盯着曾浩,用力说完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话。
曾浩点了点头,给了林冲一个眼神,便转身离开。
林冲当然知道曾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直接一枪穿透王平的心脏。
王平重重摔倒在地上,到死的那刻他都没有闭上眼睛。
曾浩下令喽啰们清理战场,把战场上武器、盔甲之类有用的东西都捡回梁山,投降的士兵不要杀,愿意投靠梁山的跟着一起上船,不愿意的就放他们回去。
还是那句话,曾浩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不会像原著上的宋江他们,对战俘赶尽杀绝。
士兵们本没有错,错的是上面发号施令的将领。
曾浩现在也不怕回去的那些官兵会暴露他是梁山头领的事,因为就算不暴露,他现在也被朝廷通缉了,罪名是绑架谋杀朝廷官员,砍头的死罪,这次就算是赵诗雨都救不了他。
原本他还想靠正儿八经做生意,一步步做大,从而成为宋国首富。
但世事难料,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他也只能改变计划了。
曾浩登上船刚想回梁山,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武大哥!武大哥!”
他回头看过去,发现是凌雨婷正快速朝自己跑来,在她旁边还跟着郓哥,郓哥背上则背着一个人。
“怎么了?”曾浩下船问跑过来的凌雨婷,只见她双眼红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明显刚大哭过一场。
“对不起,武大哥,是我们出卖了你,才会让那些官兵找到你的。”凌雨婷首先满脸愧疚地坦白道。
曾浩安慰她:“没事,我能理解辰辉,在那种情况下,换作是我,我也会那样做……咦,辰辉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曾浩注意到郓哥背上背着的人居然是凌辰辉,而且他现在脸色发青,唇角还残留着白沫。
听曾浩问起这事,凌雨婷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辰辉他非常内疚自己出卖了你,所以刚才趁我们不注意,偷吞店里的老鼠药想自尽。幸好郓哥发现的早,我们便赶紧带他去万和酒店找你,店内的伙计告诉我们你可能会在这里,我们就赶过来了……武大哥,求求你救救辰辉,虽然他出卖了你,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曾浩听完,对着凌辰辉骂了一声“愚蠢!”,然后赶紧叫背着凌辰辉的郓哥上船前往梁山,去找神医安道全。
安道全医术无双,可能还来得及。
在曾浩的催促下,船很快来到金沙滩。
曾浩吩咐同船的好汉先上山去找安道全,然后自己接替郓哥背过凌辰辉,因为自己跑得比郓哥快。
一旁的花荣却抢着背过凌辰辉,他对曾浩说:“头领还是让我来吧,我的轻功还算可以的。”
曾浩虽然有点惊讶花荣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上心,但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多问,更没有拒绝,因为花荣的实力就摆在那里。
果然,花荣即使背着凌辰辉,也还是领先曾浩近乎半程的距离,率先冲到梁山的医馆。
被远远抛在后面的曾浩惊的目瞪口呆,花荣这速度如果去参加奥运短跑,博尔特“飞人”称号肯定要易主!
医馆里,安道全检查一番凌辰辉的身体情况后,说:“幸好你们送来的还算及时,再迟一点我也无能为力。”
听到自家弟弟还有救,凌雨婷心里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下,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上,幸好被一旁反应迅速的花荣接住。
凌雨婷在花荣的帮助下重新站稳身体,然后对花荣说了声谢谢。
没想到一向潇洒的花荣竟被这一句普通的话说脸红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他有点手忙脚乱地回道。
检查完凌辰辉的身体情况,安道全要给他针灸,却发现自己的银针袋落在自己的房间里。
曾浩还没说话,花荣就说自己去拿,并很快就拿回来了。
针灸完,安道全去熬药,这道药需要大火才能完全熬出药性,花荣又自告奋勇用竹筒去吹火,加大熬药的火势。
曾浩看着正在吹火的花荣,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对凌辰辉的事情过于上心了。
可他之前明明是不认识凌辰辉的。
“事后得找个机会去问问他怎么回事。”曾浩心想。
折腾这么半天,曾浩看天色也快暗了,便叫凌雨婷和郓哥今晚先在梁山住下。
带他们去自己房间的路上,曾浩笑着问他们:“看到你们的武大哥居然是梁山这种贼寇组织的头领,是不是感觉很失望?”
