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三点,阳光从门外斜斜的照进酒店的大堂。
众人此时已经开好了房间,一边往钱包里揣身份证,一边提着大包小包去坐电梯,接着就四下寻找自己的房间,然后互相挥再见。
大家从早上就坐飞机,又跟着江勤折腾了一天,早就有点疲惫了,打算在晚饭之间好好睡一觉。
“老板再见。”
“老板娘再见。”
冯楠舒轻轻冲每个说再见的人都摆了摆手,接着就跟着江勤哒哒哒往前走。
江勤的房间是很早之前开的,在比较中间的位置,但是冯楠舒的房间是就在高文慧的旁边,此时都已经走过了,但她根本没停,还是跟着江勤走。
江勤走到门口后刷了房卡,一侧目才发现冯楠舒还跟在自己身后,高冷的像个白富美一样。
“你干什么?又想往我屋里钻。”
“?”
冯楠舒傻了一下,抬手看了眼房卡,然后才转头望向身后,意识到自己走过了:“我又不聪明。”
江勤盯着她完美的脸蛋眯起眼睛:“我怀疑你很聪明。”
“我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一点也不聪明。”
冯楠舒一本正经地解释,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门口走去。
此时的江勤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行李箱,眉心一皱:“行李箱都忘记拿,我家好朋友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
他打开房门,把行李箱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坐在沙发上思考良久,总有种被暗中拿捏的感觉,这感觉在冯楠舒来之前可是没有的。
就在此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江勤站起身,拉开房门,就见到冯楠舒已经脱掉了外套,正穿着一件米黄色针织衫站在外面,表情有点慌。
“哥哥,我行李不见了……”
“确定了,你是真傻。”
江勤心安了不少,觉得自己肯定没被冯楠舒拿捏,于是把房门打开,让她进来。
希尔顿的套房有个独立的客厅,江老板转头告诉小富婆:“行李箱没丢,在客厅,来的时候一直是我拿着的伱忘了?你自己去拿,我去上个厕所。”
“哦哦。”
冯楠舒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就乖巧地去了客厅。
此时的江勤进入到卫生间,刚轻松完就听到房间的电视机响了,里面传来了“好消息好消息,原价998,现在只要298”的声音。
等他洗洗手走出去,发现冯楠舒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那双带着毛茸茸质感的靴子被脱下来,放到沙发边,然后两条修长的腿抱在胸口,正静静地看着电视。
江勤靠在卫生间门上,看着冯楠舒那姣好的身段,内心忍不住一沉。
刚觉得她把行李箱都忘了,傻的不行,可转头就杀了个回马枪,现在都已经在自己房间看上电视了。
什么鬼?她在大气层吗?
江勤唬着脸走了过去,坐到了小富婆的身边,握住她的脚丫子搓了两下,感觉有些冰凉。
“不是来拿行李箱的吗?”
“没丢就放心了,现在想在你屋里看电视了。”
江勤觉得自己有点像小红帽,被冯楠舒用一只行李箱就骗开了门,而且还是一只粉色的行李箱。
正在此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发现冯楠舒已经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正介于睡着与醒着之间的状态。
高文慧说她昨晚开心的一夜都没睡,其实是实话,再加上坐飞机,玩,这一天下来,冯楠舒要比其他人还累。
所以什么大气层,什么聪明不聪明,什么骗不骗,都不重要。
她那么困还要来看电视,其实就是因为一个月没见到江勤了,就想黏着不想分开罢了。
于是江勤也不动弹,静静地让小富婆靠着,然后伸手挡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那抹阳光,就像当年在体育馆的羽毛球场,冯楠舒看着他睡觉一样。
半晌之后,小富婆开始睡熟了,连呼吸也开始变缓了许多,江勤悄悄侧身,让她倒在自己怀里,接着轻轻用力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穿了小老虎……”
江勤也就是嘴浪,实际上却是给她盖好了被子,并轻轻掖了下被角。
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怎么能趁着好朋友睡着,偷偷去看她的小老虎呢。
不过就在此时,江勤的眉毛微微一皱,发现门外传来一阵嘁嘁嚓嚓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门板。
“?”
江勤放缓脚步走了过去,一拉房门,瞬间就看到了两只耳朵竖在门口。
高文慧和王海妮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不慌,立马就开始假装闲聊。
说什么这酒店真好啊,连地毯都软绵绵的,走起路来甚至都不会发出声音。
江勤笑了:“别他妈装了,你们怎么不去睡觉?”
