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像也很一般。”戚岁宁这般说。
祁聿礼便笑了,温声细语的说:“那岁岁来,教教我。”
戚岁宁教的很认真,唇齿相依,一点点侵占着对方的空气。
她是用尽全力的在亲吻他,没有给自己留哪怕是一点点的余地和退让。
祁聿礼的眸色渐深,温柔缱绻的试探和诧异,渐渐被浓烈沉彻的暗色取代。
他捧着戚岁宁的脸,反客为主,一点点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乱的。
卧室的灯光有一种不能形容的蛊惑。
戚岁宁看见双手撑着,将自己笼在怀中的祁聿礼。
逆着光,戚岁宁觉得他的面容好看到失真,就像是并不真切的色彩画,因为太珍贵,无法直视。
戚岁宁将手从他的衣摆伸进去,睁着一双无辜天真的眼睛,做着招摇又嚣张的事情。
男人的肌肤触感极好,带着温热的体温,腹肌的线条恰到好处。
戚岁宁笑着说:“平时都会健身吧?”
她顿了顿,直起腰贴近他的耳畔,柔声道:“身材真好。”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开口,男人的嗓音沙哑到了极点。
戚岁宁倒是忍不住笑了,她勾着祁聿礼的脖颈,毫不犹豫的亲亲他的唇。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祁聿礼,我很清醒。”戚岁宁的神色干净,再直白不过。
祁聿礼手背的青筋暴起,他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努力让自己清明,“岁岁,我必须要提醒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会让你自己不好收场。”
戚岁宁觉得,祁聿礼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的是很可爱。
她用手指一点点穿过他的发,又是一个吻落下。
她的眸光潋滟,眼中是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真心,她说:“祁聿礼,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在这个物是人非的人间,如果真的艰难万千,我只有和你历经疾苦,才觉得不算浪费。
两人之间的呼吸很近,于是能清晰地看清对方眼中哪怕是微末不足道的情绪。
戚岁宁知道,他分明心动彻底,看着自己的眼光满是深沉爱意。
“不后悔吗?”他的嗓音轻哑,认真的注视着戚岁宁,字字真切:“岁岁,不后悔吗?”
戚岁宁说不后悔,顿了顿,又说,祁聿礼,如果这个人是你,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衣物一件件的掉落在地上,祁聿礼将腕表摘下,免得蹭伤她细嫩的皮肤。
戚岁宁听见祁聿礼问她,要不要把灯关上。
她的耳根泛红,小声地说不用,没几秒又反悔,说:“还是关上吧。”
后来种种无非是男欢女爱,最简单也最复杂。
戚岁宁知道,祁聿礼真的用尽了耐心。
他是如此的在乎她,远远超越自身的欢愉。
最最疼痛酸慰的瞬间,戚岁宁感受到祁聿礼的吻落在自己额间。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意外和歉意,低声道:“第一次?”
戚岁宁应了声,从鼻腔里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
自己和周靳晏那些年,放在旁人眼中,早就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不止一次。
戚岁宁知道。
可是此时此刻,她也像那些陷入情爱中的女子一样,带着哭腔问如果不是,你会遗憾吗?
这么情欲弥漫的时刻,照理说,理智早就已经崩塌。
然而祁聿礼在短暂的沉默后,说:“岁岁,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过去,也不是你裙摆之下那所谓的贞洁二字。不管你是不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遗憾。”
戚岁宁眼眶红红的,并不足够满意,她终究还是有那根纤细的神经在的,固执又没什么道理的追问:“我现在是第一次,至少,你心里应该是开心的吧?”
祁聿礼的手擦过她额角的汗,他叹息,一字一顿,说的非常认真,他说:“岁岁,没有什么开心,你不是我的物品,我从未想过你该是什么样的.我只是害怕弄痛你。”
戚岁宁眼角有泪水,这次终于觉得满意。
她在祁聿礼面前,又成了那个一点苦都不能吃的孩子。
后来一切结束,戚岁宁蜷缩在祁聿礼的怀中,闭着眼,脸色染着清浅的红。
男人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温温柔柔的问:“我抱着岁岁洗一下,好不好?”
戚岁宁说不好,说累了,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祁聿礼似乎是低笑了声。
他在面对戚岁宁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过度的宠溺。
戚岁宁听见浴室有水声,下一刻,看见祁聿礼搬着一个浴盆,从里面走了出来。
戚岁宁一愣,坐了起来。
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还有上面淡淡的吻痕。
她红着脸掖起被角遮掩,掩饰性的咳嗽了声,“你怎么拿了个盆子出来?”
“岁岁不是说不想动吗?”祁聿礼理所当然的说:“那就在外面收拾就好。”
戚岁宁没想到这一出,她愣愣的看着祁聿礼将毛巾拧干了走向自己,才小声的说:“我突然觉得,我可以去浴室了。”
又不是身体不能动弹了,躺在床上让人照顾算是什么事?
戚岁宁咳嗽再咳嗽,脸色更加红扑扑的。
祁聿礼也没有勉强,放下毛巾,朝着戚岁宁走去。
“那我抱着你进去。”
于是的灯光昏黄,戚岁宁裹着浴巾,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试水温的祁聿礼,睫毛颤了颤,道:“你是不是第一次照顾女孩子啊?”
这话有话外之音。
祁聿礼唇角的笑意渐深,淡淡的说:“看来是我刚刚的表现让岁岁很满意。”
戚岁宁真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能扯到这一出,耳根子一红,小声反驳:“你干嘛一下子扯开话题!”
“岁岁是我的第一个女孩子,”祁聿礼用毛巾将手擦干,看着戚岁宁染上怔愣的眼睛,缓缓道:“我就你一个。”
戚岁宁眼中有浅浅的触动。
其实想听的,无非也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站在原地,低着头,感觉到祁聿礼的身高遮挡住了部分的灯光,在自己面前打下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