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似和睦,实则各怀心思,推杯换盏中将问题一一抛出,找寻盟友和对手。
还有一些人在此之前就已进行了秘密集会,商讨相关事宜,以免事态无法控制。
比如今日下午,其他人热火朝天布置宴会之时,全志成拉着胡俨陶在东华林里游荡,与夜宴场地极光殿相隔甚远,不知为何。
胡俨陶自不会不明不白地随他胡闹,论身份,他不比全志成低多少,便挑了个时机开口道:“我们不去夜宴来这儿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哪儿?”
全志风问道:“你知道郭明夷在训练寒云秋吗?”
“知道啊。”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儿训练的吗?”
“不知道,你知道?”
全志风没回答,避开说道:“据说他是和左焕白、梅鹤青、秋书雪三人一起历练的。还遇到了不少危险,这期间郭明夷都没出手。”
“他那只炌云也没出手?”
“炌云被郭明夷挡在外面。”
“你带我去那儿干啥?”
全志风笑道:“带你看看寒云秋的实力。”
说着,二人停在那处废墟。全志成脸上笑容更甚,看来收的线人并没骗他们。
胡俨陶被坍塌的巨石镇住了,他惊讶地问:“这都是寒云秋做的?”
“可能吗?”全志成不信,线人说是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意外。
他们惹到了厉害的凶兽也不一定,东华林卧虎藏龙,鬼知道那些凶兽什么时候发疯。
胡俨陶看到某些碎石上残留的剑痕,伸手去摸,还有灵气残留,怕是不久前刚有人在此练剑。
他低头环视四周,四周的石头上不管大小皆有残留。稍稍抬头,再远处也有。
寒云秋的惊云剑阵威力很是不俗,胡俨陶第一时间竟没往他身上想,他更倾向于这是阮莹莹或者左焕白做出的突破之举。
全志成不像他,不确定就是不确定,与其相信这是谁谁的,不如认为他们全都掌握了,那些人都不是俗人,这种程度的攻击归于任何人都正常。
全志成从剑上跳下来,迈步走到洞穴入口:“相比剑气,我更好奇山洞里有什么,能让郭明夷集结他们这一群人进去。”
胡俨陶紧随其后,道:“要进去?”
全志风回头望向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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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道:“时间够?”
“得忙活一阵呢!”胡俨陶率先进去,洞里没光就掏出明石照明,步子迈得很大,丝毫不怕有危险暗藏。
全志成的目光在极光殿上又停留了两眼,也进去了,不过在此之前伸手于玉佩上划过,传了信息给其兄长。
小辈们如此,长辈们更甚。
影杀楼的韩盛羽长老遣散极宗弟子,借口散心来到飞晓大陆的下榻之所,敲响庄安宁的门,道:“庄长老在吗?”
门被打开,韩盛羽被弟子请进去坐下,庄安宁刚刚从屏风后走出。
“韩长老这么着急吃宴?阮宗主估计还没准备好呢!”
韩盛羽微微一笑,算是听进了庄安宁的打趣,不过他没借着庄安宁的话接着聊,而是开门见山地问:“您打算怎么试探寒云秋?”
“什么试探?”
“您应该明白的。”
韩盛羽端过桌子上的茶,呡了一口道:“我可是开诚公布来的,庄长老藏着掖着不太好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相信他自己也能预想到我们在夜宴上可能会对他做的事。”
庄安宁没坐在主座,而是坐到了韩盛羽旁边,拿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道:“他预想到就预想到了,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当传承者,还要九座大陆无数宗门听他指挥?不试试金子,怎么花钱买?”
韩盛羽笑道:“庄长老所言极是,只是,您还是没说清楚要如何考验他呢。”
庄安宁笑道:“我就不考验了,以大欺小属实没什么本事。”
“不是,庄长老,您这话嘲讽就嘲讽吧,我倒不在意,可您怎么判断他就合格呢?”
庄安宁放下杯子,笑呵呵道:“我俩联手打你啊!”
韩盛羽脸色变了变,道:“这是什么意思?”
“传承者不能只身对敌,他得有战友,和战友的配合也该是传承者是否合格标准之一。
而且,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去考验他的实力?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没必要。反而容易让他觉得自己被针对。”
韩盛羽将茶水一饮而尽,道:“那就依您所言,您二人,对我一人。”
“可。”
“先说好,我可不会留手。”韩盛羽怕伤了和气,提前告诉他自己部分手段。
庄安宁并不太在意,道:“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怎么,你真觉得能弄死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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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说笑了。”
这一声前辈,让庄安宁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韩盛羽还只是影杀楼新晋弟子,一次任务被目标所重伤。
之后嘛,意外被庄安宁救了去,还在云流宫修炼了一阵子,不算他徒弟,也算心腹故人。
庄安宁端起茶壶,给两人都倒上热茶,道:“最近方灵宫的宫主活动很频繁啊,到处斩妖除魔的,好像自己宗门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韩盛羽放松下来,在座椅上伸了伸胳膊,没急着喝茶:“他不是一直都很闲吗,我们楼主想给他下个绊子,就是现在没想好手段。”
“想神不知鬼不觉?他又不是傻子,都那个境界的人了,还想瞒天过海?”
“说的跟谁不是那个境界的人一样。”
庄安宁叹了口气,道:“世界上最强的手段就是告诉你发展和结局,即便你不愿意,也得跟着潮流发展,甚至成为掌旗手。”
韩盛羽问:“谁有这样的手段?”
“阮晓,魔王,寒云草。”
韩盛羽不说话,把茶水一饮而尽,滚烫的热茶入喉,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在细细品位庄安宁的话。
良久,他似释然似无奈道:“众生皆棋子。”
庄安宁笑笑,没说话,目光望向门外,等门口的人行礼进门。
任向笛道:“棋子亦可行动。”
他等庄安宁伸手示意后才落座,自己讨来茶水说道:“二位是否在为夜宴之事烦恼?”
韩盛羽挥挥手道:“烦恼谈不上,麻烦是觉得麻烦。”
“不出手不就不麻烦了。”
任向笛呡了口茶,称赞道:“好茶,阮宗主还是舍得呀!”
“只是个夜宴,何必弄那么多弯弯道道,单纯当个夜宴享受不好吗?我听说这次的肉都是用的三品凶兽的,肉质细腻紧实得很。”
韩盛羽不知道他是真没心思还是就嘴上说说,流音阁的人工于心计,不至于看不清夜宴的目的。
当然,若是任向笛真的袖手旁观,他也不意外,流音阁的人嘛,随心所欲。
他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试试这寒云秋的根底,不能把全世界的命运交给一个不成器的家伙,这对他负责,也是对世界所有生灵负责。
任向笛端起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目光一直在韩盛羽和庄安宁身上流转,三人谁也不说话,各有各的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