凌雨婷瞬间摇头,说:“我一直不觉得梁山是贼寇组织,虽然官府一直这么说。因为我从来没听说梁山做过什么伤害百姓的事,反而有时候还会帮助百姓;相反,那些名义上说是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官府,却整天变着花样地来抢我们的钱!
以前我不知道梁山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有正义感,现在看到武大哥是他们的头领,瞬间就明白了。”
说到后面那句话时,凌雨婷的语气带着丝丝崇敬。
曾浩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我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些普通老百姓们本来就过得不容易了,哪还忍心去干扰他们,而且我本身就非常不喜欢那些强盗行为。”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郓哥也开口说话了:“我也不觉得武大哥是梁山头领这件事有什么丢脸的,反正我现在能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还有钱去治好我爹的病,这一切都是武大哥带给我的,所以无论武大哥你是不是好人,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英雄,我这辈子都追随你。”
曾浩挥手:“嗐,别讲什么追随这种话,大家的人格都是平等的,只要大家互帮互助,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双赢的。”
这种话对于这个阶级划分明显的时代来说,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于是凌雨婷和郓哥看向曾浩的眼神更加崇拜了。
说话间,曾浩带两人来到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你们先休息下,晚饭会有人送过来给你们的,我现在要去忙点其他事。”
凌雨婷和郓哥点头。
和凌雨婷两人分别后,曾浩来到议事厅。
厅里除了正在熬药的安道全和花荣,其余好汉都来齐了,就连花紫蝶都硬要过来凑热闹。
在大厅的中间,则是被绑住双手、正跪在地上的李逵。
曾浩面无表情地坐到正中间头领坐的那把交椅上,看着跪在下面的李逵问:“李逵,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受到现在的对待吗?”
李逵低着头回道:“俺知道。”
“说出来给大伙听听。”
因为有些好汉今天是没有跟着一起去杀敌的,所以并不知道李逵犯了什么事,都好奇地看着他。
面对着一道道审视的目光,李逵感觉无比耻辱,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因为我差点误杀了自己的兄弟……”
曾浩一拍旁边的桌子,怒声道:“你那是误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带李逵上山的宋江忍不住站出来对曾浩说:“头领息怒,李逵兄弟为人虽然粗鲁了点,但也是一个真性情、重情义的好汉,他肯定不会做出谋杀兄弟这种没有道义的事情,这中间可能存在什么误会。”
宋江就是今天没有跟过去的好汉之一。
他说完还给眼神一旁的戴宗,示意他也出来替李逵求情。
戴宗没有拒绝,便也站出来替李逵向曾浩求情道:“我认识李逵兄弟也挺长时间了,所以我承认宋大哥刚才说的话没有错,李逵兄弟本性并不坏,只是为人鲁莽了一些,还望头领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相信他下次肯定不敢。”
听到宋江和戴宗的话,跪在地上的李逵拼命点头:“宋大哥和戴大哥说得没错,俺真的从来没有动过要杀害自家兄弟的念头,实在是当时杀红眼,完全认不清谁是谁了。”
“这不是借口!我们梁山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对同组织的兄弟出手,如果这次让你破例不惩罚,以后谁都找你这样的借口来越线,那整个梁山是不是就乱套了?!”曾浩声音严厉地说,“而且你这么容易上头,以后哪位兄弟还敢跟你一起外出办事?”
“头领这您话有些过于严重了吧……”宋江还想继续为李逵求情,却没曾浩无情打断。
曾浩看着宋江:“宋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李逵着想,可我同样是为他着想。如果这次不惩罚他,让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将来肯定还会出事,搞不好到时连命都因此丢掉了。”
李逵也对宋江说:“宋大哥不用再替俺求情了,俺既然做错了,那接受惩罚就是了……来吧头领,俺做好受罚的准备了,无论你要打怎样打俺,俺都绝不会喊一声痛!”
曾浩冷哼一声:“打你?你这皮糙肉厚的,单纯打你一顿怎么可能会让你长记性。”
说完,他拍了拍手掌,两名喽啰搬着一个笼子形状的东西上来了,上面还盖着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