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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最喜欢的是谁呀

    老夫人才醒,人还有些恍惚,听着裴洛白的声音,还有小腿传来的刺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眼中多了一抹惊慌,“没,没什么,我只是梦见你祖父,一时有些慌乱才打翻了烛台。”

    裴洛白根本不信,他定睛看着老夫人,“那祖母为何一见谦哥儿,就吓得昏过去?你告诉我,这到底为什么?”

    屋里没有其他人,他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你明知道谦哥儿是我的骨血,而我伤了身体,这辈子或许只有谦哥儿这一个孩子,你在怕他什么?”

    “我没有,他只是个孩子,我有什么可怕的。”话虽这么说,但老夫人却垂着眉眼,遮住眼底的隐晦。

    她在怕谦哥儿什么?

    问得好。

    那还不是因为他一回来,府中便接二连三发生祸事,原来她还疑心江临月,可那日发生在祠堂的事,还有昨晚发生的一切,坐实了谦哥儿才是那个祸害。

    她也不想的,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甚至怀疑,六年前的那场祸事,也与谦哥儿有关,毕竟那时他就已经在江临月的腹中。

    “老夫人,世子夫人带谦哥儿来给您请安了。”老夫人话音才落,宋妈妈挑开帘子走了进来。

    谦哥儿来了?

    老夫人瞳孔一缩,眼底的惊恐控制不住溢出来了,裴洛白目不转睛盯着她,他淡声道:“世子夫人和谦哥儿来了,还不赶快让他们进来。”

    老夫人突然如惊弓之鸟一样,慌不择言道:“不,不必了,我这会腿上疼的厉害,精神实在不济,这几日就免了他们晨昏定省。”

    宋妈妈转身出去传话。

    顾南枝真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吗?不,她是来验收这几日的成果,看看老夫人对谦哥儿到底厌恶到什么程度,可用她再加把火?

    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谦哥儿还什么都不懂,他仰头问顾南枝,“母亲,曾祖母已经醒了,她为何不见我们呢?我有点想曾祖母了。”

    顾南枝耐心哄着他,“曾祖母昨晚受了惊吓,身体不好,等她好了,我们就可以来见曾祖母了。”

    谦哥儿不懂,不代表江临月不懂,这个该死的老虔婆,不过几件意外,她凭什么怪在谦哥儿头上。

    顾南枝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那副怨毒扭曲的模样,她扯了扯唇,真好,她倒要看看他们这一窝蛇鼠,还能不能如上一世那样联手对付她一个人。

    她真的很想看他们窝里斗。

    他们一走,裴洛白声音骤然一高,“祖母!”

    顾南枝一不用掌家,二不用晨昏定省给老夫人请安,外面天寒地冻,她陪着谦哥儿窝在揽月阁。

    夏令与秋辞在门口守着。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经过去三日。

    江临月度日如年,虽然同在揽月阁,可她已经三天没有见谦哥儿了,白日里,顾南枝会陪着谦哥儿一起玩,到了夜里,谦哥儿会缠着她讲故事,他到底还小,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困了便宿在她房中。

    她怀疑顾南枝是故意的。

    最难熬的是,她守在门口,与谦哥儿只有一墙之隔,冻得手脚冰冷,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清楚的感受到,谦哥儿越来越不需要她,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捏在手里一样,难受的快要窒息而亡。

    顾南枝叫人做了甜点,她隔着门看了一眼,江临月不停踱来踱去的身影,嘴角勾着一丝凉薄的笑,就这,就忍不住了吗?

    她才拿起一块余温尚存的杏仁饼,还没有开口,谦哥儿便扑了上来,抱住她的手臂,带着讨好笑道:“我最喜欢母亲了。”

    说完这句话,他眼馋的看着顾南枝手里的杏仁饼,“母亲,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谦哥儿最乖了,这些杏仁饼都是你的了,小心点别噎到。”她笑着揉了揉谦哥儿的头,把那盘杏仁饼推到他面前。

    谦哥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他喜甜食,这才几日小脸就胖了一圈,任谁看了都得夸顾南枝养的好。

    到了夜里,江临月实在忍不住了,她想去找裴洛白,却被揽月阁守门的仆从拦下。

    “小姐,月娘要出去,叫人拦着,还是放她去?”夏令来禀了顾南枝,顾南枝笑着让人放行,她想去哪里,她心知肚明。

    很快,裴洛白便叫人过来传话,说是他想谦哥儿了,让江临月带谦哥儿去一趟前院。

    顾南枝只派了一个粗使的丫头跟着他们。

    丫头拿着灯笼,走在前面,江临月抱着谦哥儿跟在后面,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嗅着儿子身上的味道,她心满意足的笑了,出了揽月阁,她小声问道:“告诉娘亲,谦哥儿最喜欢的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