高文慧叉腰:“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然后第二天早上又开始犯困,好不容易来次沪上,总不能黑白颠倒啊。”
“还真尼玛有道理啊,所以你们就来我的房间听墙根?!”
“我们是想找冯楠舒的,结果敲了半天门都没动静,一猜就是钻你屋里了。”
江勤呲牙一笑:“这么会猜啊?那你猜猜你的工资还剩多少,你要猜中了,这五毛我都给你。”
高文慧:“……”
王海妮可不是江勤的员工,所以一点也不怕,继续追问:“楠舒呢?到底在不在?”
“睡着了。”
“怪不得听了半天都没听到什么抑扬顿挫的声音。”
江勤睁大了眼睛:“你这么会用成语是要考研吗?”
王海妮看他一眼:“我就是要考研啊。”
“……”
“算了,换个地方聊天吧,别吵着小富婆。”
高文慧愣了一下:“你不陪楠舒睡一会儿吗?”
“我又不累。”
江勤拔出房卡带上了门,心说你以为我不想?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想看她小老虎!
然后三个人就找了个休息区聊起了天,高文慧明显是低血糖了,磕不到冯楠舒抑扬顿挫的娇喘,立马就转头要磕王海妮和他的小学弟。
王海妮说她和小学弟是在东校认识的,那天他们轮滑社搞比赛,她一个不稳,把学弟的围巾扯下来了,整个人都趴在了人家身上。
后来她就说要给学弟洗洗,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勾搭上了,然后在平安夜前夕确定了关系。
这大概就是校园恋爱最标准的样子了,起源于一场意外,然后相互倾心,大部分人的青春回忆里大概都会有这么一段,不管成与不成,都会成为那个时代中最亮眼的记忆。
不过人家王海妮值了,人家有四段意外。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就算大学不创业,人生一样可以很精彩!
“真羡慕你啊海王妮,我从小就是单身,还不知道恋爱的滋味呢。”
“?”
“我叫王海妮!”
高文慧也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要不要脸,还没谈过恋爱,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床上为什么躺着个白富美?”
江勤看向小高同学:“等你这个月领工资的时候,发现自己连五毛都没有,你再找我要解释吧。”
“?????”
江勤翘着二郎腿,又把话题转移了回去:“就是因为你弄脏了他的围巾,所以你才给那个学弟织了一条?”
王海妮回答的也干脆:“我只会织围巾,别的不会,原本打算大学就谈三个就行了,所以大一的时候就织完了三条,谁知道不够用的,只能再现织一条了。”
“还得是你啊,海王妮。”江勤赞叹不已。
“江总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叫王海妮,你小心我以后不给你随份子!”
这个年代,海王还是海的皇帝,呵呵表示的还是友好,那我走?还是单纯的想离开,所以王海妮不知道江总为什么坚持要叫她海王妮。
高文慧此时转过头:“你别信了王海妮的,楠舒那条围巾真的就是专门为了你织的。”
“嗯?”
“我不是说她昨天开心的都没睡着吗?然后我今早上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床上织围巾呢。”
高文慧抿了下嘴角:“她知道毛线签子带不上飞机,所以想在来之前给你织好了,楠舒自己也搞不懂喜欢是什么,但她就是想把她有的都给你。”
江勤听完之后一阵沉默:“可恶小魅魔,这么撩人……”
“你要不承认你是她老公,你就别收她的围巾!”
“滚!”
江勤抬起屁股离开了休息区,然后回到房间,悄悄打开了冯楠舒的行李箱。
我不收,我自己拿还不行么!
他翻了两下,忽然在衣服底下看到一只装在透明收纳袋里的小老虎,还是图案有点褪色的小老虎。
嗯?
这件好像是中秋节前带她去商城买的,到现在也才两三个月吧,怎么掉色成这样了?
因为走的时候拔掉了房卡,所以傍晚的房间有点昏暗,看不真切,于是江勤就把那件小老虎举到面前,凑近之后,迎着窗外为数不多的光亮看了许久。
就在此时,一阵清冷的声音忽然从床的方向响起。
“哥哥,你在干什么?”
“……”
“你听我解释……”
冯楠舒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是个坏人。”
江勤把小老虎塞回去,面不改色地开口:“我打算明天带你去走亲戚,所以想给你挑一套好看的穿搭而已,不要过度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