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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9a.龙妻

    巨龙出水,威严赫赫,气势滔天。

    这是大多数灵湶宗弟子第一次见到龙祖真身,既兴奋又恐慌,更太多的是对眼前一幕的迷茫。

    公孙浩浓眉一紧,“真龙现身,福祸难断啊!”

    很快的,数道长虹划过天际,在嘈杂的惊呼声中踏空而来,

    来者正是灵湶宗七大护宗长老。

    “那是……白一朵?”六长老白眉一翘,惊诧的看着眼前。

    他把白一朵带回宗门才过去一天!

    之前在湶露峰嚣张一下也就算了、胖揍代掌门也可以忍、就算是追杀孙友道夜闯湶溢峰,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眼前的巨龙是灵湶宗的龙祖,标致着整个宗门。

    “你即便再虎,也不至于跟龙祖叫上板吧?”

    更何况,又有谁可以对抗龙祖呢?

    这就相当于是以一己之力对敌整个灵湶宗,放眼整个汨罗江流域,是不可能有这么一个人的。

    “这是我的幻觉吗?龙祖现世,竟然是因为区区一个白一朵?”

    然而,不由别人信与不信,少年那赤红的眼眸、肃穆的神态、以及盎然的杀意,无不是玉山湖前最醒目的星辰。

    龙祖巨大的竖向眼瞳微微收缩,数十米长的龙须在风中迎展。

    “妈呀~!”白一朵的内心远没有看上去的这般癫狂与镇静,

    这时候,他的小心肝剧烈打颤,混了滚喉结,干涩的咽了口吐沫。

    “我只是来辅助公孙惋玉进祭门,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大家伙呢?”

    就在白一朵心中腹诽的时候,忽然巨龙昂首,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似海啸来袭,天地巨变。

    少年迎着狂暴龙吟,神情肃然,可下一瞬就见巨龙张申的血盆大口,一个俯扑直接吞向白一朵。

    玉山湖畔,在众人咋舌的注视中,只见龙祖一个俯冲,扑咬白一朵后消失在湖面,湖面涟漪跌宕,久久才见平静。

    “白一朵被吃了?”公孙浩神色一凝,

    面对龙祖和白一朵,他也不知道该期盼怎样的结果。

    然而这结果似乎也并无悬念,即便白一朵再怎么癫魔与霸道,在龙祖面前还是渺小的宛如尘埃。

    公孙惋玉矫躯一怔,下意识的伸了伸手,看着归于平静的湖面,目光变得空洞。

    穆兰雪雪等女弟子艰难的游上湖岸,还没喘口气,就看到白一朵葬身龙腹的一幕,神情都有些复杂。

    “哎!终是没能逃脱吗?”

    “你的死为我们争取了逃命的时间,白师弟死得其所呀!”

    “可是……”一名胆小的女弟子左右看了看,口唇煞白:“我们得知了龙契的秘密,龙祖会放过我们吗?”

    “其实龙契秘境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即便知道真相又怎样?历届龙契死伤惨重,还是有人争相抢夺,因为无论过程怎样阴暗,结果仍然很具诱惑性,让人不得不殊死一搏。”穆兰雪雪似是顿悟了一切,盯着涟漪荡漾的湖面,惋惜的叹息一声:“只是被白一朵揭开了这一面遮羞布而已!”

    相对于这里的消沉,在龙祖吞噬白一朵的那一瞬间,玉山湖岸上更多的是欢呼与雀跃。

    “龙祖威武,一口就吃掉了白一朵。”

    “白一朵过于猖狂,仗着师尊是中峰馆主叶仲天,不仅在湶露山耀武扬威,还挑衅我湶溢峰。恶人得报,只问苍天绕过谁~!”

    “你们说的那个白一朵真有这么厉害吗?他是什么修为?宗门里就没人能收拾他,还得龙祖亲自现世?”

    “你是没看到,先前白一朵为了进入祭门帮助公孙惋玉,可是打碎了龙目硬闯进去的。他这种不讲规矩没有约束的人,就该被龙祖一口吃掉。”

    “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像是咱们的龙祖很狭隘似的?”

    一时间,湖岸之上议论纷纷,噪声不绝,

    也有来的晚没有看到盛况的,凑在人群里听的瞠目结舌。

    但无论怎样议论和传播,龙祖总是对的,反之,白一朵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而就在玉山湖岸嘈杂混乱的时候,水面之下,巨龙闭目静立,又长又软的龙须在暗流中浮浮沉沉,周身金鳞荧光闪耀。

    ……

    白一朵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是一簇刺眼的光芒,随即耳边传来女子哼唱摇篮曲的柔和声音。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诧异的睁开眼帘,看到的,竟然是一个茅草屋。一个母亲轻轻拍着摇床上的小孩,轻声呢喃着悦耳歌谣。

    这一幕让白一朵诧异,忙四下环顾……

    一间简陋却温馨的草屋内,门边挂着斗笠和蓑衣,身后是一张残破却干净整洁的木桌,桌子上放着一个餐盘,盘中盛着半碗米粥、以及一整根的玉米。

    “孩子睡了,相公先吃饭,淑静去地里看一眼庄家。”

    年轻的母亲忽然温婉一笑,笑盈盈的走到白一朵跟前,取下挂在门边的斗笠。

    这举动把白一朵弄懵了,忙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看一眼穿在身上的粗布麻衣。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白一朵心中不惑,满目惊疑。

    这时,女子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佩戴斗笠的动作一僵,立即回答道:“哦,淑静吃过了,桌上的饭菜都是留给相公的。”

    说完女子转回脸轻灵一笑,笑的倾国倾城。

    明明是粗布麻衣的她,笑起来却有一种高贵气质,惹人心猿。

    “我是你的相公?”白一朵诧异的问。

    可是女子却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带上斗笠、拿起锄头、迎着烈日走了出去。

    这一幕让白一朵有些心酸,可能真的是有点饿了,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向桌子。

    捡起桌子上的玉米,却见玉米皱巴巴的,一多半都被虫蛀了,满目疮痍。

    这种玉米在农家基本算是残次品,用来喂牲口的。而再看那米粥,白一朵又感觉不到饿了,嫌弃的推在一边。

    这时候孩子忽然闹了,白一朵剑眉一凝,走上前去,却被摇床里的婴儿吓了一跳。

    只见床榻之中的婴儿满脸长满了白色的茹毛,尤为瘆人。

    “这孩子……怎么都长霉了?”

    白一朵忙避开几步,惊恐的走出茅草屋。

    可是走出茅草屋,白一朵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只见四野黄沙遍布,兽骨遍地,一条小河流过门前,那河水却是黑色的,散发出阵阵恶臭。

    在不远处,黑色小河旁有一亩良田,稀疏生长着一些绿色植物。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在忙碌。

    而这一切还并不是最让人惊讶和崩溃的,

    走出草屋的一刹那,白一朵感受到一种被阳光炙烤的焦躁感,伸出胳膊,却见烈阳照射在皮肤上,皮肤刺啦啦的疼痛,一缕淡淡的青烟缓缓升腾。

    “我嘞个去?这里的紫外线也太毒了吧?”

    白一朵赶紧退回草屋,再看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满目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