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一出,张姨娘和林子柔愣在原地。
这是真把她两人当作可以发卖的下人,随意赐名?
小白?小黄?这是喊狗?
林子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她便向柳绿行了礼,表示知道了。
张姨娘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谄谄地对柳绿笑了笑:“多谢小姐赐名.”
柳绿打量了一下两人,没有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待人走远。
张姨娘忍不住喃喃道:“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林子柔却很平静,她拿了一张新的纸,继续在上面写道:[娘,如今我们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祖母,将军府,早就抛弃我们了。]
[所有的事情,只有推到我们身上,将军府才能活下来。]
[父亲是大兴的功臣,阿茶不会对他动手,也没有什么能力和将军府对抗。]
[我们不过是将军府的牺牲品罢了。]
[虽然我们这些年对阿茶不好,但若是祖母真的公平公正,真的护着她这个唯一的嫡系孙女,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说起来,谁也不无辜。但是无人在乎这些,旁人只想看热闹,我们跌落了,自然有的是人高兴。]
[娘,我只有你了。]
[现在不是我们伤悲怀秋的时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当时太子和你商议替嫁一事,是否留下过什么证据?这个可以拿来威胁太子。]
[我身上的伤得先治好,不然日日夜夜为此折磨,我无法振作起来,亦无法成为娘的依靠。]
[依照阿茶目前地报复心思来说,祖母那她也不会放过的,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娘,你应该也很恨吧。]
[明明犯人不止我们两个人,但所有的祸端却全部甩在我们身上。]
[既然阿茶想要报复,我们不如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
林子柔飘飘洋洋地写着,她的字真是顶尖的好,藏着这些年辛苦的练习和耐心。
她面色平静,眸底藏着高深不可测。
她似乎已经做好了一个决定,就等着去完成。
既然自己已经下地狱,那她就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不是想推她出来顶罪,自己躲在背后高枕无忧吗?
当然不行了,她经历的痛,所有人都要经历一遍。
娘站在她的身后,逐字看着,直到看到了那句话:
[当时太子和你商议替嫁一事,是否留下过什么证据?这个可以拿来威胁太子。]
她忽然想到,当时因为不确定太子给的毒药能不能毒死阿茶,所以曾书信一封到太子府.
张姨娘眼眸一亮。
是了,太子当时十分笃定计划地成功,所以.给她回了信。
信中非常明确的说明了,这毒,绝对会死。
哈哈哈哈。
张姨娘疯癫了一般笑出了声来。
果然人在戏中,当局者迷。
她当时怎么看不透这其中的各种拙劣的地方呢。
十三皇子,以毒不死为名,这么多年,他一年得中多少次毒,但他死了吗?
根本死不掉一点。
而太子居然用十三皇子最擅长的东西去对付他的妻子。
阿茶怎么可能死得掉?
或许那晚她刚被送到十三皇府,就直接被大夫治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张姨娘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不过得感谢太子的自大,所以在他回信的信件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了:该毒是什么,让她放心,以及最重要的那句——
阿茶一定会死。
一定会死啊,哈哈哈。
真不错,这就是毁了太子的方式。
如今,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将军府有损皇家脸面,居然替嫁了皇子的妃子。
将军府的名声顿时一落千丈,不得不推她们出来平息怒火,给皇家面子。
但,如果这个法子是皇子自己提出的呢?
哈哈哈哈,陛下会怎么办呢?
张姨娘现在心情极好。
既然当时,太子如此绝情,看都不看林子柔就自己逃了。
那如今,这个泥潭就一起陷进来吧。
谁都别好过。
林子柔看着张姨娘的模样,知道,替嫁一事是留有证据了。
那么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去拿到证据。
阿茶肯定不会放她们出府,只能
林子柔眼睛一眯,想到了绝佳的对策,她快速在纸上写着:
[娘,你听我说]
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没有发现,春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她虽然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但也能从言语间猜到一二。
她眼神微微闪动。
自从她来到了十三皇府,居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的脑海陡然浮现了阿茶那天那张略带责怪的脸。
所以.
阿茶步行到了训练场,果然看到陌北站在那烈阳之下,认真练武。
一招一式,颇有风范了。
左丘格眼尖地看到了阿茶,连忙走上前行礼:“夫人。”
阿茶摆摆手:“今后叫我小姐便好。”
左丘格发懵:啥?和殿下吵架了?
阿茶继续说道:“你喊夫人都把我喊老了。”
左丘格脑子有些不转了,但是想了想夫人一路以来肆意妄为的做派,立刻把自己说服了,连声称道:“是,小姐。不知小姐来着训练场.”
阿茶笑了笑,指了指还在那认真训练,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陌北,轻声说道:“我来看看我大哥。”
大哥?左丘格眸子瞪大了。
等等啊,等等,让他捋一捋。
今早好像殿下是说过等他回来要摆宴,邀请各位前来庆祝自己多了一个弟弟。
这弟弟,指的是陌北。
而如今,他又是夫人的大哥。
左丘格脑子宕机了,算了算了不想了。
两位主子爱怎么玩怎么玩吧,他是搞不懂的。
说话间,陌北看到了阿茶,他立刻跑了过来:“姐妹妹。”
阿茶被他逗乐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们收拾一下,准备跟我走。等到了地方再练吧。”
左丘格更加懵逼了:“我们,我?”
阿茶点点头:“对,你们,包括你。”
左丘格满脑子的疑问,但又不敢问。
如今整个君都,谁不知道殿下对夫人宠得很啊,自己敢不听话吗。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