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自然不知道周元阳和宋殿才接下来的对话,不过他也明白,对方多半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继续采取些手段。
在他看来,无外乎便是调查他的去向,或是引诱自己斗法露出灵器等手段,他皆早有提防,不会出什么乱子。
话虽如此,但云扬心中仍忍不住一沉。
此番与周元阳见面,从对方笃定的态度来看,自己还是在荒漠洞穴留下了什么破绽,否则不会如此紧咬自己不放。
云扬正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时,灵剑已载着他到了清源洞府,他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操纵着灵剑落了下来。
洞府外的空地上站着三道人影,正是秦玉竹、陈昭和卫虹雨三人。
其中秦玉竹正满脸焦急地眺望着远方,陈昭则是默默地负手等候着,至于卫虹雨,则是满脸的茫然之色,显然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云扬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他的两名徒弟中,陈昭性子较为沉稳,考虑事情也极为周到,卫虹雨则是心思单纯,云扬曾尝试引导她意识到修仙界的残酷,只是最后效果却不太好。
而秦玉竹许是因为缺乏历练的原因,心性还不如年纪远小于她的陈昭等人,有什么心思都会写在脸上。
望着秦玉竹俏脸上的焦急,云扬心中还是一暖,他落在秦玉竹身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着道: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看到云扬出现,秦玉竹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美眸中泪水夺眶而出,她连忙转过身去,将脸上的泪痕擦干。
这时,陈昭和秦玉竹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和云扬见礼。
“最近洞府中可有人仙逝?”
云扬一眼就望出,与方才在山路上相比,陈昭的腰上缠了根白色腰带,心头不由有了些猜测,当即开口问道。
“正是,家祖陈大虎于一月半前寿尽而亡。”
陈昭面容平静,但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悲凄之色,他走上前一步,轻声答道。
云扬闻言一怔,陈大虎乃是他入宗后的第一个管事,几十年来将自己照顾地无微不至。
只是因为后来年岁高了,才将管事之任让给了其子陈山。
虽说陈大虎照顾自己只是因为职责和薪俸,但几十年下来,若说没有些感情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后来,陈昭被测出修行资质后,被他收为弟子,陈大虎也随其留了下来,照顾陈昭长大成人。
其实按照年龄来算,陈大虎五年前便已九十有六,差不多达到了凡人寿命的极致。
只是陈昭从云扬这讨了些强身健体的丹药,给陈大虎服下,这才让其撑到今日。
“小昭,令祖与我也有旧,直接在洞府内举行葬礼即可,不必顾忌什么。”
想到这,云扬喟然长叹一声,对陈昭淡淡地道。
陈大虎去世,但清源洞府内却一切如旧,不但其灵枢未摆放于正堂,就连白幡,纸钱等物也丝毫未见踪影。
云扬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想来是陈昭觉得清源洞府乃是云扬所有,而葬礼有经常被认为不详之事,若是在清源洞府举办陈大虎地位葬礼,未免有些不妥当。
不过他身为筑基修士,对鬼魂之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忌惮,加之陈大虎也和他有些关系,这才提出此建议。
“多谢师尊!”
一直面色平静的陈昭脸上终于露出惊喜之色,他朝云扬一躬到底,由衷地感激道。
“虹雨,你突破到练气三层了!”
云扬又将面容转向一直未说话的卫虹雨,颇有些惊讶地道。
卫虹雨回宗后才刚过半年,便已经突破到了练气三层,虽然知道她是二等资质,但这等修炼速度还是让他羡慕不已。
只是越往后,修炼的速度也会越慢,再加上卫虹雨修炼时的年纪比较大,据云扬估计,她差不多会在三十余岁时,修炼到练气圆满。
云扬又为秦玉竹检查了下神魂,确定她并没有因为周元阳的迷魂术而神智受损,这才松了口气。
将一切都处理好后,云扬轻咳一声,沉声对三人讲道:
“玉竹、小昭、虹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要闭死关,没有性命攸关之事不要打扰我。”
“至于小昭和虹雨的修炼问题,可以暂时到宗门的教务堂去,我会提前打好招呼的。”
据他估计,他和周元阳交恶之事,或许可以保密一段时间,但终究会渐渐流传出去。
而到了那时,他也会不得不在掌门一派和亲清虚门派中做出选择,以应对周元阳可能的报复。
其实在两派中,云扬比较倾向的是掌门一派。
毕竟钟掌门乃是门内唯一一位结丹修士,就算不出手,也是一个威慑性地存在。
除非亲清虚门派向清虚门请求派遣结丹修士,否则以钟文羽的实力,绝对能庇护住手下的安全。
但亲清虚门一派也不错,在归一宗面前,清虚门乃是个绝对巨无霸的存在,若非其不肯投入太多力量,否则肯定会在宗内占有主要地位。
在此两难抉择下,云扬觉得,还不如趁此机会闭关,将自身的实力提升上来,再从两者中做出选择。
就在他决定闭关的三天后,钟掌门的三弟子盛悟龙便前来拜访,只是在得到闭关消息后,便失落地离去了。
除了盛悟龙外,还有几名鬼鬼祟祟的筑基修士也偷偷前来拜访,只可惜和盛悟龙一样的是,他们也都是无功而返。
随着时间流逝,宗门筑基修士的注意力渐渐从他身上移走,转而去修炼或是放在了其他消息上。
五年时间转瞬即过,这五年来,银行除了锤炼自身的炼丹技巧外,更多的时间则是用在了提升自己的修为身上。
好在他有从宇文真等人手中收缴到的丹药,虽说大都是些普通丹药,但用来提升他筑基初期的修为收也足够的。
一日,终于,尘封已久的阁楼已缓缓被打开,满脸疲惫却掩饰不住喜色的云扬从中走了出来。