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那张刚能躺下两人的小床,潘金莲面露难色。
因为在这张床上,两人的身体很难不碰到一起。
曾浩看见潘金莲为难的表情,挠挠头说:“没办法,这间客舍都是这种床,没有更大的……算了,我今晚坐在椅子上睡吧,等下次遇到大床再上床睡。”
说着,曾浩就坐到椅子上,双手叠在桌子上当枕头,准备睡觉。
潘金莲咬着红润的嘴唇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过去用手指点了点曾浩的肩膀,声如蚊呐道:“你还是上床睡吧……”
说完,她立刻转身上床,侧躺背对着曾浩,不让曾浩看到她羞红的脸。
曾浩内心大喜,赶紧跟着上床。
他掀开被子,缓缓躺进去。
这张床实在是有些小,哪怕潘金莲已经侧着身子睡,两人的身体还是差点碰到。
如果两人都是躺着睡的话,身体绝对得紧紧挨着。
不过床虽然小,被褥还是挺干净的,起码闻着没异味。
躺下后,曾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潘金莲,眼珠转了转,突然说:“我曾经听大夫说过,一个人如果经常侧着睡,脸蛋就会变形,从而影响到自身的容貌。”
潘金莲被吓得赶紧躺正身体,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挨到曾浩。
她顿时如触电般又重新侧躺回去。
“武大郎,你侧着睡,反正你都那么丑了,也不怕会再变丑。”
“我靠!我哪里丑了?我不过是样貌普通了点而已,绝对还没到丑的程度好吗!”
“啊对对对……”潘金莲模仿曾浩平常嘲讽的语气道。
“潘金莲,我发现你今晚就是皮痒了是吧?看来我必须得给你挠一挠了。”
曾浩说着,伸手就去挠潘金莲腰间的痒痒肉。
潘金莲顿时被痒得大笑不止,一边反抗一边求曾浩不要再挠:“哈哈哈哈……你快住手……我要生气了……哈哈哈哈……”
这张床本来就小,两人还这般玩闹,不知不觉间,潘金莲就被曾浩压在了身下,而且两人的脸挨得极近,是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的那种近。
两人四目对望着,现在的氛围,像极了韩剧里男女主准备亲吻时那么暧昧。
但曾浩却没有像韩剧男主那样吻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么做,迎接他的不会是潘金莲那红润的嘴唇,而是她响亮的耳光。
于是他赶紧翻下身,侧躺背对着潘金莲,说:“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潘金莲听到后在被窝里踢了他一脚。
曾浩只当没感受到。
这一夜,因为完全信任了曾浩,所以潘金莲不再提心吊胆,而是睡得十分香甜,甚至早上又像往常那般睡到赖床。
曾浩早就知道潘金莲有赖床的习惯,所以早上起来没有叫醒她,想让她多睡一会。
却没想到等他洗漱完顺便叫好早餐回来,潘金莲依旧还在床上躺着!
曾浩没好气道:“大姐,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还得赶路呢!”
潘金莲用被子蒙过自己的头,只当没听见。
曾浩上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起床吃早餐了!你平常在家里怎么赖床我都无所谓,现在得赶路,你必须给我起来!”
起床气很大的潘金莲顿时被气得双脚乱甩,大声道:“你好烦啊!!我不吃早餐行了吧!!让我再睡会!!!”
曾浩无语了,潘金莲简直太能睡了,也没见她熬夜,几乎每天晚上都九点多睡,有时还更早,却还能睡到赖床!
“潘金莲,你是真的绝了,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能睡的。”
“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打鼾吵到我!”潘金莲开始甩锅。
“我真他妈笑了,你昨晚睡得跟头猪一样,打雷都吵不到你,还我打鼾吵到你!”
“你才是猪呢!”潘金莲拿起旁边的枕头就扔向曾浩。
曾浩接住,然后放回到床上。
他也不想再跟潘金莲废话,直接道:“反正待会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你爱睡多久睡多久,到时候就留下来帮客舍掌柜打工抵房钱吧。”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
潘金莲气得揉乱自己的秀发,最后还是得嘟着嘴不情愿地起床。
吃过早餐,曾浩等人继续赶路。
冯贵四人也一直远远跟在后面。
因为一路上都没有歇息,所以曾浩他们在下午时分终于进到了江宁城内。
曾浩下车拦住一名路人,问他知不知道岳林书院在哪里。
本来这名路人是不愿搭理曾浩的,但当看到曾浩的座驾居然是马车,他瞬间一改不耐烦的态度,热情地告诉曾浩岳林书院是在城南那边。
大家不要小看马车,别以为马车在古代是很平常的座驾,大错特错!
实际上,马匹供应是困扰很多朝代的头痛问题。
比如说汉朝初年,汉高祖刘邦在登基时,在整个国家里居然都找不出四匹同样颜色的马来给新皇帝拉车!
而大臣们上朝更是只能乘牛车。
这种情况,一直到汉武帝征服了西域,才逐渐保证了马匹的供应。
而在北宋,尤其是宋徽宗时期,宋朝的马匹供应情况并不比汉初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
因为古代有条件养马的地方,无非是燕赵、陕西以及西域一带等地。
任何一个王朝,只要能严密控制这几块地方,马匹的供应就能得到保证。
但北宋是少有的连前两个地方都不能牢固控制的王朝。
首先,陕西大部分被控制在西夏手中;燕地也被控制在辽人手中,能养马的就只有河北部分地区。
但河北这部分地区又经常受到辽人的侵袭,马匹供应的情况也不稳定。
所以马在北宋时期,绝对算得上是奢侈品。
马车在那时的地位,就相当于今天的劳斯莱斯。
除非是大官巨富或者军人武职,否则一般人是坐不起马车、骑不上马的。
他们绝大多数坐的是驴车或者牛车。
所以当那名路人看到曾浩坐着马车,如何能不惊讶,如何敢不热情。
曾浩虽然不喜这路人势利眼的性格,但念在他毕竟是帮自己指路了,最后还是丢给他一两银子当报酬。
把这名路人高兴得差点要当街认曾浩做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