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都内
自从上次离人关事后,敬渊帝整日都休息不好,每每面对这些吵个不停的大臣们有时真的很想把他们都拉出去斩了
这日难得的休沐,敬渊帝将国师以及沐风都叫了过来,二人到时正好看见敬渊帝满面愁容在殿内来回踱步,沐风和欧阳竹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欧阳竹难得如此恭敬,“臣参见陛下。”
“这些虚礼免了,”敬渊帝招手让二人过来,将一份奏折扔在二人面前,“看看,这是从江南传来的,调查了半天,连皇家的产业都让人给收了!国师,你先前推荐奚女官前去调查,这件事,现在让她给朕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
“是,臣回去就给她传信让她尽快调查此事。”
沐风将一份密保呈上来递给敬渊帝,“启禀父皇,老沙王在两日前逝世,四十九州现在分为西沙和东沙,西沙由老沙王长子戚奕统领,而东沙则是由图瓦弋邽所统领。”
闻言此话敬渊帝眉头拧成了“川”字,“依你们二人有何看法?”
沐风看了眼欧阳竹见他并未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上前道:“儿臣以为不如借此机会与四十九州议和以交永好。”
敬渊帝想了想看向欧阳竹,“国师高见?”
“臣以为,议和倒未尝不可,但也仅限于和戚奕所统领的西沙,至于那个图瓦弋邽,此人英勇善战且杀伐果决,便是对自己下属一样心狠手辣,此人野心勃勃断不会同意言和。”
“所以陛下此刻议和,并不是明智之举,便是议和也是和戚奕,但此刻她们内部的事让他应该无力想两国之间的大事。”
沐风看着国师从他脸上捕捉不到一丝异样,沐风总觉得这国师不似原来,定是有事瞒着,却又找不出破绽
“国师所言不无道理,”沐风继而追问道:“那依国师所言该如何?”
“议和不过是和他国交好,戚奕此时此刻需要的是支持以及援助军,陛下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另一件事,陛下可以考虑将江南发展成水路完全对外贸易,这样国库将更加丰腴。”
“说的简单,你看看现在江南都成什么样子了,连是谁动了朕皇家产业都不知谈何发展!”敬渊帝这几日苍老了许多,疲惫的让他撑不住了,“老三,方才国师所言你都听到了,按他的意思去做吧,至于江南发展,国师着手安排老三从旁辅佐。”
“是。”
沐风与欧阳竹一同离开
沐风看着旁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国师究竟是何意思,国师应该知道那江南是许绫香的老巢,现在想动江南,您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些?”
“殿下想想,如果咱们抢占了一半的资源,那身居后宫的女人可还会沉得住气?”欧阳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有的只是平淡,“据我所知,她应该就这一个可以依靠的了吧,且不论她有没有对外勾结,单是这件事对她的撼动足矣。”
“国师有几成把握。”
“不多,五成。”
“…….”
欧阳竹伸手做请,邀沐风与他来到一处亭子坐下,“殿下在担心什么?”
沐风紧缩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国师可知如今的大启还有多少兵力,若想对边沙有所撼动那简直犹如蚂蚁对大象一样困难,国师可有想过?”
“殿下担心的不无道理,只是容臣说句不敬的话,这大启早就要变天了,眼下还能相安无事便也只是眼前风平浪静,然而在这下面却早已是波诡云涌,这皇位也迟早是要换人的。”
沐风静静的看着欧阳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欧阳竹将声音压了压,“一但陛下归西,那么接踵而至的就是无休止的争夺皇位,要知道皇子们就有这么多,焉知那普天下想要登上皇位的又有多少人,这些殿下可都曾想过?”
沐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沐风看向国师,“国师想要辅佐谁登上这皇位。”
“这不是臣所能说的,只是无论是谁登上这帝位,而臣还是一天国师,那臣便会尽心尽力辅佐。”
欧阳竹这话的够明白了,沐风也明白了:这国师保持中立哪边也不参与,至少哪一边都不得罪,在这么乱的世道上,想要做到这一点当真难上加难。
沐风起身拱手:“今日多谢国师提点,本殿先行告辞,不送。”
另一边一直在暗中盯着二人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欧阳竹离开的背影,此人正是大启的二皇子太子殿下,沐凌夜
祭妡阁嗜阳殿——
嗜阳殿依旧是那么的清冷,欧阳竹回来后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闭目养神,今日敬渊帝所说江南皇家产业被收,此事多半是奚断鸿所为
“铃~”
欧阳竹被一声声铃铛碰撞声吵醒,极其不悦道:“下一次把你的铃铛换掉,不若就不要再踏进我这嗜阳殿的院门。”
来人轻哼一声来到欧阳竹身前,下一刻就贴了上去,全身仿佛柔弱无骨曲线完全的贴合的趴在欧阳竹胸前,“大人~”
那娇滴滴的声音是个正常男子都承受不住,仅一声就能让天下所有男子拜倒在她身下,此人便是名动天下的舞姬——了如是
欧阳竹看向扑在自己怀中的了如是,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其直视自己,那张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让他有些恶心,“把你这张脸收起来,恶心人。”
了如是闻言这才坐起身靠在欧阳竹身边,“人家这张脸可是千金难买的呢,大人真是不懂情趣。”
了如是此话一出,她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犀利的目光在盯着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忙起身与欧阳竹保持距离,“别生气别生气,我是来说那先前您送过来的那个人,谭延秋。”
欧阳竹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怎么了。”
“经过人家这些日子的调查,此人可为大人所用,不过,不是个好拿捏的人罢了,”说着了如是娇嗔一笑,“不过人家也相信大人的手段,就是再精明的人在您手里也得被算计的什么都不剩~”
“依你之见,他适合做什么。”
“这件事不大好做,既要用他又要防着他,在祭妡阁恐怕不会有他位置吧?”说着了如是将自己手腕上的铃铛摘了下来,放在欧阳竹身边的石桌上,“这个东西留在这儿了,至于谭延秋,大人何不让其自己选,以您的手段,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有好下场......”
了如是此话很明确,欧阳竹对此没有反驳默认了她的提议,看着了如是离开的背影再看向方才她留下的东西,欧阳竹心下了然
将东西收起来继而又躺了会去闭上眼,“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