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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碑嵝死!

    司气大监的身影出现在黎王府上空,注视着如同光柱一般的紫金之气。

    “韩庭察,不准任何人插手。”

    说完这话,崔桀骜手一招,一物从练气监中飞来,落于身前,是一精致玉盘。

    披发老人双手张开,苍玄之气凝固空间,玉盘绽放清澈白光,紫金之气一缕缕飞来,落入其中。

    集龙气!

    韩庭察站于王府大门前,眼神冰冷盯着场中所有人,凡有异动,都会遭受他的袭杀。

    只是没有人看到他收回袖中的双手,红肿滚烫,仿佛刚刚抓了烙铁。

    一袭朱红袍子也站在了王府大门上,老人眼神阴翳,同样盯着场中每个人。

    一队队人马从三面围上来,杀气冲冲。

    手持长枪,结成攻击阵势的城防营,高大的雪白之影,英姿威武的应龙卫,还有鲜红甲胄披身,带有血腥之气的左麟卫。

    三面围杀,亡国余孽,尽数清剿。

    金色屏障消失,几名白马寺高僧连忙上前,扶住倒下的清念住持。

    法会现场的混乱很快得到控制,唯一还有动静的,就是碑嵝与许天衣交手的战场。

    此时的许天衣,左小腿被碑嵝握断,黑红衣衫上也有了自己的血,刚刚为了躲避致命攻击,又付出了肋骨断裂数根的代价。

    绿袍儿已经返回阁楼保护郡主,李而、鸾计见状,就要上前救人,刁钱眼更是命令薛重和城防营冲上去。

    抽刀声响起,上百名左麟卫,拦在了城防营以及尾谢部面前。

    “王由隘,你干什么!”刁钱眼冲着那面带黑疤的男人喊道。

    正四品左麟卫中郎将的王由隘,淡淡看着他,不说话。

    说话的是现身时就已经戴上假面的朱眼副筒:“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插手。”

    鸾计不去理会,就要上前,数名左麟卫持刀围住他,更多的左麟卫将余下的尾谢部精锐团团包围。

    “先生有碍,丘南国与你朱眼不死不休!”鸾计冷声道。

    只是他刚说完,整个人就吐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一把把刀,架在了尾谢部精锐的脖子上。

    出手的朱眼副筒,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说与我大承不死不休呢,没骨气的东西。”

    旋即,这位大承谍子头目,看向刁钱眼:“刁将军,城防营的人多,你若执意救人,这点儿禁军想来拦不住你。”

    刁钱眼看向薛重等人,示意他们后退,转而对老人说道:“副筒大人说笑了,如今城中事务皆有大人您定夺,我哪敢随便忤逆?这可是造反杀头的罪过。不过大人,许大人可是天子看重的人,您这么做,事后……”

    “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刁将军管了?”

    “不敢不敢。”

    刁钱眼后退到一旁。

    后退了没几步就被王由隘的刀顶住了后背,李而拿开要摸一名左麟卫腰刀的手,然后举着双手笑道:“我没救人的意思,只是想早点回家,我家大人要是死了,我也好提前准备棺材。”

    朱眼副筒的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了几秒,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那边的打斗上。

    是个做谍子的料儿,可惜了。

    再一次用拳头轰飞许天衣,碑嵝一步上前,再次挥拳出去,他要在许天衣落下时,一拳碎裂其脑袋。

    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许天衣在空中扭转身形,肩膀传来咔嚓的碎裂声,好在避开了致命一击。

    不顾疼痛,许天衣单手按地,拉出血红光线,再度施展那诡异身法,一道道血红光线于地面交错,最终拉出几步距离的许天衣,猛然双手一拽。

    一座血红光线交织而成的囚困阵法,升至碑嵝腰间高度,甚是奇异。

    “与失传的血魂术有些区别。”韩庭察眼光毒辣。

    “融入了道教的画地为牢,入门但不得精髓,这点内力也困不住那碑嵝。”朱眼副筒说道。

    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年纪轻轻的承天建左侍,眼界非常人所能及。

    “贪多嚼不烂。”韩庭察哼了一声。

    这边两人闲聊时,碑嵝已经双拳合握砸向了血光阵法。

    被砸处如水面凹陷,血红光线瞬间聚拢而过,但接着就被碑嵝那内力附着的双手给甩向了身后。

    随即,粗砺汉子一個箭步,用肩顶飞许天衣,其倒飞出去,轰然一声砸在了王府大墙上。

    本是蛛网裂痕的大墙,下一秒崩裂开来,碑嵝补上了一记膝顶,许天衣如同一只破麻袋,飞射进了王府深处。

    也在那一瞬间,许天衣双手于空中牵动,后方那聚拢的血红光线,飞了回来,没入了碑嵝体内。

    一双眼瞳瞬息被血红占据,尽管一个呼吸间,碑嵝就从那精神恍惚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可胸口的剧痛,却随即直传大脑。

    他低头看去,一只苍老的手如鹰爪贯穿他的身体,抓着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手掌抽回,戴着假面的老人,捏碎了那颗心脏。

    扑通一声。

    碑嵝跪向了前方,生命力飞快流失,胸口有着贯穿伤的汉子,双目逐渐无神,倒在地上。

    “赫连平定,我叫……碑嵝。”

    直至死的那一刻,这个身世凄惨,经历单调乏味的粗砺汉子,都是有着后悔。

    后悔远离西域去追求那一品境界,等回去时,恩人已死。

    他宁愿二品的碑嵝死在恩人之前,也不想一品的碑嵝来替恩人报仇。

    如果能回到那个大雪天,如果知道将来救不了锦衣少年,那个小乞儿大概会选择冻死在街上。

    好在,你的仇人死了。

    碑嵝,生机全无。

    只是到死,汉子的那双眼睛都是盯着破碎的王府大墙。

    韩庭察走到朱眼副筒身边,看着那只满是心脏碎块和鲜血的手。

    对于这个老家伙的阴险,老宦官早已见怪不怪。

    “大仇得报,心境圆满,给他时间,西域就要多一个二层释离了。”朱红袍子的老人,略有感慨。

    韩庭察感到意外:“他才成就悟入没多久。”

    “历史上曾有儒生一步悟入,再步释离,三步走一,伱觉得纯粹武夫所谓一步一个脚印的修炼,就只是淬炼体魄?那你这武夫,就该是莽夫了。”

    有少女的笑声传来:“三步三层境界,那儒生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啊。”

    朱眼副筒扭头,看到了咧大嘴笑的李而。

    “大人,快帮我去看看我家大人还活着没有。”

    少女在心里加了一句。

    要是死了,我可就让我师傅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